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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知道我藏在這裡。
面對照來的月光,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依舊趴在草叢裡沒動。“奇門遁甲里見到的月光能是真的月亮嗎?”
“好燙。”
月光灑在身上,像被活燒一樣疼,知道自己想錯了,趕緊從草叢蹦出來,飛快的往拐角跑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
我路過腐屍旁邊,抓著腐屍的胳膊,一頭撞進拐角的山壁。身體穿過山壁一點感覺也沒有,再次出現在了同樣的山道上,前後還是狹窄的山路。
拖著腐屍,我連著鑽了兩次山壁,遠遠的看到有個人影蹲在路邊抽菸,我趕緊大喊:“老中醫,救命啊!”
手上吸著腐屍的屍氣,看著就像腐屍抓著我的手,我在不得以的情況下才拖著腐屍。
“站住。”
病怏怏的老頭劇烈咳嗽,冷聲呵問:“這是臭趕屍的腐屍,你又是誰?”
“我叫司馬雪,來五棺找我哥哥司馬龍,聽人說這裡有冥貓出現,剛到這裡,碰到一個趕屍的,他知道我叫司馬雪,二話沒說就直接動手。”
隨著吸收腐屍的屍氣,被火燒一樣的痛楚慢慢淡去,此刻已經不疼了。我假裝著氣喘吁吁,隨意編著故事,又把被山魅咬的漢子和婦人加進故事,病怏怏的老頭似乎相信了我的話。
“吃下去,能暫時壓制你的屍毒。”
老頭拿出一個圓圓的小瓷瓶,從地上滾到我腳邊。我撿起小瓶子,晃了晃,聽聲音裡面是液體,用牙齒咬開瓶蓋,由於靈屍嗅覺遲鈍只感覺氣味難聞,皺著眉頭卻沒有喝。
“喝不喝隨便你,別說我對司馬家的人見死不救。”老頭蹲在地上,擺弄著地面的小石子,似乎在想辦法破王曼的奇門遁甲。
咕嚕。
仰頭,我拿著藥瓶一口喝了下去,頓時感覺全身發麻,麻痹感越來越重,最後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小姑娘,說謊記得先打草稿。”
老頭開懷大笑的起身,點了根煙走過來,摸了摸我的下巴,疑惑的說:“屍體?”說著,他拿出一塊插滿銀針的布,抽了幾根針,小心翼翼的插進我的脖子,等了會,他說:“你能說話了。”
“你怎麼發現的?給我吃的是什麼?”
“第一,長相,與關鈴長的五分相識。第二,人中了屍毒,走路的姿勢肯定會發僵,而你跑過來的動作很靈活。如果你有對付屍毒的辦法,何必求我?這是矛盾點。”老頭對著我吐了口煙圈,拿過我手上的藥瓶,繼續說:“只要是人,聞到藥味都會吐,你居然喝了下去。聽說關鈴有個姐姐叫關欣,原來你成了靈屍。”
他把我當成了關欣!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你想怎麼樣?”
身體上的麻痹感慢慢消失,為了拖延時間,我裝著沒有任何異樣,寒聲質問。老頭說:“五毒麻痹散。本想配出華佗的麻沸湯,結果弄出了五毒麻痹散。雖然能麻痹人的全身,但是也劇毒,這算是失敗的產物,不過也能當毒藥使用。”
老頭圍著我轉了好幾圈,一針扎在我手腕,我的手不受控的鬆開腐屍。他咯咯怪笑的說:“關家妹子,我幫你解決趕屍的,你跟著我怎麼樣?老頭不嫌棄你是具屍體。”
“別白日做夢了。”
麻木的身體恢復大半,我依舊像根木頭杵著。老頭說:“按你真實的年紀算,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以我的醫術,配置出毒藥,供你提煉屍毒,對你更是如虎添翼。何不考慮一下?”
我不出聲,他好話說了一堆,嘿嘿笑著說:“不答應也沒事,趕屍的腐屍被你打殘了,你說我把你交給他,你會怎麼樣?”
“毒老頭。”
正說著,成了活死人的趕屍中年追了過來,他停在十米開外,瞪著爆出眼眶的眼球,咬牙看著我。老頭在我耳邊說:“想清楚沒?”
“做夢。”我說。
老頭把我當成關欣,故意說了這麼多話,他怎麼可能簡單放手?而趕屍的被我整的這麼慘,必定會要我的命。
兩人的立場註定他們會內鬥,我如果答應老頭,老頭可能認為我在挑撥,如果他讓趕屍的在我身上動一下手腳,那我就真慘了。
“有味道,我喜歡。”
老頭變態的在我脖子邊聞了聞,笑呵呵的說:“臭趕屍的,你怎麼弄得這麼慘?把自己都玩的不人不鬼?”
“把她交給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趕屍中年壓制著火氣,老頭雙手背在背後,風輕雲淡的說:“如果我不答應呢?”
“死。”
趕屍中年打爛一個竹筒,竹筒里裝著血,他把血灑在腦袋上,狂暴的沖向老頭。
老頭當人不讓,跟著迎上去,與趕屍中年打到了一起,兩人打的虎虎生風,比電視上的拳擊賽精彩多了。狹路相逢的交手,沒幾次碰撞,老頭吐了口血,趕屍中年被幾根銀針插進身體,兩條胳膊失去了靈活。
“讓還是不讓?”
兩人分開,趕屍中年大聲努吼,老頭指著我說:“她中了我的五毒麻痹散,沒有解藥……”
老頭話音未落,從遠處拐角偷偷摸摸走過來一個老婦人,老婦人摸到離老頭五米多遠,拿著綠油油的匕首,衝上去捅進了老頭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