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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一堂的眾人都保持著微笑,只有武傻子皺著眉頭,看來他也明白了當前局勢。
“打開棺材。”
沉重的夜色下,陳四海輩份最高,率先打破沉默。好幾人下車,打開第一張棺材,死氣沉沉的秦霜傷痕累累的從棺材裡出來,陳四海說:“知秋,老頭子幫你管教徒弟不算越權吧?”
“您教訓的是。”諸葛知秋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但陳四海的輩份在那擺著,諸葛知秋平靜的幾個字已經足夠彰顯她的怒意。
“關鈴,死者為大,後面一張棺材就不開了。不是老傢伙說你,你怎麼當妹妹的?”陳四海這是說棺材裡是鬼媽的屍體。
“是。”關鈴更簡單,點了點頭,只吐出一個字。
開局,陳四海先發制人扇了兩方各一嘴巴,又無視了武傻子和憤怒的武藝,笑看著我說:“三夜,我說這事你管不了,還要管嗎?”
我把目光投向關鈴和諸葛知秋,她們兩沒有迴避也沒有表示,靜靜的站著,無聲的訴說著她們的態度。
武家必須站隊,不然就從五棺消失。
“姓武的我保定了,你們誰動,誰死。”我拍了拍背包,示意仙兒準備,舉起一隻手,控制奇蠱到指尖,準備大打一場。
“陳四海,關鈴,諸葛知秋,放過武家不然我殺了他。”
秦霜剛退到諸葛知秋旁邊,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衝到我身側,反握著匕首橫在我脖子上,冰冷的刀鋒第一時間劃破了表皮,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溫暖的液體順著皮膚流著。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秦霜用刀貼著我的喉管,慢慢走到我身後,她受傷的身體幾乎是半掛在背包上。我的胳膊剛移動半分,脖子上的匕首一緊,秦霜虛弱的說:“別動。”
聞著血腥味,我從沒感覺自己離死神這麼近,僵直著身體不敢動一下。
“秦霜。”關鈴不信。
“找死。”陳四海殺意翻騰。
“三夜。”諸葛知秋擔心。
“混蛋。”王曼罵著我,語調非常古怪。
“霜姐,不要。”武藝傻眼了。
秦霜冷眼掃視著所有人,扶著我肩膀的手慢慢後移到背後,輕輕寫:對不起。同時,她對眾人說:“我數三聲,你們不放過武家,我讓陳三夜陪葬,切斷你們的希望。”
“一。”
秦霜剛數出第一聲,關鈴說:“我退出,武家交給三夜處理。”說完,她對王曼,說:“走。”
王曼和關鈴面無表情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果斷的放棄,足夠顯示她們對我的在乎。
“二!”
秦霜第二聲音調剛起,聲音戛然而止,匕首掉落,身體慢慢軟倒。我急速的轉身,掐住她的喉管,盯著她的眼睛,用力的掐了下去。
“在乎情感的人,才認為拿感情威脅別人,別人一定會妥協。”
四目相對,剎那間,我明白了她用眼神說的話,可此情奇景容不得我多想,掐著她喉管的手指清晰的感覺喉管錯位,我一字一頓的說完,鬆手把她丟在地上,一條恐怖扭曲的影子從軟倒的身體升起,我掄起夜蕭怒斥:“天地有邪氣,誅邪。”
夜蕭抽在秦霜轉化為修羅惡鬼的魂魄上,夜蕭穿過魂體,只帶出抽打空氣的聲音。
一擊之下,魂魄不見了。吸收死氣的秦霜,魂魄必然會魂灰魄散,真要她死,我帶著凶氣的一擊完全是多餘的,只希望凶氣與修羅死氣產生化學反應讓她逃脫魂飛魄散的下場。
“誰敢動武家,誰死!”
冷漠的掃了一眼秦霜的屍體,我狂暴的怒吼著。
這次真的怒了,有什麼不能好好談?非得自相殘殺。
秦霜怕我擋不住關鈴、諸葛知秋、陳四海的逼迫,救不了武家。秦霜怕我面對這些人為難,選擇了自殺。
是的,自殺,割破我脖子上的表皮,她故意沾上我的血,讓陽剛之氣沖亂了她身上的死氣而死。捏錯位她的喉管只是相互演戲,表達怒意給這群人看,讓他們知道我的決心。
秦霜死前的眼神很輕鬆,好像在說,她累了也許死是一種解脫。
“陳三夜,你……你……霜姐!”武藝抱著秦霜的屍體嚎嚎大哭,不敢置信激動的喊:“陳三夜,她做夢會笑著喊你的名字……你是豬腦子還是瞎子,沒見她見到你就故意找茬?你問問關鈴她是這樣的人嗎?你殺了她?你把她殺了?”
第七十二章 血戰
你殺了她?你把她殺了?
聽著武藝兩種不同情緒的反問,但此時並不是跟她說明白的時機,我怒極而笑,微笑的看著陳四海。
老傢伙轉著大拇指上碧綠顯眼的扳指,淡然的說:“你是在威脅我嗎?”說著,他向著洪武伸手,洪武拿來一瓶酒遞到陳四海手中,陳四海拿著酒瓶,說:“武八一,這瓶茅台里加了孔雀膽劇毒,你喝了,我不再報復被你大伯捅我的那一刀,以後再有立場衝突,手底下見真章。”
酒瓶放在地上,陳四海漫步走向停著的車。武傻子看了一眼傷心欲絕的武藝,毫不遲疑的走過去,拿起了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