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春枝又彪悍的咬開一瓶啤酒喝完,說:“我們剛訂婚,他就出了事,都說是被我克的。”看樣子,她委屈的想哭卻強忍著沒哭出來。

  “你八字多土,他命里缺金,你也不是克夫命,怎麼可能相剋。”我冷哼一聲,說:“等會我磨一把剪刀,你偷偷放進男子的枕頭底下,保證他明天不再嗜睡。”

  思考良久,春枝點了點頭,咬牙說:“縣裡很多人都知道陳先生是能人,但是您的人品……”

  聽到她的顧及,我挑起黛兒的下巴,轉頭對春枝說:“我喜歡這樣的。你太胖,臉蛋也不行,我對你沒想法。”

  壞名聲已經打出來了,就得承擔後果。我這話雖然傷人,卻是最直接的方法。春枝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苦笑兩聲,說:“我怎麼相信您不是打別的主意?”

  “我要找田七麻煩,就是那位給你未婚夫治病的神棍。”我說。

  又聊了幾句,春枝帶我們到她家,她按我的要求找了一把剪刀,活著的大公雞,以及香、裱、黃紙和磨刀石。

  用她找來的東西做好準備工作,我捏著雞嘴,割斷大公雞的脖子,放了半碗血,把寫著他未婚妻八字的黃紙點燃丟進血碗裡。

  黛兒認真的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春枝膽怯的縮著身子。我把帶血的碗放到一邊對春枝說:“你們定過婚,公雞血里燒了他的八字代表他。你割破中指放一點血在碗裡代表你,我要用你們的血磨剪刀,這樣的剪刀能破外邪。”

  當然,我沒說磨剪刀的法子才最最要,那是屠鬼的。用他們的血磨,只是為了防止傷害男子的生魂。

  夜色下,裝血的瓷碗看著特別瘮人,血面飄著細小的雞毛和黃紙燒完的殘渣,給夜色披上了一層神秘色彩。春枝游移不定的看著血碗,半響也沒做出決定。

  第六十章 邪惡之名

  夜下三人成影,氣氛神秘,春枝驚悚的看著血碗,緩慢拿起剪刀,咬牙割破指腹,滴答一聲,血珠落進裝雞血的碗裡,血面蕩漾出細小波圈。

  “三滴已經夠了。”

  我坐在長條椅子上,接過春枝手上的剪刀,手沾了一點水灑在長條椅頂端的磨刀石上,躬身剛要磨剪刀,突然聽到廚房傳來滴水的聲音,僵住身體凝神細聽。

  叮咚,叮咚,水滴掉在水裡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黛兒正拿著春枝找來的紅碘酒給春枝手指消毒,沾著紅碘酒的棉簽掉在地上,黛兒說:“聽到沒?”

  春枝剛才還好好的,慌張的捏著已經止血的手指,傷口又擠出了血,害怕的嘀咕:“不要流了。”

  “人有陰陽兩氣,黛兒,你心裡想著陳圓圓,拿著剪刀沾水磨兩下,第三下沾一點血在剪刀上磨,磨到第九下時就灑血在磨刀石上磨一下。想著陳圓圓能激發你身體上的陰氣,沾血以三拜九叩的方式磨剪刀,再配上剪刀的煞氣,磨出的剪刀帶著陰氣血煞可以剪鬼。磨剪刀的聲音也能震邪。”

  看了一眼中邪的春枝,我把剪刀塞到黛兒手上,不等黛兒表露感激,我搶先再次開口,說:“我去廚房看看,你磨剪刀的聲音不斷,春枝就不會有事。”

  “謝謝,老闆。”法不輕傳,黛兒感激的接過剪刀坐在長條椅子上,磨了起來。

  迴蕩在四周的咚咚水聲與咔滋刺耳的磨剪聲糾纏在一起,人聽著,心會不由自主的隨著兩種聲音噗通亂跳。剪刀有節奏的磨了九下,咚咚的水聲被擋在磨剪刀的地方之外,發邪的春枝鬆開手指,軟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被她擠出血的指頭,呢喃:“血是我擠出來的?”

  磨剪刀處的滴水聲停了,屋裡別處的滴水聲來的更急促,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廚房,洗菜池上的水龍頭關的緊緊的,滴水的聲音發源處好像換到了廁所。

  追著聲源走到廁所前,站在門外靜靜聽著裡面的滴水聲,握著鎖柄,憋著呼吸扭開,蹲便器旁邊放著一桶水,水瓢靜靜飄在水裡,廁所內根本沒有水龍頭。

  桶里的水很平靜,咚咚的水聲告訴我,就是水滴進桶里發出的。

  “沒有陰氣,我也不可能產生幻聽。”

  凝神盯著發聲的水桶,忍疼咬破中指,帶血的手指在空氣中虛晃著,划動的筆畫是一個“邪”字,最後一豎寫完,我在心裡默念:天地有邪氣,先天凶氣為引,以邪克邪,殺。

  咚咚的水聲詭異的停了,一股寒意從蹲便器的洞裡冒出,隨即,扛著旗杆的小鬼扭曲的從洞裡爬出,猙獰的鬼臉扭曲著,鬼影轟的四散,被先天邪氣引動的天地邪氣打的魂飛魄散。

  “好一個田七,用廁所的煞氣掩蓋鬼氣。不過,咱又學了一招。”

  鬼魂帶來的陰氣淡去,我看著沾著黃垢蹲便器沉思一會,明白了感覺不到陰氣的原因。

  “果然不如所料,您兒子的病就是她在搗鬼。”

  兩男兩女進屋,走到黛兒磨剪刀的地方,穿著乾淨、整潔,一派高人作風的田七,淡然的指著黛兒磨著的剪刀。

  黛兒神情不變的磨著剪刀,咔滋的聲依舊,跟著田七來的三人聞著空氣中瀰漫的雞血味,看著裝雞血的碗和黃裱、紙錢、香燭,害怕的神情也壓抑不住眼底的憤怒。

  我聽到有人進屋,快步走了過來,對田七拱手,說:“田先生,終於見到真人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