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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夜哥哥,要不我跟你去吧?”錢多多有些擔心。我說:“又不是去打架鬥法,跟人聊天不用帶上幫手。”暗想,有仙兒已經夠了。
後山,沿著半米來寬的台階爬到半山腰,幾十米開外的大殿建了一半,大殿旁邊已經蓋好了兩間木房,殿前的空地堆著一些木料,計都星似乎算好了我要來,木材旁放著一張桌子,杏黃旗就放在桌上。計都星坐在長方形小桌的左邊與站在他後面的蔡奇一起看著我。
“道長有禮了,冒昧來訪,請勿見怪。”
距離大殿幾米開外,聞道空氣中帶著清爽的香火味,我恭敬的拱手行禮。計都星這才含笑的起身,走過來還禮,說:“貴客來訪,何來見怪之說。”
說的好聽,哪有來客先行禮,主人才起身的?
並且飄在空氣中的香火帶著靈韻,曾經我見過女道士蔡奇的生魂拿著一朵蓮花,那朵蓮花就是何仙姑的神性,她是八仙正統。感受到靈韻,不管這道靈韻屬於八仙中的哪一位,我都得行禮,不然就會被視為對八仙道統的挑釁。
尊敬八仙是一回事,被逼著行禮又是一回事,這讓我非常不爽。
“請。”
計都星伸手向桌子右邊空著的座位示意。我站著沒動,不動聲色的說:“感謝您的好意,我是來拿杏黃旗的。”
“蔡奇。”
計都星喊了一聲,蔡奇端著鋪著黃緞子的托盤走到桌前,拿起杏黃旗放在上面,微微低著頭走過來,偷偷給我打著眼色,好心提醒我別硬拿,嘴上卻說:“道友,請。”
之前放在桌上的杏黃旗沒有任何特殊,當蔡奇把旗子請到盤中,旗子仿佛冒起了冷氣,我還沒用手拿,只是用眼睛看著,就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夠狠!
低頭看著杏黃旗,瞬間琢磨清楚了杏黃旗的變化。計都星得到旗子後肯定把旗子封印了,隨後用八仙香火來超度裡面的陰兵,蔡奇請旗子的行為,應該是解開了封印。陰兵被關著超度,封印解開自然會爆發出抑鬱的陰氣,只要有陽氣觸碰到旗子,陰氣就會反噬而出。
抑鬱陰氣的爆發可以理解為打開啤酒蓋衝出的氣,就算不搖啤酒瓶也會有股氣往外沖,也就是說這股陰氣並不是受旗子裡的陰兵控制,誰的陽氣觸發瓶蓋就沖誰。
如果我不是心血大損,真不把這股陰氣放在眼裡,偏偏自己陽氣大損,受這股陰氣一衝,輕則大病,重則被沖的魂魄離體而亡。
“陳先生好手段,能讓趙家以人道大勢逼迫,老道不得不雙手奉還杏黃旗。”計都星感嘆一聲,含笑的說:“陳先生,請接旗。”
第二十六章 我是殭屍它祖宗
計都星先以八仙的勢壓人,又出言逼我拿杏黃旗,這並不是鬥氣而是論道。
我不拿,會被破了勇往直前的銳氣,在心裡留下陰影,道心遭受打擊。拿,重病或者死。
抬手剛要接觸托盤中的杏黃旗,計都星走過來,友好的拉我到一邊,唏噓的說:“實在抱歉,老道走眼沒看出陳先生陽氣有損,杏黃旗剛破封印,先生若是受到陰氣衝擊……”說著,拿出一塊紅布,說:“包著可以暫時隔絕杏黃旗上的陰氣。”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不是,計都星沒有這麼膚淺,人家這是以退為進的將軍。
拿布,我的道心依舊會受打擊,並且欠他一個人情。不拿布,那就直接拿杏黃旗,還不能怪他沒提醒我。
“感謝道長的關心。”我笑呵呵的看著紅布,接著說:“道長有話直說。”
“我有位朋友魂魄受損,對老道來說非常棘手,但對陳先生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計都星沒有言明是誰,只要不傻都知道他說的是柳仙,中了桃花瘴的柳仙。
交易,用放過柳仙換紅布,就算做了交易我的道心還是會遭受打擊。報應來的還真快,之前我說柳仙做夢干出下三濫的事是他心境有問題。如果我的道心受到打擊,也是同樣的一句話,自己心境不行。
“道長,您這是趁火打劫啊!”我笑的很燦爛,計都星也笑的很開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知己好友呢?計都星莞爾一笑,摸著下巴,說:“怎麼能說趁火打劫?順勢而為罷了。陳先生何嘗不是利用我建道觀,順勢而為的為四家鎮鄉民謀福?”
“如果我不肯換呢?”
往一旁走動兩步,我看著蔡奇手中的托盤,慢慢收起笑容,神情冷峻了起來。計都星勝券在握的搖搖頭,說:“如果您出事了,新建自治鎮的事情就要擱淺。為了四家鎮的大局,陳先生怎麼可能不換?”
“對不起,我不換。”
伸手拿起卷裹在托盤中的杏黃旗,寒到刺骨的冰寒從手心像電流一樣快速遍布全身,我緊捏著杏黃旗,身體僵直,冷的抽了好幾下。計都星智珠在握的淡然消失不見,驚恐的退後,抬手指著我說:“太兒戲了,四家鎮的事在你心中就是兒戲嗎?”
“兒戲?您見過拿自己的命當兒戲的兒戲嗎?”
背對著沒建成的大殿,我看著往山下蜿蜒的石階,唇齒打顫的哈哈大笑。“如果我沒被陰氣沖死,自然會為四家鎮盡心盡力。如果我死了,一切皆休。新建自治鎮胎死腹中,四家鎮還是老樣子,又沒什麼損失。聽道長這意思好像我合該為四家鎮忍氣吞聲似的?不忍氣吞聲就是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