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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趙佳的目的是借力放倒我,我不踩進任何一方,她重重的一拳也就打在了棉花上,並且她的時間比我更緊迫,接下來,她必然會逼我入四家鎮的亂局。

  可利用的點就是,她不得不來逼我。我知道她要來,自然可以挖個坑等她,如果她不來,她苦心經營的局勢就白費了,所以她明知道有坑,她也必須跳。

  這就是陽謀,所以葉萱說我太狡猾。

  回到陳莊,大門敞開,屋裡打掃的乾乾淨淨,葉萱站在門口,說:“娶老婆了?”

  “不應該。正氣崩潰,書狐應該走了。”

  驚訝的在屋裡掃過一圈,安排葉萱在我房裡睡下,自己睡在堂屋竹床上,陷入了沉思。在棺材鋪我實驗過,正氣真的散了,與師叔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一點,我就被陰氣入侵會感冒發燒。

  彈起身,到廚房燒水沐浴更衣,給牆上的“仁義禮智信”上了一炷香,我坐到大桌前讀起了《南華經》。

  《南華經》也稱莊子,後半部天地、天道、天運被漢末黃巾軍張角稱《太平要術》,我研究的方向不同,研究的是正身。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

  挑選書中,正身、辯論方面的經句讀完,想著其中一些理念,根據時代、自己的理解,剔除不適合自己的,吸收認可的,琢磨一會放下書本,又拿起了孟子的養氣偏看了起來。

  相比以前讀書,我現在再讀有了另外一翻感悟。

  什麼是正?

  天地的正,物競天擇,保留對天地有用的,剔除對天地沒用的。保持生物鏈不崩潰,只求天地能延綿下去,至於弱肉強食下的弱者可不可憐,對於天地來說,這不重要。

  天道下有人道,人道的正,亦然仿照天地的正,只是偏重點在人,不管除人之外的萬物死活,只求人類浩蕩。然,成就人又不破壞生物鏈,這就是人道的正。過了度,破了天地的正,沒了天地哪來得人?無度的索取就是人道的邪。

  人道下有個人,什麼是個人的正?

  個人的正,出於人道但適合自己。人道是什麼?就是時代下的天下眾人。眾人說對就是對,眾人說錯就是錯?對,但不完全對。個人上面還有天道和人道,有著相互校正的功效。

  “哈哈。”

  明白了就是悟了,我猛的把書砸在桌上,忍不住歡喜的笑了起來。“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何為浩然?心坦蕩即為浩然。什麼是正?不羈於天,不羈於人,依於天,托於人,不傷天,不違人,即為正。我心中有一桿秤來稱天道、人道,這桿秤亦然能秤出屬於我的浩然正氣。”

  以前養的正氣,大多是爸爸告訴我的正,那時我不懂道也不太懂人,只感覺好像該那樣做,有時候又感覺不對勁。就像殺人肯定是不對的,侵略也是不對的,但別人要殺我,我殺還是不殺?別人來侵略國家,打不打?

  我以前雖殺的坦蕩,但不知道為什麼坦蕩,如今終於明白,那是因為殺的對象有差別。

  比如,雷沖做過殺人事,就有被殺的覺悟。趙文處在人道金字塔頂,處在成王敗寇的漩渦中,他凌駕在法律之上,就不能享受人道的基礎保護。

  “有書不如無書,書狐出來。”

  拿著桌上的書點燃,我看著火光,轉頭笑對著神桌上的香,心底一股別樣的情緒在鼓盪,它應該能稱正氣。

  唧唧。

  房頂的瓦片被掀開,比普通貓大不了多少的小狐狸掉下來,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亂叫著。我剛要躬身去檢查它有沒受傷,它嗖的一聲撞在我手腕,燒著的書掉在地上,小狐狸跳著腳猛踩。

  可憐白毛被燒了不少,小狐狸心疼的看著燒了小半的書業,抬頭,兩眼水汪汪的看著我,好像在說,書何罪?你學會了,為什麼要燒書?

  “不用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不燒書,你怎麼會出來?”我圍著小狐狸轉了兩圈,說:“肚子上的絨毛燒卷了。”

  唧。

  嗖的一聲,小狐狸抱著書衝進正屋與廚房之間的天井,消失在了我眼中。

  拿來易經,我把神桌上的香爐搬到大桌上,再次點了一炷香,對旁邊空氣說:“老規矩,我讀,你聽。聽完了,我有事問你。”

  讀完一部份易經,天亮的時候,我放下書,說:“堅如磐石,任激流拍岸?磐石厲害?還是激流厲害?”說著,我伸出手,感覺她又在我手上寫起了字:“磐石。”

  “那千年之後呢!”我又問。她寫:“不知道。”

  “一萬年呢?”我繼續問。

  手指停在我手心,遲疑半響,寫:“石頭應該沒了。”

  “水懂變化,最後動的贏了靜的,這就是易經里的變。道德經里說,上善若水,水有靜有動,以靜可以制動。但水的靜只是相對概念上的靜,水一直在變化,死水平靜無波卻在化氣逃脫死潭。流水更不用說了,本身就在流。”

  “不懂。”狐狸寫。我嘿嘿笑著說:“你只要記住,不用現在懂。你死守著洗衣做飯擦桌子,就是那潭死水,有想過動一下嗎?”

  “想。”

  “好。那你把狐狸身藏起來,我在四家鎮的時候,你就以這個狀態跟著我。”我嘿嘿笑著露出了狐狸尾巴,轉而又嚴肅的告訴她,跟著我的危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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