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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他連磕了幾個頭,兇狠的眼中掛著眼淚,說:“我要那對狗男女死又不想她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說著,他猛的站起身,狠辣的說:“不用您動手,我殺了陳二狗然後去自首,求您放過大嫂。”

  說著,他指著缺掉的耳朵,顫抖的講起了他的事。

  話很長,大致意思是,他剛到街上晃蕩辦壞了雷沖交代的事,雷沖扯了掉了他的耳釘,打算讓他頂罪坐牢,薛倩說好話讓雷沖用錢把他給保住了。

  “很久以後,我知道當初嫂子和雷總在演戲,可我還是感激她也喜歡她。陳二狗膽小如鼠、好色貪財、忘恩負義沒有資格碰她一根頭髮。”缺耳男含著眼淚,低沉的說完,看著我說:“陳先生,您給句痛快話。”

  雷沖兒子不是上初中嗎?十五歲都有了,薛倩應該有四十了,這傢伙才三十不到口味還真重。我無聊的想著,說:“讓薛倩來見我!準確的說雷沖死在姘頭肚子上是馬上風,我做了什麼?”

  “您打算?”缺耳男小聲問。我說:“聽說四家鎮屠宰場被承包,豬肉在漲價。兒子賭博欠債不還,強行搬人家老子剛收割好的麥子……”說了不少進來的變化,我說:“這些事情都需要跟她談談,談清楚了我才能做判斷。”

  缺耳男整理好情緒,吩咐別人繼續賭,他開著雷沖以前的小車快速的離開。

  “人情與道理總是衝突的啊。”

  我拿著夜蕭琢磨著這件事,想著該怎麼對待。他們做惡是事實,算計我也是事實,按這情況殺了他們也可以,用他們那個圈子裡的話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棺材和監獄是歸宿。

  然而,各種角色的情感糾結又帶著人情,像缺耳男這種人,殺還是不殺,不殺該怎麼處理?保持怎麼樣的度才合適。

  走在道上,時刻都得較正行走的姿勢,這樣才不會偏。

  正道難,難於上青天!其實我可以什麼都不做,誰要殺我,我殺誰,乾淨利索。做了,可能被罵冷酷無情,好像這就是寂寞的源頭吧。

  “你有感覺到寂寞的時候嗎?”

  趙佳守在偏僻角落的出口,我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好奇的問了一句。壽衣套在趙佳凹凸有致的身上有些寬大,頭髮隨意扎在腦後,乾淨的素顏給人的感覺很純,她輕聲說:“有的,老闆。不過我有適合自己發泄的方式,比如算計人。”

  “有病。”

  我罵了一聲快步走進樓房,大廳和樓梯是一樓的格局,靈堂也沒有特別之處,進屋走到冰棺前,看了一眼屍體,又看了看天花板感覺亡者的鬼魂在樓上,慫了慫鼻子說:“把我讓買的酒放在門外就行了,晚上我在外面守靈。”

  遺孀和幾個老人站在旁邊,遺孀說:“那這事?”

  “按期下葬,亡者自然能一路走好。”我較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遺孀和戴孝的男孩,指出一些靈堂細節方面的問題,走到靈堂前拿了一炷香點燃,在心裡想:“冤有頭,債有主。守靈人護魂送靈不問家事。”說著,把香插進了香爐。

  神情瘋狂扭曲的鬼魂,從天花板上落到冰棺上空飄著,陰氣夾雜在冰寒的寒氣中讓周圍的溫度更低了。墨黑色的鬼臉直直的盯著我,我不動聲色的看著香,等待它的回應。

  死者如果是被鬼害死的,亡魂一般不會在家裡,屍體上也帶著不可描述的陰冷以及某些詭異的特徵,亡者的屍體很正常,它也在家,那就不是中邪而死。

  亡者中邪吞安眠藥的情況,要麼是遺孀說謊,要麼是有人生前暗算亡者才導致了那種現象。

  鬼吸了一口香算接受了我的守靈,隨後消失在了棺材上空。我又看了看天花板,對遺孀說:“您忙您的,我這不用您費心。”

  “老闆,您真能見到鬼?”

  坐在擺滿了酒瓶的桌邊,趙佳低頭看著像手機一樣的儀器,屏幕上全是星星點點,隨口找著話題跟我搭訕。我說:“你的世界肯定沒有鬼,普通的鬼都怕你。你如果見到那玩意,說明你快死了就像你上次缺魂。我也只是有時候能看到鬼。”現在有六股陰司功德自然能看到鬼,等功德不足又非特殊情況,又看不到鬼了。

  叮,叮。

  牆上掛著的擺鐘到了十一點正,鍾錘連敲幾下,大廳里打牌、看牌、玩手機、閒聊的人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本能的朝我們看來。

  我裝著毫無察覺的吃著麵條,暗自嘀咕:子時到了,鬼又要鬧事了吧?

  “你不懷疑?”趙佳淑女的吃完一小碗面,禮貌的把碗和筷子送到廚房後,走回來坐到桌邊,誘人的指頭輕輕敲著桌面。我裝著不知道她問的是這家人的事,一口吃完剩下的面,疑惑的問:“懷疑什麼?”

  “遺孀說謊。”她小聲說。

  “人在做,天在看,說不說謊無所謂的事。就像你不是一直在騙我嗎?”

  倒了兩杯溫水回來,放了一杯在她面前,我拿著一杯輕輕吹著。趙佳淡笑著說:“老闆,我可沒騙您,只是知道一些事沒告訴您。比如,陳二狗、薛倩、四家鎮的瞎子……好多人一直在忙活。”

  說著,她拿著長方形的儀器擺在我的面前,指頭輕輕點了一個發光點,屏幕中顯示一個廳室房子的大廳,缺耳男拿著水果刀、陳二狗被綁在地上、看著四十左右的婦人拿刀放在自己脖子邊,只能看到圖像聽不到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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