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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叔吐出一口水煙,煙霧籠罩著整個腦袋,說:“三夜,殺人要慎重。”

  陳皮看了看他爸,又看了看我,說:“人命在你們眼裡那麼不值錢嗎?開口殺人閉口殺人,我聽著感覺特彆扭。”

  天色離子時還有段時間,我笑看了一眼陳叔,陳叔嘆了口氣,用煙槍輕輕敲在陳皮腦袋說:“三夜活了二十幾年,你也活了二十幾年,你這些年都活狗身上去了?”

  “我是小狗你就是老狗。”陳皮小聲嘀咕著,惹得陳叔又敲了他幾煙槍。陳叔說:“有得必須有失。”說著,他看著棺材又嘆了口氣,話始終沒有說出來。

  陳皮差點沒憋死,我笑了笑說:“給你打個比喻,在我們這行里,我能用術法殺人那麼別人也能隨時用術法殺我,我被殺了那是技不如人。”

  表侄女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陳皮又是點頭又搖頭,神情很糾結。

  陳叔拿著煙嗆打在陳皮頭上,陳皮趕緊閃身躲過了第二下,我說:“趙佳插手了咱們這一行的事,那麼她也得按照咱們這一行的規矩來,她沒有資格再享受普通人該有的權利。”

  人不能享受雙重標準,這就是陳叔說的有得有失。

  “懂了。”陳皮笑呵呵的抓著腦袋,我輕輕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說:“你懂個屁。陳叔是想告訴你干我們這一行的危險,讓你自己選擇要不要跟我混?”

  陳皮點了根煙,蹲在地上猛抽了起來。

  時間在嬉鬧中流逝,氣氛也來越壓抑,子時剛到,我在爸爸棺材前點了兩根蠟燭,拿著柴刀割了自己一撮頭髮,用黃紙抱著剛要點燃,表侄女擔心的說:“表叔,用術法對她下手不合算,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

  我甩出袖子裡僅剩的一條大蜈蚣,大蜈蚣落到她脖子往下一點,狠命的紮下去,她抖著胸痛苦的在地上跳著,好不容易把蜈蚣抖出了事業線,嚎嚎大哭的說:“你……你……怎麼這樣?”

  “除了術法,我們現在拿什麼跟她斗?擔心?怕?從長計議?你抱著這樣的心態永遠只會被人威脅。”我拿著黃紙直哆嗦,板著臉繼續說:“趙佳能拿你爸威脅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她打斷你爸的腿,用你爸的命來威脅你,你完全可以用術法整斷她一條腿,看她敢不敢殺你爸?”

  表侄女白皙的胸前以極快的速度紫腫了一片,疼的面部扭曲,她咬著牙說;“萬一我爸真被殺了呢?”

  “你要是弄斷了趙佳一條腿,萬一她怕了呢?”我冷厲的說:“你不知道反抗,天生就是被奴役的命。沒有殺過,你怎麼知道術法殺不死趙佳?”

  表侄女軟坐在地上哭著,我拿著夜蕭砸過去,夜蕭斜撞在她上身把她撞的趴在了地上。我說:“告訴你,趙佳想借我的手殺了你……你抱著九節竹好好想清楚,是反抗還是妥協?”夜蕭應該能幫她吸收蜈蚣咬的毒。

  重病還需猛藥醫!干咱們這一行不管是打鬼救人還是鬥法都是在與天爭命,人能退心不能退。她這種性格不死在同行手上也會死在鬼手上,姑婆那一脈既然傳了下來,我就不能在她這裡斷了根。

  陳皮不忍的看著,幾次要動都被陳叔給拉住了。

  棺材前的蠟燭燒了一小半,我拿著黃紙,看了眼發呆的表侄女把黃紙在蠟燭上點燃,插了一炷五根香在地上,心裡默念:“拜陰司烙印,請鬼差陳三夜。”

  黃紙里抱著我的頭髮,我的人也在這裡,這麼做是激活陰司司職,打算正兒八經的以鬼差身份命令烙印小鬼幹活。

  坐在香火前,閉著眼睛在心裡喊著小王曼和龔文畫,也不知道喊了多少聲,她們兩隨著風飄了過來,靜靜的停在我的面前。

  “這風怎麼變了方向?”陳皮小聲嘀咕。沒有管他,我看著兩鬼拿著準備好的文書,對著香在心裡喊:“王曼。”小王曼本來就叫王曼。

  小王曼飄到香火前,鬼靈精的對我眨巴著大眼睛。

  “鬼差赦令。”

  點燃寫著讓小王曼磨趙佳的文書,等文書燒的差不多,我在心裡大喝了一聲。小王曼手上詭異的多出了一根竹籤,她新奇的看了好一會說:“呀呀,終於有糖吃了。”說著,她一口吃了竹籤,又可憐兮兮的說:“怎麼只有一股陰司功德?上次畫兒辦事你可是給了她三股,好偏心啊!”

  “你拿了正兒八經的文書,有陰司功德護身應該不怕趙佳的運勢,給我鑽進她的影子裡用陰氣磨她。”我對著香嘀咕著,又說:“如果見情況不對掉頭就跑。”

  交代完小王曼,依樣畫葫蘆也吩咐了龔文畫。

  龔文畫吃了新的陰司功德,立刻雙眼滴水的看著我,說:“人家又……忍不住想反噬了。”小王曼在旁邊捂著嘴咯咯發笑。

  懶得管龔文畫,我的好奇的問:“你們吃了陰司功德到底什麼感覺?”

  “好像被包裹在一種很舒服的東西里。”小王曼享受的眯著眼睛。龔文畫發浪的說:“比干那種事還舒服!”

  “我問的是作用。”我很想把她們給捏死。

  “嘿嘿!”

  小王曼咯咯發笑的衝進陳皮影子裡,陳皮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說:“三哥,你不是真招來鬼了吧?”我與兩鬼的交流一直是在香前用默念的,在他們眼中我也就燒了幾張黃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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