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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順了順他的背,拿著夜蕭在他鼻子前搓了搓,又一竹子敲在了他背後。

  “嘔……嘔……”

  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胃裡的東西幾乎全吐了出來,過了好一會才平復。陳皮走過來哆嗦的問:“不會……不會……是中招了吧?”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齊奇說用九節竹做的夜蕭百毒不侵,草鬼似乎也是一種沒法理解的毒,我只是死馬當火馬醫的試了試,到底是夜蕭起了作用,還是別人看到夜蕭收了東西,又或者是巧合,我也說不清楚。

  他們兩壓根不信。

  正巧,竹樓上的門開了,三十出頭的少婦站在樓上,說:“遠來是客,沒什麼好招待的,都進屋喝幾碗自釀的米酒,歇歇腳,再說事吧!”

  “謝謝。”

  我脫掉鞋子很自然的往樓上走,陳球苦著臉沒敢上來,我回頭說:“你們兩就在外面曬太陽,事後別怪人家招待不周。”

  兩人慌忙擺手,囫圇的說:“怎麼會?”

  少婦也沒介意,迎我進屋坐下,她說:“陳先生過來有什麼事嗎?”

  她認識我,我也沒什麼好意外的。我玩鬼,她玩草鬼,都沾了一個鬼子,算半個同行了。我盤膝坐在不高的竹桌邊,屋裡是回字型的擺設,中間放的就是面前這張桌子。

  我連喝了三碗米酒,才開口說:“去老寨那邊找齊奇有點事。”婦女盯著空碗看了好一會,問:“你就不怕?”她指的是不怕蠱。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再說,無冤無仇的為什麼怕?”我跟著她笑了起來。

  先說冤有頭債有主,是無形的警告,不怕因果的儘管來害我。無冤無仇是說她沒有理由害我。

  簡單的對了幾句機鋒,少婦說:“老寨那邊出了點事,最好等幾天了再過去。”

  “能說嗎?”我直白的問。少婦想了一會,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寨那邊內鬥死了幾個人,寨里的氣氛有些緊張。”

  聽她輕描淡寫的話,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子,幹嘛嘴賤的發問。

  死的是普通人她不會專門拿出來說,那麼死的一定是養蠱人。有什麼事能讓老寨里的人內鬥?結合山這邊立新寨、齊林放蠱出四家鎮,答案呼之欲出,肯定是“蠱蟲出寨”的意見不合,有人要出寨,有人不答應,然後鬧上了,結果就以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了問題,誰強誰的話就算數。

  斗蠱輸掉的下場自然是死。

  “應該沒什麼事了吧!”我隨手摸了摸夜蕭。摸夜蕭的含意是:齊家姐妹已經出過山了,那麼一定是要出寨的一方贏了,留下的也就是收尾工作。

  “有事,還是大事。”少婦看著我專門插在腰間的爛刀,說:“這刀是齊林的,老寨死的人都是她殺的。”

  思索一會,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出寨與不出寨的經過了一場斗蠱,雙方肯定都有死傷,而斗蠱死掉的人也有親人,他們親人會不想著報仇?如果相互仇殺下去,老寨也就完了。

  那麼,必須安撫那些死了親人的人,而把斗蠱死掉的人說成是齊林殺的,讓齊林一個人拉仇恨,那樣老寨就能得到短暫的安定。

  “您是誰?”

  想通這些,我吸了口氣,沉聲發問。像這種事情不會被大眾知道,知道的只會是高層。她引導似的幾句話,已經說明她的身份不簡單。

  “我叫齊菲,奇奇和林林的小姨。難怪父親對陳先生稱讚有佳,有膽量,有頭腦,至於有沒本事得再看了。”少婦翹著嘴角,笑的很燦爛。“有本事沒頭腦的人,也只會被當槍使。”

  她父親是齊老頭。

  “聽您的意思,如果我沒喝三碗米酒,就是沒膽量,您就不會提醒我這事。就算提醒了我這事,我自己想不明白,您也會把我當槍使?”我用手撐著腦袋,目光在她身上隨意掃視著,挺有味道的一個少婦。

  她緊了緊綁的嚴實的衣領,翻著白眼說:“第一,是你自己找來的。第二,我提醒了你。如果你自己不懂,還傻乎乎的跑進老寨,別人看到你腰間的刀,把你當仇人給你下東西,怎麼能怪我?要怪也怪你自己蠢,以及齊奇給你一把刀吧!當然,真那樣的話,你根本不會知道為什麼被仇視。”

  幻想著自己進老寨,莫名其妙的被下蠱,然後我肯定會還手,只要還手,到時候在某群人的故意引導下,我肯定會“成為”齊林的同夥,猛拉著仇恨。

  這還真是防不勝防,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把爛匕首拍在了桌上,說:“還好沒發生,不然非打死齊奇不可。”

  少婦玩味的笑了笑,說:“你真會打死齊奇?”我鬱悶的把匕首插回腰間,又玩著夜蕭說:“算那丫頭有點良心,送了一支百毒不侵的夜蕭。”說著,我玩味的與少婦對視了起來。

  “哎!”

  對視良久,她嘆息一聲,轉移了目光。

  “哈哈。”我站起身爽快的笑了。“有本事沒腦子會被當槍使,但沒有本事會直接被當炮灰。正因為我有點本事,齊奇送我一把刀後又給了我一桿夜蕭,因為她怕我被弄死了,變成鬼瘋狂的報復老寨。或者說,齊奇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真正使壞的人是老寨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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