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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喜歡錢?真沒法保證能救活,如果出了事,可是人命。”我假裝不舍的往外走。
不保證的潛意思是有機會。女人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抱著我的腿說:“求您了,只要您盡力。”
“醜話說在前面,救不活你可別賴我?當然,救不活我也不會要錢。”
糾纏一會,我看差不多了,嘴上才鬆口。女人見我是為了錢才動心,這時又說救不活不要錢,她眼底期待的光芒更盛,一個勁點頭。
“你到外面等一會。”我皺著眉頭去翻小孩的眼皮,瞳孔渙散,完全沒有焦點,與死人沒有任何差別。
“好!好!好!”女人似乎對我更有信心了,到了門口遲疑著要不要出去。我不耐煩的說:“人都快死了,難道你還怕我把他怎麼招?出去出去。”
說話也講技巧,別人都說孩子已經死了,我說的是快死了。女人聽著不僅沒生氣,反而手足無措的開門出去。
“該你了。”
我吐出一口長氣,示意關鈴動手。
關鈴沒說話,嚴肅的拿出一個小棺材,放在小孩額頭。從小孩的腳開始按,一寸一寸的向上好像趕著什麼東西,到了胸口,她手指快速的變化的按了幾下,一巴掌對著小孩胸口拍了下去。
我看的一頭霧水,靜靜的注意著小孩魂魄的動向。
關鈴的手再次上移,到小孩額頭的時候,她拿起小棺材拆散成六塊。
“棺材,蓋為天,底為地,前為陰,後為陽,左為縱,右為橫。涵蓋六合宇宙……”
關鈴把棺材底墊在小孩背後,蓋子放在肚臍下,棺材頭放在頭頂,後面的那塊靠著腳,左右兩邊靠著小孩胳膊。拆散的棺材片,全部貼著小孩,就像把小孩裝在棺材裡。
我認真聽著她講解,知道她是說給我聽的。
做好這些,關鈴再次按小孩身體。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小孩頭頂的陰氣慢慢往下移動。我看著魂魄詭異的被慢慢扯進身體,瞪著眼睛,腦子一片空白。
關鈴來回按了好多次,小孩魂魄真被扯回了身體。她以最快的速度,組裝好小棺材,遞給過來說:“棺材上刻了他的生辰八字,以養屍法把魂魄扯回軀體,現在三魂裝在棺材裡。你拿著棺材,找個陰氣重的地方豎著埋下去。車箱三罐雞血,每過一炷香,澆灌一次……弄好後,再挖出來。”
我接過棺材和車鑰匙,沒有細問養屍法,走向房外。
“陳醫生,你放心回去拿藥,我會照顧好病人的。”
剛走到門口,我聽到關鈴的話,回頭一看,小孩依舊昏迷肚子卻在微微起伏。
女人焦急的在外面等著,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說:“孩子在昏迷之中,一切按護士的要求辦。要是出了問題,別怪我見死不救。”
女人激動的全身發抖,使勁的點頭,真擔心她把脖子的顛斷。
開著小毛驢,我找到一片陰氣重樹林,取出車裡的三罐雞血、小鏟子、香……還有一些雜物,打著電筒走向樹林。
剛下過大雨,樹上滴著水,腳踩在地上滋滋響,在黑暗的林子裡聽得特別清晰。憑藉著感知,打著電筒往陰森的地方走,突然,燈照在一張扭曲得人臉上,嚇了老子一跳。
認真照了照,發現是一顆槐樹樹皮糾結在一起像人的眼睛鼻子。我走過去,用電筒敲了敲樹幹說:“哥們,就你的陰氣重,借點陰氣用用。”
幾滴雨水掉在我脖子上,涼颼颼的,我說:“別那么小氣,不會虧待你的。”
我抽出香,在四方各自點了一炷,說:“各位過路的,吃了香都躲遠一點。免得被傷著……”弄完,這才給槐樹點了一炷,對著“人臉”說:“您一邊看著就行,別搗蛋。”
“坑,長寬三寸三,深九寸九,九九引地陰。”
憑藉著感覺挖了個坑,我念叨著,豎著把小棺材放下去。
打開一瓶雞血淋在棺材上,看著血往小棺材裡浸,聞著泥氣和腥味混合的味道,在陰森的樹林裡,我也感覺背後發麻。快速的填好土,點了一根香記時,點了根煙猛抽。
當一根香燒完,我打開一瓶雞血倒在地面,沒想到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下過大暴雨,踩一腳水都冒水,血浮在地面卻慢慢往下滲,等再一根香燒完,正好地面堆著的血水滲透了個乾淨,好像被小棺材給吸了下去。
這玩意太邪門,我趕緊倒下第三瓶,等待再燒完一根香後挖出小棺材。
林子裡靜悄悄的,連蟲叫都沒有,我抱著手電筒,感覺香燒的非常慢,自言自語的和槐樹聊天,用來打發時間。
“大哥,你在這多少年了?”我無聊的胡扯,突然有個聲音回答:“好幾百年了。”
我拿著電筒照了照四周,只有帶著水汽的幽風,屁的人影也見到。找了半天,才發現腳下有股聚而不散的寒意,真被鬼玩了次燈下黑。我忍不住吐槽:“大哥,鬼嚇人,嚇死人,知道不?”只有在人精神恍惚的時,鬼才有可能被人看到或聽到,這還只是有可能。
給它點了柱香,我說:“相逢是緣,最早那柱香是給槐樹的,不能厚此薄彼,這柱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