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男人這種東西就是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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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

  咚!

  樓下傳來一聲悶響!

  兩個人猛地坐起來!

  梨棠掉地上了!

  蕭憐七手八腳裹上衣裳,緊跟著勝楚衣就往樓下跑。

  兩人跑到房門口,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枕頭被踹掉了。

  梨棠的小腳丫正搭在床邊,睡得像只小豬。

  好險!

  被這樣一鬧,蕭憐正好逃過一劫,立刻滾上床,抱了梨棠,倒頭就睡。

  勝楚衣被晾在原地,暗暗盤算,下一次一定要找個絕對沒有人煙的地方才行!

  他挨著蕭憐,躺在床邊,輕輕喚了她一聲,「憐憐?」

  蕭憐抱著梨棠背對著他,登時一個激靈,還不放過她啊,趕緊閉眼裝睡。

  她懷裡抱著孩子,他就有點拿她沒辦法了,如此折騰了大半夜,天都已經快要亮了,兩人都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然而,沒多久,黑暗中,勝楚衣的眼睛猛地睜開!

  他身邊,蕭憐正陷入夢魘中,兩隻手在半空中無助的亂抓,「等等我,帶我走啊,你不要我了嗎!等等我……」

  勝楚衣的雙眼中泛起了寒光,緩緩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夢中的人,狠狠道:「在你心裡,還有誰?!」

  ——

  蕭憐是被梨棠在身上爬來爬去弄醒的,她困死了,拍了拍梨棠的小屁股,「讓爹爹再睡會兒,自己去找母妃玩。」

  於是,旁邊果然響起了秦月明的聲音,「來,棠兒乖,跟母妃去外面捉蟲蟲玩。」

  秦月明!

  蕭憐砰地詐屍般坐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哎呀,憐,你醒了啊?你這地方可真不好找啊,要不是國師大人發了信號出去,你們倆在這裡再生上三五個棠兒,咱們也找不到。」

  蕭憐這才注意到外面已經來了大隊人馬,卻偏不見了勝楚衣。

  「他呢?」

  「誰?國師大人?」秦月明眨眨眼,「內個,我們帶人在竹海中,花了好大力氣才破了機關,開出一條大路來,國師的攆子一到,他就自己一個人先走了啊。」

  「他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

  忽晴忽雨、忽冷忽熱,「妖怪!」

  蕭憐罵了一句,懶得多想,「更衣,本殿要進宮面聖!」

  「哎,好嘞!」秦月明趕緊應了,向外面招招手,很快從商陽府帶來的小丫鬟們就魚貫而入,捧了替主子梳洗更衣的一應傢伙事兒,訓練有素地站了一排。

  這幾年,但凡蕭憐在外夜宿不歸,第二天需要秦月明去接應的,多半不是吐了一身噁心玩意就是濺了一身血,所以秦月明也養成了習慣,不管天涯海角,只要是去接她的爺回家,那就得隨身備著一整套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的乾淨行頭。

  蕭憐張開雙臂,由著秦月明替她更衣,腦子裡思量著昨晚的事兒,怎麼就突然不打招呼就跑了呢,哪兒又把他惹毛了?

  不過惹毛了也好,省得死皮賴臉地逼著她從一而終,動不動就玻璃心碎一地,還得哄,麻煩死了。

  男人這種東西就是煩,一旦被纏上不但甩不掉,而且還方圓十里生人勿進地想將她據為己有。

  女人,就不同了。

  她瞟了一眼秦月明,比如眼前這隻,就很乖,說什麼是什麼,從來不犟嘴,從來不發飆,從來不吃醋,最重要的是從來不會動不動就把她撲倒扒衣服!

  她想著想著,就笑了,用手指勾了一下秦月明尖尖的下巴。

  秦月明啪地將她的手打開,「幹嘛,你還沒爽夠?你看看那樓上,我的媽呀,拆房子啊!你們倆昨晚那得多狂野,也不知棠兒被嚇著沒。」

  蕭憐:「……」

  待到重新梳洗完畢,錦皮靴踏出竹樓的小門,外面候著的一千精兵和三百花郎齊刷刷跪下,「叩見九皇子殿下!」

  杜棋硯上前一步,「臣等救駕來遲,請殿下贖罪。」

  蕭憐頭頂的金冠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滿身紅袍繡著纏金龍紋,快走兩步,翻身上馬,「走!肚臍兒,回宮!」

  說罷揚鞭策馬,帶著一眾精銳,如一條破水而出的蛟龍,意氣飛揚,沿著一早在竹海中新開出的大道疾馳而去。

  ——

  端方殿上,蕭蘭庸手裡拿著一張撒金箋,對這上面清冷俊秀的瘦楷看了又看,陰著臉坐了好久,兩側的八個皇子誰都不敢出大氣。

  大殿中央淡然立著的,是一身白袍,手持玉笛的中年男子,鬼醫白聖手。

  直到蕭憐的皮靴踏在宮中大理石地面的噠噠聲響起,所有人便都伸長了脖子向外望。

  蕭憐一腳踏入端方殿,就看到了鬼醫白,「你還來的真早啊?」

  鬼醫白恭敬行了一禮,「見過九皇子殿下,其實在下昨夜就已經在這裡恭候殿下了。」

  「是嗎?」蕭憐的右手嘭地燃起一簇火苗,「昨天活人燒烤沒玩夠?」

  鬼醫白就立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躲避。

  蕭蘭庸拜了拜桌案,「好了好了,老九,既然已與棠兒平安歸來,就將太子妃和解藥給了人家吧。」

  蕭憐這才收了手中的炎陽火,「你們的太子妃本殿帶來了,在外面籠子裡裝著罵人呢,自己去認領吧,記得不要再認錯哦!」說完對著鬼醫白擠擠眼,湊到他身邊,兩人擦肩,低聲道:「你們家太子爺可好?」

  鬼醫白恭敬道:「此番正是來找九殿下求取解藥。」

  蕭憐倒抽一口氣,「嘶!他發作了?本殿那龍陽散真的這麼管用?」

  鬼醫白無奈,雙手一拱,再次懇求,「請殿下賜解藥。」

  蕭憐滿臉壞笑,拍了拍鬼醫白的肩膀,「你還真是忠勇可嘉,回去告訴你們太子爺,本殿的龍陽散,沒有解藥!」

  「什麼!」

  鬼醫白當下眼睛都綠了,立刻變臉,笛子指著蕭憐有了要拼命的架勢,「我家太子已將梨棠郡主完璧歸還,你居然出爾反爾!」

  「哎哎哎!稍安勿躁啊!」蕭憐抬手將他那笛子給壓了下去,「沒有解藥並不等於解不了毒,方法有兩個,都不是很難,隨你們殿下選。」

  「快說!」鬼醫白已經顧不得禮數。

  「龍陽散,龍陽散,第一個辦法就是讓你們家殿下隨便找個男人,雌伏於下,承受一番,那藥力,一時三刻便可解除!」

  殿上的幾個皇子,不知是誰,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題外話------

  千淵:你……!你……!你……!噗!又是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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