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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是白逸塵出了事,鄭潮的睡意頓時消散殆盡,一顆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兒:“什麼?白公子怎麼了?!”白露不禁癟起了嘴,眼眶紅紅,險些要哭出來:“少爺他……病倒了!”

  第12章 病榻抒懷

  鄭潮如遭晴天霹靂,不敢置信道:“怎麼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呢!”白露抹了抹紅紅的眼睛說道:“也不知怎的,昨夜裡公子受了風寒,突然就病倒了,連床都起不來。”

  聽到白逸塵病得這麼嚴重,鄭潮更是心慌不已:“請大夫看過了嗎?”白露忙點頭道:“我們一大早就找來大夫,給公子看病開了藥方,穀雨還在家裡煎著藥呢,不過……”

  “不過什麼?”鄭潮此時心急如焚,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白露有些為難地說道:“府里就我和穀雨兩人伺候公子,平日裡還好說,這下公子病了,我們實在照顧不周全,能否請二爺,暫且到望杉居小住幾日,幫忙照看一下公子?”

  聽到這話,鄭潮反倒是鬆了口氣,他慡快地答應道:“當然沒問題,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跟你過去!”說罷,轉身快步往屋裡走去。

  白露大功告成,連忙用手扇著紅紅的眼眶,暗自抱怨道:“穀雨這小子出的餿主意,小爺我要被辣椒嗆死了!”

  沒過一會兒,只見鄭潮手裡簡單提了個小包袱,背上還背了個竹簍子。白露裝回可憐巴巴的模樣,上前好奇地瞥了一眼竹簍子,卻跟裡頭的鷺鳥對上了眼……

  白露一時哭笑不得:“公……哦不是,二爺……您帶著這隻白鷺做什麼呢……”鄭潮不好意思道:“這天太冷了,我怕小白自己找不到食物,還是帶在身邊放心一些。”

  說罷,鄭潮又有些不安地問道:“我把小白帶過去,白公子會不會不樂意啊?”白露忙擺手道:“不不,怎麼會,公子高興還來不及呢!公子可喜歡這些禽鳥了!”

  “那就好……”鄭潮安下了心,忙背著竹簍子,往城南趕去,一路風風火火,都沒敢停歇。

  白露在後頭看著前面的一人一鷺,尤其是白鷺在竹簍子被顛得快吐的頹廢樣,不禁幸災樂禍地偷笑了起來。

  急急忙忙趕到瞭望杉居,鄭潮徑直就像去白逸塵的臥房看看他的情況,卻被白露攔住道:“誒誒,二爺您先把竹簍子放下吧,公子還病著呢,這鷺鳥就先別帶進去了。”

  “哦對對!看我都忘了……”鄭潮忙回到院裡,取下背簍交給了白露,心急地又往白逸塵屋裡跑去。

  敲門進了屋,鄭潮只見白逸塵臉色慘白,虛弱地靠坐在床榻上,時不時還咳嗽一兩聲。這大冷天的,屋裡的窗竟然還大開著!

  鄭潮忙前去關上了窗戶,立馬又走到床榻邊,關切地問道:“逸塵,你怎麼樣,很難受嗎?”

  白逸塵搖了搖頭,頗懷歉意道:“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白露和穀雨大驚小怪的,還連累你趕來照顧我。”

  “哪裡哪裡!我這是心甘情願的!”鄭潮急切道:“逸塵你幫了我這麼多,我為你做些事情是應該的。”

  白逸塵聞言,卻顯得有些失落:“原來是你是為了報答我,我還以為,你會真心把我當朋友了呢。”

  鄭潮見白逸塵誤會了自己的話,急得都結巴了:“不不,我……我對逸塵你,當然是真心的……”

  或許鄭潮自己都沒意識到情急之時說了些什麼,可白逸塵聽到這番話,卻悄然勾起了嘴角,暗暗生出一抹笑來,連原本蒼白的臉色都紅潤了幾分。“嗯,我知道。”

  第13章 甘苦同源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鄭潮忙自覺地前去開門,只見穀雨正端著一碗顏色詭異的湯藥,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而後頭跟著滿臉幸災樂禍的白露。

  穀雨把藥碗送到白逸塵床邊的矮桌上,恭敬地說道:“公子,請喝藥。”白逸塵見這深褐色的湯藥,頓時苦了臉,緊緊皺著眉頭,絲毫沒有去動它的意思。

  鄭潮見白逸塵半晌沒動彈,不禁勸道:“逸塵,這藥還是得趁熱快些喝。”說著,主動端起了藥碗,遞到白逸塵面前。

  白逸塵神色鬆動了幾分,可還是猶豫著,不願接過藥碗。白露見這膠著的模樣,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二爺,我們家公子素來怕苦,從不願意自己喝藥,可愁死我們了。要不……辛苦二爺您,給公子餵一下藥?”

  鄭潮聽到這話,並沒有覺得不妥,慡快地答應道:“當然可以。”言罷,鄭潮真就用瓷勺舀起些許藥湯,體貼地吹了吹,送到了白逸塵嘴邊。

  白逸塵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藥湯,又看了看鄭潮關切擔憂的面龐,還是硬著頭皮,喝下了勺中苦澀至極的藥湯……

  鄭潮一勺一勺體貼入微地給白逸塵餵著藥,一邊朝穀雨說道:“咱這兒有蜜餞飴糖之類的嗎,這藥苦,喝完了得取些甜食過一過苦味。”

  穀雨聞言,點了點頭,忙跑去廚房拿蜜餞去了。白露侍奉在一旁,看著自家公子五官都被藥苦皺了,還老老實實一勺勺喝藥的模樣,捂著嘴偷樂了好一會兒。

  白逸塵好不容易熬著把藥喝完,正巧穀雨也把蜜餞取了來。鄭潮放下手中空空的藥碗,立馬從漆盤中取了一枚杏脯,餵給白逸塵去藥味。

  白逸塵配合地把杏脯含進口中,還狀作不經意地用舌尖舔了舔鄭潮的手指。嗯,比杏脯還甜……

  鄭潮一個激靈,臉頓時紅了個透,連忙拿起藥碗,欲蓋彌彰地說道:“我……我把碗送到廚房去……”說罷,逃也似地離開了屋子。

  旁邊的穀雨一臉錯愕,哪有讓客人收拾藥碗的道理?他連忙追了上去,搶著收拾廚房去了。

  白逸塵看著鄭潮羞赧而逃的背影,目光溫柔得如同春風。待到再看不見鄭潮,白逸塵這才收回了目光,臉色瞬間陰雲密布,對白露責問道:“我叫你用我生病的理由把二郎叫來,沒讓你真去弄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給我喝!”

  白露故作一本正經道:“公子,我可是為了你好啊,生病了不喝藥,豈不是得在二爺面前漏了餡兒?況且……”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接著道:“這可是大補的藥,您不是早就想對二爺……”

  聞言,白逸塵臉色稍霽,似乎在認真地考慮這件事,也不再追究白露的責任,只是揮了揮手道:“罷了,你先出去吧。”白露笑嘻嘻地應道:“好嘞,公子,有事您再叫我。”

  待白露也退下了,白逸塵一把掀開錦被,身姿矯健地離開床榻站了起來,哪有一絲一毫病弱的模樣。他摸了摸還殘留著鄭潮手指觸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來。

  片刻後,白逸塵整了整衣衫,腳步輕盈地走到窗邊,打開雕花木窗,瞬間化成一隻身形優雅的白鷺,往鄭潮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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