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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起那白羽般的睫毛，讓陽光闖進他的眸里，徹底喚醒他身上所有的細胞，他不得不慢慢坐了起來。
伸手向一旁撫摸過去，微涼的法蘭絨的觸感告訴了他身旁並沒有人，他的愛人不在。
愛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死生契闊。
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思想，也沒有什麼依據，而永樂卻覺得，他該這麼想，似乎不這麼想，就不對……不對？
嗯……他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想起了昨天那個人說的話，對還是不對，該是他來決定……
所以，剛剛那個想法，到底……
“嘿，”明朗無比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像是比陽光更招搖，“我做了早餐，你現在起床嗎？你要是還想睡會兒，我就幫你溫著。”
單良圍著粉色的圍裙、頭頂扎著一個小揪揪，顯得他比實際年齡——二十五——還年輕了五歲，又笑得十分燦爛開心地看著床上的人。
他真的高興極了。
這個一個不一樣的早上，他擁有了一個可以分享自己早餐的人，他不是一個人了欸。
永樂盯著他好一陣，才緩緩開了笑意：“我，現在就起。”說著，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啊，好！”單良抬著眉毛笑了，忙走到廚房準備給他端出面來。
“你要先洗漱嗎？”單良把面放在餐桌上，對走出房間的永樂說道，“還是先吃呢？洗漱的話，衛生間裡毛巾和牙刷牙膏之類的，都給你準備好了，水龍頭向右是熱的。”
被重置的複製人，對一切都一無所知，更何況，除了學習和語言，單良根本沒有給永樂輸入什麼其他的知識了，包括常識。
所以永樂只會問他：“你呢，你是先做的什麼？”
單良這才想起自己是除了伴侶，還有“父母”這個身份了。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開始學。
可是單良並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蓋下正確或是應該、必須這樣的印章，他也只會對永樂說：“這要看你自己了，你覺得先做那一件事會讓你感覺舒服呢。”
舒服？永樂先選定了關鍵詞，再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詞的意思，但是沒想到，這個詞的意思太多了，在各種各樣的詞典上，基本都有好幾種不同的意思。
不過大概的，永樂選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可以理解的：舒服是指身體和心靈安恬稱意；生命的自然狀態及心理上的需求，得到滿足以後的感覺。
而對著正在發呆、似乎完全沒打算回話的永樂一臉微笑，但很快堅持不下去的單良心裡有些惆悵，為什麼對方不理他？他剛剛那句話有什麼錯誤嗎？
單良又心裡默默念了一遍，發現，沒毛病啊！
正當他決定再問一遍永樂的時候，卻發現對方雖然沒有張口，但是卻向他走了過來。
“欸？你……”單良疑惑，可問句還沒說出一半，就被對方一個擁抱給堵了回去。
這……是什麼樣的回答？
“我覺得，”永樂收攏了抱著他的手臂，眯著眼，道，“先擁抱你，會讓我感到很舒服。”
也像是彌補了早上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你，這樣莫名空落的心情。
這讓單良驚訝地完全說不出一句話：“……”
他惶恐，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受寵若驚。
他真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能醉了人心的話，俗稱——甜言蜜語。
他骨子裡，居然是一個追求浪漫的人。
“我……”他想試著說出一句話來回應永樂，但是對方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鬆開了手臂，回答了他真正的問題：“接著再吃你做的早餐。”
“啊……好、好。”單良低著頭，沒去看他，手腳半忙亂地將面推了過去，麵湯一個大晃起，所幸碗大，沒有灑出來。
永樂輕覆上他的手，笑道：“謝謝。”
單良蹭地把手收了回來，開了口，卻結巴了：“啊，好、好，我、我得去上班了。”
連忙把圍裙摘了下來，單良去臥室換了套衣服，是西裝，但是他看著一點也沒有因此顯得很成熟，確是好看的。
在門口換鞋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對已經吃完面，在喝湯的永樂說道“你吃完……好吧你吃完了，那你就放在這吧，我回來洗，今天你自己先在家待吧，我的書房在臥室旁邊，有很多的書，你都可以看，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先找生活上的書看，嗯……其實隨便吧，都行，如果你無聊了的話，可以玩電腦，也是在書房……”
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覺得自己該是都交代清楚了後，單良終於要和永樂道別了。
“啊，就說這麼多吧，你……”單良突然停住了口，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對著他微笑的永樂，對方那白得發亮的發、皮膚，以及那雙湖水一般的藍眼睛，甚至眉眼處那一抹紅痕，都讓他心動得像脫了韁的野馬，在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肆意撒野。
“怎麼了？”永樂站了起來，問他。
“你能不能……”單良咽了咽口水，儘量忽視自己超速的心跳，故作平靜地說道，“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像是世間所有愛人在屋子裡分別時，一個安慰和甜蜜的吻。
看著永樂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的呼吸都已經屏住了。
早安吻，單良心想，他似乎快要擁有了？
那一張畫裡一般的臉緩緩靠近他，單良感覺他長長的雪一般的睫毛都快扇到自己的臉了。
但對方卻在離他微抖的唇毫米之外時，停了。
該閉的眼還沒完全閉上，又睜開來了，單良不解且有些難為情地看著永樂。
他不敢問出那樣的話，只等著對方回答。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吻你。”永樂確實是一臉歉意，但單良確是呆住了，聽著他繼續道，“因為我還沒洗漱，我覺得我應該像昨天晚上一樣，很乾淨地，去親吻你。”
什麼？
單良震驚地看著他，無言以對。
“……好吧。”單良扶了扶額，勉強笑了笑，道，“那……我去上班了。”說著，便要轉身走出屋子。
“等等……”永樂突然一把拉住他，“但是我覺得我可以用這個代替。”
單良猝不及防回身，一頭霧水，見他牽起了自己的手，俯身，將唇貼在了他的手背上。
瞬間，柔軟和溫度破開皮膚，竄進血管，沖向他那顆從剛剛開始，就“奄奄一息”的心臟，又讓它充滿了活力，開始有力地跳動。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真的很重要呢
第4章 慢慢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門，怎麼上的車，就算到了公司，單良依舊處於一種飄忽的狀態。
可是這種飄忽的狀態沒有堅持多久，他就被突如其來的噩耗震醒了。
伸手向一旁撫摸過去，微涼的法蘭絨的觸感告訴了他身旁並沒有人，他的愛人不在。
愛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死生契闊。
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思想，也沒有什麼依據，而永樂卻覺得，他該這麼想，似乎不這麼想，就不對……不對？
嗯……他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想起了昨天那個人說的話，對還是不對，該是他來決定……
所以，剛剛那個想法，到底……
“嘿，”明朗無比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像是比陽光更招搖，“我做了早餐，你現在起床嗎？你要是還想睡會兒，我就幫你溫著。”
單良圍著粉色的圍裙、頭頂扎著一個小揪揪，顯得他比實際年齡——二十五——還年輕了五歲，又笑得十分燦爛開心地看著床上的人。
他真的高興極了。
這個一個不一樣的早上，他擁有了一個可以分享自己早餐的人，他不是一個人了欸。
永樂盯著他好一陣，才緩緩開了笑意：“我，現在就起。”說著，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啊，好！”單良抬著眉毛笑了，忙走到廚房準備給他端出面來。
“你要先洗漱嗎？”單良把面放在餐桌上，對走出房間的永樂說道，“還是先吃呢？洗漱的話，衛生間裡毛巾和牙刷牙膏之類的，都給你準備好了，水龍頭向右是熱的。”
被重置的複製人，對一切都一無所知，更何況，除了學習和語言，單良根本沒有給永樂輸入什麼其他的知識了，包括常識。
所以永樂只會問他：“你呢，你是先做的什麼？”
單良這才想起自己是除了伴侶，還有“父母”這個身份了。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開始學。
可是單良並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蓋下正確或是應該、必須這樣的印章，他也只會對永樂說：“這要看你自己了，你覺得先做那一件事會讓你感覺舒服呢。”
舒服？永樂先選定了關鍵詞，再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詞的意思，但是沒想到，這個詞的意思太多了，在各種各樣的詞典上，基本都有好幾種不同的意思。
不過大概的，永樂選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可以理解的：舒服是指身體和心靈安恬稱意；生命的自然狀態及心理上的需求，得到滿足以後的感覺。
而對著正在發呆、似乎完全沒打算回話的永樂一臉微笑，但很快堅持不下去的單良心裡有些惆悵，為什麼對方不理他？他剛剛那句話有什麼錯誤嗎？
單良又心裡默默念了一遍，發現，沒毛病啊！
正當他決定再問一遍永樂的時候，卻發現對方雖然沒有張口，但是卻向他走了過來。
“欸？你……”單良疑惑，可問句還沒說出一半，就被對方一個擁抱給堵了回去。
這……是什麼樣的回答？
“我覺得，”永樂收攏了抱著他的手臂，眯著眼，道，“先擁抱你，會讓我感到很舒服。”
也像是彌補了早上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你，這樣莫名空落的心情。
這讓單良驚訝地完全說不出一句話：“……”
他惶恐，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受寵若驚。
他真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能醉了人心的話，俗稱——甜言蜜語。
他骨子裡，居然是一個追求浪漫的人。
“我……”他想試著說出一句話來回應永樂，但是對方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鬆開了手臂，回答了他真正的問題：“接著再吃你做的早餐。”
“啊……好、好。”單良低著頭，沒去看他，手腳半忙亂地將面推了過去，麵湯一個大晃起，所幸碗大，沒有灑出來。
永樂輕覆上他的手，笑道：“謝謝。”
單良蹭地把手收了回來，開了口，卻結巴了：“啊，好、好，我、我得去上班了。”
連忙把圍裙摘了下來，單良去臥室換了套衣服，是西裝，但是他看著一點也沒有因此顯得很成熟，確是好看的。
在門口換鞋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對已經吃完面，在喝湯的永樂說道“你吃完……好吧你吃完了，那你就放在這吧，我回來洗，今天你自己先在家待吧，我的書房在臥室旁邊，有很多的書，你都可以看，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先找生活上的書看，嗯……其實隨便吧，都行，如果你無聊了的話，可以玩電腦，也是在書房……”
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覺得自己該是都交代清楚了後，單良終於要和永樂道別了。
“啊，就說這麼多吧，你……”單良突然停住了口，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對著他微笑的永樂，對方那白得發亮的發、皮膚，以及那雙湖水一般的藍眼睛，甚至眉眼處那一抹紅痕，都讓他心動得像脫了韁的野馬，在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肆意撒野。
“怎麼了？”永樂站了起來，問他。
“你能不能……”單良咽了咽口水，儘量忽視自己超速的心跳，故作平靜地說道，“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像是世間所有愛人在屋子裡分別時，一個安慰和甜蜜的吻。
看著永樂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的呼吸都已經屏住了。
早安吻，單良心想，他似乎快要擁有了？
那一張畫裡一般的臉緩緩靠近他，單良感覺他長長的雪一般的睫毛都快扇到自己的臉了。
但對方卻在離他微抖的唇毫米之外時，停了。
該閉的眼還沒完全閉上，又睜開來了，單良不解且有些難為情地看著永樂。
他不敢問出那樣的話，只等著對方回答。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吻你。”永樂確實是一臉歉意，但單良確是呆住了，聽著他繼續道，“因為我還沒洗漱，我覺得我應該像昨天晚上一樣，很乾淨地，去親吻你。”
什麼？
單良震驚地看著他，無言以對。
“……好吧。”單良扶了扶額，勉強笑了笑，道，“那……我去上班了。”說著，便要轉身走出屋子。
“等等……”永樂突然一把拉住他，“但是我覺得我可以用這個代替。”
單良猝不及防回身，一頭霧水，見他牽起了自己的手，俯身，將唇貼在了他的手背上。
瞬間，柔軟和溫度破開皮膚，竄進血管，沖向他那顆從剛剛開始，就“奄奄一息”的心臟，又讓它充滿了活力，開始有力地跳動。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真的很重要呢
第4章 慢慢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門，怎麼上的車，就算到了公司，單良依舊處於一種飄忽的狀態。
可是這種飄忽的狀態沒有堅持多久，他就被突如其來的噩耗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