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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喇嘛回答說,是由於殘暴的緣故,因為這個人在前世,是個不仁的宗教法庭法官,而那些生來駝背的人,同樣的,也是殘暴的報應。

  但我不禁要問,如果這些正在承受果報的人,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又有什麼用呢?而喇嘛回答說,大腦雖然不記得了,但一個人的「靈識」,卻是不會忘記的。

  (評析) 這裡的對話,可說是一個問的好,而另一個答的更好!

  因為事實上,在這世界上可說並沒有多少人,能夠知道他們在許多的前世竟做了什麼,但我們應該知道的是,在每一個人的「靈識」里,都將巨細糜遺的記錄下所有我們曾經做過的任何事,或任何的「業」。

  雖然,表面上似乎我們不復記憶這些事,也無法從「業力」的酬償中,得到任何的「教訓」,但我們的「潛意識」卻完全的清楚這一切,只是它以類似讓「良心」不安的迂迴方式,來達到它「警示」和「學習」的目的。

  不過,以靈性的進化來說,這種被動的學習方法,畢竟還太消極了些,如果我們能夠信受和多了解因果業力的可怕和不爽,學習做一個有智慧,像「菩薩」一樣,懂得謹言慎行「畏因」的人,而不是做一個沒有智慧,像一般「眾生」一樣,任意作為,等受果報才來「畏果」的人,如果能這樣,才能將漫長的被動「警告」,轉為積極的自我鞭策,這樣才不枉來人間走一遭!

  有一件事,始終讓我想不透,那就是,讓動物生存在一個相互掠奪的環境中,似乎是造物主一個不是頂良善的安排方式。

  但喇嘛說,如果不這樣的話,動物要如何進化呢?因為藉由這樣一種方式,動物就學會某些靈巧的技倆來發展它們的能力了,而就某種意義來說,動物不似人類殘酷,因為動物本身並沒有意識到這是「殘酷」的,就像一隻在追老鼠的貓咪,它的快樂就跟在玩一團棉球是一樣的。

  關於喇嘛說的這一點,我倒是從來不曾思考過。

  (以下,是從隔年的信柬中摘錄出來的)

  巴黎 星期一 淫穢之氣

  又跟我的藝術家朋友們聚在一起了,真是快樂,但我卻發現這個城市的氣,充斥著淫穢之氣,大大的影響到我現在的心情,所以我決定下星期就啟程前往西班牙,寫信到特雷多給我,我會到郵局領取。

  特雷多(Toledo) 星期五 對某世的回憶

  我快被這裡的跳蚤逼瘋了,真的很噁心,我幾乎要花上大半天的時間來抓癢,但諷刺的是,這還是一家頗高級的飯店呢!

  我一直在懷疑,曾經在某世,我是個反抗宗教法庭的人,今天下午,我經由記憶的回溯而得到了印證,一定是這個地區的特殊氣氛,讓我成功回溯到過去的。

  人們在歷史上,常會聽到很多不幸的「異教徒」,被嚴刑烤打或綁在柱子上活活燒死的事(蔡註:這是幾世紀前的宗教法庭,對付那些所謂不信上帝的「異端」或「異教徒」的手段),但人們一定很少聽到,有關「異教徒」被迫放棄他們的「異端」身份,並經由一些的贖罪和懺悔,就獲得開釋的。

  除非我「看」錯了,不然我一定是屬於後者的,而在那世,因為我被懷疑是個「異端」者(而確實我是的),所以我就被帶到審判台前,而審判的那些人中,有的竟然深信,他們確實可以透過這些殘酷折磨人的方式,來拯救這些所謂「異端」者的靈魂,而其它人,之所以也贊同這種殘酷的方式,我想只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殘酷的嗜血者,所以當然以此為樂。

  而那時,這些所謂「異端」的「異教徒」,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那就是,他們嚴謹的遵循信念,隨時準備好為自己的信仰而「殉教」,但在這一點上,我跟他們是截然不同的。

  因為從很早以前,我就認為,絕大部份所謂的「殉教」者,充其量只不過是想自我宣傳罷了,簡單的說,他們想「殉教」的欲望,只不過是由一種細微的虛榮感所激發出來的而已,但他們自己本身卻沒有意識到這點,但回過頭來說,又有誰能夠了解「任何」一件自己的事呢?。

  而在那一世,我的思想顯然是不見容於當時一般社會的,所以我想,如果只是為了一種不被接受的信念,就去「殉教」,被綁在柱子上活活燒死,或被嚴刑烤打,或甚至只是任何一種最輕微的酷刑,對我來說,我都覺得全然是一種無謂的浪費!

  而要解決這個困境的方法很簡單,因為我認為,在審判台前的這些死腦筋們,他們主張只有透過神聖的教會,才能接近所謂的「神」(而這種主張,就跟小孩子的想法一樣的天真幼稚),因此最簡單的做法,就是消遣這些人,就像消遣那些什麼無聊事都相信的小男生小女生一樣,因為,我為什麼要對這些愚蠢的人誠實以對,而讓這些人只是在用完全荒謬的言語來對待我呢?

  於是,我就假裝,我已經完全被他們動人的言論所折服了,所以從此之後,我願意完全放棄我不正確的「異端」思想等等,而可想而知的是,這一番拍馬屁的說法,當然能滿足這些虛榮而狂熱的傢伙,所以,我所需受的懲罰,當然也就非常輕微了。

  但請不要認為,我只是在吹噓自己的勝利,或許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我只是個怕死怕痛的懦夫罷了,但我認為,正因為我很幸運的缺乏了「自大」,所以才能免於皮肉之苦,因為我真的認為,當一個人認為他手中握有「絕對」的真理時,那只是另一種形式的「自大」而已,所以可以想像的,那些人當然就會自信滿滿的,隨時準備被活活燒死,或被來個五馬分屍什麼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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