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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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3

  能享受何先生親自沏的茶?

  何安神色冷靜的把茶水倒進茶槽,用清水洗洗杯,嘗了一口冷熱,確定溫度適中後,小心的拽拽她的衣袖。

  夏渺渺不舒服的一動:「等一下啦!啊!你看!你看!那男的鞋真的掉了,好搞笑啊!彤彤你最厲害——」

  柳拂衣的心驚跳一分,突然,異常冷靜的等著何先生拂袖離開!

  何先生什麼性格!

  何安卻沒有動,穩穩的幫她拿著。

  夏渺渺笑的倒在沙發上,借著何安的手喝了一口水。

  何安順勢幫她拍拍背:「慢點。」

  夏渺渺趕緊站起來看彤彤囧囧道歉的樣子,又笑的不行,拍拍何安的肩膀:「快看,快看!她好有意思,那男的也好有意思,估計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舞伴,笑死人了!你看啊」

  夏渺渺大力拍著何安的肩膀,忍不住把他揪起來看了一會,靠在他身上笑的不行,又嫌他太高礙事,讓他坐下,站他腿上,登高看熱鬧。

  何安險些被她踩沒,但很快冷靜下來,撐著她胳膊無奈的看她胡鬧。

  柳拂衣突然非常安靜,這樣的安靜讓一旁的楊柳兒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柳拂衣的手輕輕的撫著毛邊玻璃,又靜靜的放下,其實誰都不知道,她跟何先生的那會,是沒有怎麼見過何先生的,何先生也不讓人留宿,偶然被叫過去,他不是在忙就是忙,他不笑。

  永遠站在制高點,用審視、探究、衡量的目光看著所有人。

  她曾試圖打動他,也曾試圖帶他走進他的世界,但他不動,每次看她努力笑給他看時,仿佛能看到她心裡最骯髒的期盼。

  那份卑微的愛,在他一次一次的度量中,仿佛便的更加卑微、更加可笑。

  柳拂衣突然苦笑。

  楊柳兒擔心的看向她:「姐姐……」

  她們分開後,就是真正的分開,沒有他的消息,沒有任何再見的必要,她在他那裡得到了該得的報酬,連糾纏的可能都沒有。

  她之於他跟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在別人眼裡卻覺得他們一定有聯繫,也是靠著這一點,她幾年來無往不利。

  但所有人都想錯了,離開對何木安就意味著結束,不用提起,不會再見,遇見也不會打招呼的陌生人。

  柳拂衣擦擦眼角,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其實非常羨慕能把他拉出城堡的人,他寧願那個男人一直冷漠、永遠冷靜,他是何木安,商業界永遠高不可攀的何先生。

  「姐姐……」

  柳拂衣溫暖的一笑,她當年沒有做出纏著何先生不放的傻事,這時候自然更不會傻的做出有損身份的事。

  弄巧成拙的下場她承擔不起。

  如果這次也是他買的女孩,下場跟她不會有任何區別。

  清純?!

  何木安可不是當下那些名流公子,他不玩這些,也不屑那些。

  率真?

  更是無稽之談,難道她跟何先生的時候就是機關算盡的事故女,她當初也處於人生最純白的階段,只想一心一意想愛一位男人而已。

  與眾不同?

  任何與眾不同在何先生眼裡都是平淡無味,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現,就像醜小鴨最後的掙扎,永遠成為不了白天鵝,他自我,早已給所有人在最初設定好了最終,他不允許有人跳出他既定的圈,否則就不是花錢享受,而是受罪。

  如今她也算登高,仿佛也窺到了命運決策者的不容有失,就像她也不允許手下的人,超出她的控制。

  或許是她想錯了呢,這個在他面前尚算與眾不同的女孩?是他的親眷,比如妹妹?或者表妹。

  因為無論誰在他身邊,也依舊無損他超然的氣度和淡然。

  這才是她曾愛過的男人,永遠的何先生。

  拂衣有些痴迷的望著鏡子外坦然而坐的人,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他依舊是讓人第一眼看到的一個。

  她曾敬仰的,也管不住自己愛過的男人,從不曾讓人失望。

  柳拂衣按下一個電話,聲音如她的人一般好聽:「左邊靠近魚缸的032席位,替我送瓶82年的窖藏拉菲。」

  「是,老闆。」

  地下15米處,常年恆溫的酒窖開啟,葡萄酒從密封的封存酒缸中解封,塵封的香氣瞬間在整座地窖蔓開。

  取酒師帶著白色的手套,拿著特定的工具,鮮紅的葡萄酒從百年老缸中取出,醇厚的色澤慢慢滑入玻璃器皿中。

  半分鐘後酒缸重新封藏,被取出的葡萄酒快速裝瓶,密封,送上傳送帶,傳出酒窖。

  葡萄酒最不易保存,送上酒桌的葡萄酒再好,時間過長就失了酒的香醇,高端品酒人員,都不會讓葡萄酒在瓶中長期存放。

  這瓶酒送到032時,時間剛剛好,就像荔枝剛剛剝好了外殼,晶瑩的等待她的貴妃,而它等著懂它的帝王。

  「先生,您的酒。」

  何安沒說什麼。

  夏渺渺早二十分鐘前已經被何安趕下來,此刻聽到聲響正痴迷的看著送酒的女孩子,好漂亮,怎麼可以這麼好看,真的是服務員嗎?皮膚在燈光下就像剝了殼的雞蛋,好想摸,好想摸。

  夏渺渺看的痴迷,險些沒把白水倒進鼻孔里:啊,慘了。但那種漂亮難以形容,就好像她以前見到的都不是女生一樣,甚至生不起嫉妒之感。

  何安趕緊給她拿紙,擦擦。

  女子立即縮回手,悄悄看她一眼,禮貌頷首,起身離開的很快,好似只是普通的服務員,送一瓶普通的酒。

  夏渺渺被客氣的十分不好意思,直到真的看不見了,不忘拍拍自家男友:「好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生,沒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何安神色認真的幫她擦著鼻子,沒空看她激動。

  「真好看。」

  那是你見識淺薄,稍微能看的都算漂亮。

  一曲結束,孔彤彤等人飛班的跑回來。

  「再也不玩了,不玩了。」

  錢鈞跳到座位上,一身汗:「過癮。」

  王峰龍護著張新巧:「一會繼續。」

  張新巧笑容靦腆。

  李興華牽著女朋友興奮的扒開瓶塞倒杯酒:解解渴。

  孔彤彤臉色通紅的攤在夏渺渺身邊,用無力的眼神瞪著她:別以為我剛才沒有看到你起鬨。

  夏渺渺撩撩頭髮:你剛才一定看錯了。

  錢鈞一口喝了半杯紅酒,解氣。

  夏渺渺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倒了一米米,也給彤彤等人倒了一點。

  錢鈞砸吧砸吧嘴,再砸吧砸吧嘴,然後愣住,坐正,很醇?不像是隨處可點的紅酒。

  錢鈞立即拿起瓶子看來一眼,82拉菲,很常見,但下面有一行小字就不常見了,開窖時間,標註的是今天的日期。

  我去,什麼感念,窖藏酒品,也就是跟吃了人家百年老店的鎮定之寶差不多,他就是把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從地下挖出來,也喝不到雲霧之上的這瓶拉菲。

  別說他爺爺,就是王念思的爺爺的爺爺也不行。

  靠!他剛才竟然悶了一口頂級殿堂,讓他死了吧!立刻就死!

  王念思也品了一口,酒香在舌尖上蔓延,醇香慢慢擴散,善於品酒的不善於品酒的,只要喝過,就能發亮剛起窖的那絲清涼,那種爽滑。

  她同樣驚異的看了眼瓶身,然後自嘲一笑,看來她還是想低了,這種醇度的葡萄酒可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

  李興華等能喝出不同的人下意識的沉默著。

  這裡有人認出了何木安的身份。

  何安會不會不高興。

  錢鈞等人緊張的沉默著。

  夏渺渺吞了一口,涼涼的澀澀的,低味嗎?完全品不出來,只知道不如冰糖雪梨好喝,還不如跟彤彤聊剛才可憐的男士興致高。

  孔彤彤羞的不行:「都說了不會了,子玉非要拉我去,我能怎麼樣。」說著返身就要收拾子玉。朱子玉喝了一口夏渺渺倒的紅酒,趕緊重申:「我可給了你認識帥哥的機會,人家多紳士,你都把人家禍害成那樣了,人家說什麼了?」

  「你還說!還說!」

  「彤彤多練習就好了,飛飛是學舞蹈的,一會讓飛飛教你。」張新巧一直溫溫柔柔的,剛才有王峰龍在她並沒有收到什麼騷擾,品了一口紅的,也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就是害怕喝醉了失禮,應該沒什麼度數,何況就這麼一點點。

  「我才不要,一會我不要再去了,你們拉渺渺,你看她精力多旺盛。」

  「我已累死。」

  四個人鬧了一會,夏渺渺開始吹:「你們沒見,剛才送酒來的服務員長的多漂亮,簡直像仙女一樣。」

  「漂亮?有我們念思妹妹漂亮。」朱子玉見她最近識相,也不吝惜誇誇現實,這酒太澀,難喝:「倒杯水。」

  錢鈞豎著耳朵正等班長口中的服務員。

  「倒杯水!」

  錢鈞猛然回神:「哦,馬上。」趕緊給朱子玉倒水,耳朵依舊豎的很尖。

  大美女?不會是他想的那種美女吧,錢鈞有種要死的感覺!應該不至於那麼衰!聽說何先生只有過兩任而已,且都是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如今就更是身價百倍,他不會這麼倒霉,隨便找個地方就碰到了吧。

  不過想想那瓶價值連城的酒!這也不是普通級別的人能送上來的!

  不過下一刻,錢鈞又有些僥倖的想,說不定是何boss點的?

  夏渺渺張張口,剛想說比念思漂亮多了,而且那種漂亮不一樣,但好像當著正主的面說這些不好,就算沒別的意思也不好:「一樣漂亮,各有千秋的那種,還要謝謝錢鈞點的酒,我才能見到大美女。」

  錢鈞絕倒!天要亡他!不是boss點的,只能是商家贈的,這裡的老闆不巧就是位傳說中的美女!

  他怎麼不長心!讓你不長心!讓你不長心!

  「哦,那可惜了沒看到。」

  王念思笑容十分勉強:「我哪有班長說的那麼漂亮。」雲霧之上她來過幾次,夠級別送這杯酒的美女,定是身份不凡的人,長相上,恐怕在超越她不是一點半點,是班長客氣了。

  「謙虛什麼,我說你漂亮就漂亮,念思可是咱們系一枝花,你要堅信自己最漂亮。」

  王念思對朱子玉笑笑,急忙隨波逐流:「好啊,我最漂亮。」緊張的一身冷汗,不知道是誰送的這瓶酒。

  沈雪更是坐在念思身邊不再說話。

  這個話題立即揭過,夏渺渺等人的小團體又回到倒霉男士的話題,笑的不行。

  孔彤彤恨不得一人給她們一拳讓她們閉嘴。

  錢鈞羨慕的看著還笑的出來的幾個人,無知者無畏呀!他也好想無知。

  「何安,何安,你說是不是,是不是,那男的肯定是看咱們彤彤可愛,所以一路讓踩過來。」

  何安聞言溫和的點點頭。

  一直注意他的錢鈞發現*oss神色與剛剛無意,再看看班長自然的和boss互動,奢望的想:將功補過了吧?

  也許,也許對方也慫的只敢送瓶酒呢?老闆是女的也不見得就跟何先生有過什麼,是他反應過度了,一定是他反應過度。

  不好,趕緊調整過來。

  錢鈞想著,歉意的給何木安倒杯酒。

  何安沒動,從酒上桌,他一直沒動,沒有給送酒人面子的意思,也沒有阻止夏渺渺八卦人外貌的興趣,更不在意什麼人未經允許出現,那是主家的自有。

  他只是普通的客人,陌生的服務員送上了一杯酒那麼簡單,甚至不曾側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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