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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無將那三塊石頭晃了晃丟在地上,拿著樹枝在旁邊畫了三道,而後又丟一遍,在剛剛那幾道之上又畫三道,輕嘖一聲,「還真是小氣啊,連個方向也沒給。」

  「好在並不是一點信息也沒有。」仙君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道:「水下澤上,是為困卦,那將他擄走的精怪耐性不錯,這麼多年過去,不殺也不放,也不知對他來說該喜還是該憂。」

  「這可是有意思了。」莫無笑了笑,指著在地上剛剛畫出來的那六個道道,道:「上離下震,火雷噬嗑,我這邊卜出來個噬嗑卦。」

  噬嗑卦,身處兩難之境,宛如口中塞著東西,要麼咬斷,要麼吐出,要麼就只能僵持難受這著——可無論要不要解決、怎麼解決,說到底,決定權是握在自己手裡的。

  莫無看著那卦,摸摸下巴,「按著之前他遠走他鄉的決絕來看,該是個果斷又很有主意的人,怎麼還搞成了個噬嗑之態、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仙君搖搖頭,道:「一事不可過三卦,信息只有這麼多,只能先埋頭找找看。」

  這地並不是岔路口,故而方向倒是不用考慮。兩人接著往深山裡面走,腳下也沒有路,兩人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試探著來,此時正值初夏,氣溫漸升,草木欣欣向榮,深山之中沒有外人打擾,鳥語花香,再加上太陽升起陽光紛紛揚揚的灑下來,倒是別有一番美妙。

  只是節氣一過小滿,空氣濕潤,雨水便也漸漸多了起來。

  兩人穿林繞樹的走了一段路,天上的雲忽而多了起來,周遭暗下來,天上也隱隱傳來雷鳴之聲,緊接著雨滴滴答滴答的落下來,片刻後雨勢便加大不少。仙君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莫無,只見那人肩上已經被雨淋得濕了一片,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怎麼,一轉頭便打了個噴嚏。

  仙君皺皺眉,手伸進衣襟,打算拿張前幾日前來無事寫的避雨符出來,手剛剛碰到那符的一角,還沒掏出來,一件外袍突然從天而降,將他兜頭罩住——

  莫無的聲音隔著衣料響在耳邊,「走走走,前邊好像有人家,你這凡人的小身板可別給凍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個努力展現自己男友力最後卻反被壓的故事。

  突然覺得有一絲悲傷……

  第52章

  仙君被他這衣服兜頭一罩,視線全被擋住,只能隨著莫無的力道走。兩人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段路,終於到了莫無看到的人家門前。

  仙君將衣服從頭上取下來,理了理衣袍,道:「眼神不錯。」

  「那可不是。」莫無一挑眉,看著仙君有些濕潤的頭髮,道:「可惜還是濕了不少。」

  仙君長得本就白,被雨水一打,墨色長髮又黑三分,便映的那面色更加白皙,丹色薄唇點綴其上,又乾淨又帶著絲欲色。

  莫無乾咽了口口水,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乾巴巴的沒話找話道:「楊大哥說往裡走也許能碰見山民的房子,還當真碰見了。」

  仙君沒回他這沒什麼用的廢話,莫無上前兩步,隔著籬笆院門朝裡面張望,揚聲道:「請問有人嗎?」

  這是個典型的山民居所,房子建的不算很講究,但看起來足夠結實,院子被打掃的很乾淨,架子上掛著一溜各式各樣的草藥,還有不少野菜,打眼一掃,大概有五六間屋子。

  莫無叫了三遍,終於從屋裡慢悠悠走出來個婦人,那婦人梳著婚後的髮髻,身著粗布衣裳,雖然遠沒有城中閨秀打扮的精緻,但面若桃花,娉婷裊娜,一雙眼微微上挑,媚態盡顯,十分惹眼。

  此時雨下的已經不算小,那婦人也沒打傘,走到籬笆門前,一雙鳳目看看莫無又看看仙君,道:「你們……是誰?」

  聲音柔而媚,帶著股嬌俏。

  莫無指了指天上,客氣道:「我們路過,姑娘可否讓我們在這避避雨?」

  「那……你們進來吧。」那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籬笆門從裡面拉了開。莫無看剛剛她那謹慎的樣子,還以為得多費些口舌,剛想轉身朝仙君炫耀一下,就見她那雙媚眼一個勁的往仙君臉上瞄,而被看的那位居然在同她笑,眼角微彎,神色溫和,暖的像是四月輕風吹皺一池春水。

  莫無:「……」

  莫無將那外袍又一次兜頭罩在仙君頭上,面無表情道:「別凍著了。」

  仙君:???

  兩人跟著那婦人進了屋子,婦人指了指桌邊的兩個椅子,道:「兩位請坐。」

  仙君將頭上的外袍拿下來,看了一圈屋子,只見這屋子搭的雖然簡單,但是十分結實,目光所及一切都是木質,樣式看起來也都是手工打出來的,想必這裡的主人十分能幹。

  仙君看向那婦人,客氣道:「家裡只有您一個人?」

  婦人點頭:「是。」

  莫無好奇:「您夫君呢?」

  婦人一頓,神色有些古怪,片刻後才道:「……他死了。」

  莫無一愣,「……抱歉。」

  婦人抬起袖子碰了碰眼角,像是拭淚,而後媚眼一挑,眼波流轉,嬌聲道:「公子客氣了。奴家獨居在此,少能見到外人,今日相見也是緣分。」

  「可不是,」莫無道,「是挺有緣分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只聽雨打屋檐的啪啪聲。屋裡昏暗,那婦人取了兩根蠟燭拿過來,昏暗燭火一照,給美人的皮膚上鋪上一層曖昧的暖光,又美三分,她將那燭火放到桌上,俯身之時胸前兩團輕顫,顫的人心裡發癢。她放下之後並未起身,而是就著這個姿勢轉頭朝仙君看去,柔聲道:「可夠明亮?可需再添支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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