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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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張照片上是一棟孤立林間的歐式建築,鐵門鏽跡斑斑,灰暗的牆面布滿了紅色的爬山虎,看起來似乎無人居住。

  第二張照片上是葉婉蓉正往裡面走去。

  第三張照片上是她關了鐵門。

  聶放道:「據康輝說,她進入裡面之後待了不到半小時便迅速離去,這期間他沒有看到除了這女的以外的人露面。康輝本想進去看看,但在圍牆外有高壓電網,找不到任何漏洞。他最終只能罷手。所以我們只能確認這女的與這裡有關係,但不能確認這裡面有誰。」

  「安全最重要。」沈年說了句,又稱讚道:「康輝的攝影技術看著長進了不少。」

  「是嗎?」聶放拿了一張仔細瞄了兩眼,「還真是,至少不糊了。之前我都沒注意。」

  我小聲地問:「康輝是誰?」

  「他的一個下屬,特種兵出身。」沈年簡單地給我解釋了下。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

  沈年問我:「你認識這裡嗎?」

  「第一次見。」

  沈年應了聲,和我一張張地看下去,每張都差不多的構圖,每張又有著微妙的不同。

  一樓黑色玻璃上透出的人影;二樓書桌上放著的水杯和藥瓶;葉婉蓉出來時鼓鼓囊囊的手拎包……

  我拿起只有那棟歐式建築的照片,淡聲道:「房子看起來有些年月了。」

  「是。這棟房子建造於1967年,戶主是出口貿易的商人,姓林,已於二十年前病逝。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在他過世五年後便帶著母親移民海外。我以想要購買房屋的名義向她致電,她明確地拒絕了我,表示房子是她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她不會將它變賣。」

  「1967年沒有高壓防護網。」沈年說道:「一般人也不會在自己居住的房屋外安裝這個高壓防護網。」

  聶放道:「我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說是她臨走時安裝的,為了防止有人入室偷盜。可那防護網是新的。一點破損都沒有,我有理由相信她在撒謊,是有人讓她做出這樣的回答。」

  沈年輕笑兩聲,把照片放回塑封袋裡,問我:「你覺得呢?」

  「我同意聶先生的說法。」

  「叫我聶放就好了。「聶放朝我拋了個媚眼。

  我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沈年冷漠臉睨著聶放,輕描淡寫地說道:「那就找人把房子拆了吧,看看是誰讓她撒謊。」

  把房子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我遲疑著說道。

  聶放也說:「這樣做,要是傳出去了,那你們家的聲譽……」

  沈年疑惑地看他:「建造在郊外林場的違規建築,拆了它,有什麼問題?」他淡淡一笑:「相信我,不會有任何問題。」

  「嘖,知道了。」聶放說他回去就找人處理。

  「辛苦你了。」沈年把茶杯推到他手邊,說道:「除了這個消息。還有別的嗎?我希望能聽到更好的消息。」

  「呵呵。」聶放虛偽地笑了笑,隨即又板著臉說:「沒了。那個叫什麼顧景初的,反偵察能力強的很,做事兒滴水不漏。天天就是公司家公司家這麼的往返。跟的煩都煩死了。」

  沈年面無表情:「收錢的時候你可沒說煩。」

  聶放翻個白眼:「誰會跟錢過不去。」

  「滾吧。」沈年一下把茶杯挪走,毫不留情地趕人,「拿我一大筆錢,就帶來這麼幾張照片。私家偵探?呵。」一聲冷笑把他對聶放的逼視盡顯的淋漓盡致。

  聶放瞠大眼睛罵道:「我靠!什麼叫就這麼幾張照片?來來來。你厲害你去干試試。你以為私家偵探是那麼好乾的?再說,我拿的錢不多了,我看在咱倆朋友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打了8。5折呢!」

  「你走不走?」沈年問道。

  「不走,你過河拆橋拆的這麼明顯。我要走了,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我要跟你老婆談談心,加深一下認識。」聶放對我笑了笑:「我是私家偵探,經營了一家偵探社。一般都是給結婚的夫妻去抓出軌證據的。你呢。以後有需要就找我,我給你打對摺。噥,這是我的名片。」

  我正要接過來,就見沈年劈手奪下,冷冷道:「顧笙,去拿我的槍來。」

  「槍?喂!你不是吧?」聶放從沙發上跳起來,「好了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唉,本來還想蹭頓飯的。算了,改天吧,我走了。有好消息再來找你。」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離開,似乎真的怕沈年拿了槍。

  不過……

  我好奇地問沈年:「你有槍嗎?你放在哪兒了?」

  「書房書桌,右邊最下層抽屜里,書壓著。」沈年又拿起那幾張照片看,我說:「這個消息其實很有用不是嗎?你怎麼還要那樣對聶放說?」

  沈年說:「隨便說說,逗他的。」

  「……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跟著看了眼那些照片。突然想起來:「剛才聶放是不是說,葉婉蓉和律師從公司離開?我忘了問問律師是怎麼回事了。」

  「應該是關於金鎏股份的事情。」沈年說道。

  「我覺得也是。」如果是跟金鎏股份有關的事情,那我不能坐看葉婉蓉一人享受。

  我擰了擰眉,對沈年說:「我晚上想出門一趟。」

  沈年看著我。問道:「出門?去幹什麼?」

  「見一個人。」我說你陪我去也可以。

  沈年聞言,便答應下來。

  晚上七點半,吃飯時我和顧簫幾人說等會兒我要出去一趟,讓他們自己在家注意點。雖然外面有保鏢看守。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顧簫本來是想跟著去,但知道沈年陪我去後,他就放棄了。這兩天他好像逐漸在讓自己適應沈年將成為他姐夫的事實,雖然我看著他挺難的。

  吃了飯後。在沈心關切的叮囑下,我和沈年驅車離開。

  在路上時我用沈年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約對方在老地方見面。

  沈年聽了,似笑非笑:「老地方?」

  「……就是蘇里。」我心虛地說道。

  到了蘇里停好車。我帶著沈年從後門進入,穆森見到我很驚訝,迅速地把我們領進了他的辦公室里,說道:「顧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您突然過來?」

  「不是。我約了人。」我說:「他也會從後門進來,你幫我看著點兒,人來了就帶過來。」

  「好的。」穆森答應著就出去了。

  沈年問道:「你要見的人到底是誰?」

  我笑著說:「一個和葉婉蓉關係很密切的人。」

  沈年微微擰眉,「廖南?」

  「對。就是廖南。葉婉蓉的助理,也是你們說的,葉婉蓉的情人。」我說:「他是我的人。」頓了頓,我又說:「其實前幾天的那份列印的快件。也是他發的。」

  沈年沉聲道:「但你當時說或許是顧景初發的。」

  我抿了抿唇,「當時顧簫在場,我不想讓他知道廖南的事。」

  「為什麼?」

  「因為如果他問我為什麼要把廖南安插在葉婉蓉身邊的話,我沒有辦法回答他。」我抬眼看沈年,笑著說:「我不能告訴他,我是為了他才這麼做,他不會接受的。」

  沈年靜靜地看著我,我慢慢說道:「從我明白葉婉蓉只在乎自己的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為自己和顧簫的將來做打算。我其實什麼都好說,我有錢沒錢都一樣生活。但是顧簫不行,他還在上學,沒有經濟來源,以後還要娶妻生子,娶妻的話他沒有錢,誰會把女兒嫁給他?所以我離開顧家後,就一直在想辦法滲透他們。」

  「廖南似乎比你要大上五六歲。」沈年問:「他怎麼會聽你的?」

  「他也並不是聽我的。他是和葉婉蓉很相似的人。他視錢如命。想要他聽我的,我只要給他足夠多的錢就行。」

  沈年又問:「你怎麼確定他不會背叛你?如果葉婉蓉察覺到,也給他很多錢呢?」

  我說:「我說了啊,因為他和葉婉蓉很相似。都是視錢如命的人。想讓葉婉蓉多拿錢,她不會肯的。所以我才安心用廖南。」

  沈年聽了,沉默了一陣,說道:「顧笙。我們說過彼此之間再也沒有秘密。」

  「是,但這個不一樣。這個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顧簫。」我怕沈年多想,便握住他的手說道:「我可以一無所有。但我要為顧簫爭取。可我不敢讓他知道這些,我怕他勸我放棄,我怕他說不要。但是他不能不要,他以後的路還長著。所以。原諒我這一次的隱瞞。」

  「可顧簫遲早是要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成功了,當你把一切交給他時,他又怎麼會不明白?」沈年大概覺得我如今的隱瞞是徒勞,但我不這麼認為。

  「等一切已成定局,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就算再不想要,我也必定要讓他好好地拿著。」

  沈年定定地看了我良久,忽地嘆道:「還好你和顧簫是親姐弟。」

  我不懂他的意思,有些茫然。他笑道:「不然就沖你這樣,我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和他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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