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她女兒現在不過二十歲出頭,熬夜打遊戲上網哪怕是煲電話粥都很正常。倆人也就沒當回事,本想著進去叮囑幾句早睡就完了。誰知把門推開,兩口子嚇了一跳。只見她女兒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時正在地板上來回的爬,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動物一般。兩口子當時就嚇得夠嗆,把女兒扶起來,見女兒的關節都已經磨破了,也不知道已經在這裡爬了多久了。

  更讓他們揪心的是,女兒被扶到了床上後,雖然沒有劇烈的反抗,但神智完全恍惚,聽不懂父母說話不說,稍不留神就又會跑到地板上爬行。

  這之前說屋裡不太平也就罷了,畢竟沒傷到人。可現在見這樣,兩口子終於相信了是有污穢在作祟了。

  第二天一早,沒把孩子送醫院,而是又找了一個風水先生來看。先生看過了之後,只是告訴他們,這不是一般的上身,輕易解決不了的。無論他們答應給多少報酬,還是搖搖頭走了。兩口子一時間徹底沒了法子,人到中年,很多人已經不是為了自己而活了,一輩子的希望都寄託給了孩子,心裡有多難熬是可想而知的。就在他們準備變賣房產帶著閨女出去尋找高人的時候,羅大鼻意外的找上了門。這他們才守著希望多等了幾天。

  我聽女人講完,立刻去看白開的眼色。他沒什麼表情,反而對家裡的陳設表現的很好奇。東看西看的。

  現在交流的人畢竟是我,我只好要女人先帶我們去看看她閨女再作打算。

  女人領著我們上了二樓,我的眼睛也沒閒著,一邊估算著房子的具體價值,一邊進了二樓的一個臥室。

  一進屋就見一個人被捆在了床上,側著頭看不清臉,穿著一身男士的睡衣褲。走近了一瞧,是一個長相挺清秀的姑娘,不過面色很不好看,有些蒼白。我看了兩眼就把白開推到了前頭,那姑娘並沒睡覺,只是悄無聲息的睜著眼睛,猛一看跟死不瞑目似的,我有點不舒服。

  白開倒是自來熟,直接就坐到了人家床鋪上。伸手在姑娘眼前晃了晃,見姑娘沒反應,就把手放在了姑娘的嘴上。

  我挺緊張,人家畢竟是個姑娘,生怕白開做出什麼不雅的舉動。好在白開很快站起了身,把我拉到一邊低聲商量。

  我問,什麼情況?是被上了身嗎?

  白開悄聲道,有點複雜,要是按照那女人講的,在地上爬多半是被動物上了身,可我剛才伸手試了,那姑娘不咬人啊,要不你試試?

  我其實沒打算捨身取義,聽白開說完我有點好奇,走過去又小心翼翼的打量。

  那姑娘的眼睛很失神,即便睜得老大,也不知道是在看哪兒。

  我尋思難道這姑娘是被食糙動物上身了?要不就是吃蟲子的?正想著要不要弄點樹葉來試試,就見白開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了一盆水過來,輕輕的放在了床頭柜上。

  我知道這是準備做局了,當即要羅大鼻和姑娘他媽出去,我則守到了門邊上給白開騰地方。

  本來姑娘他媽還有幾分猶豫,這倆大男人跟自己閨女獨處,自然不太放心。不過聽羅大鼻勸了兩句,也就照做了。

  白開顯得挺嚴肅,房間空了之後,一句廢話都沒說,深吸一口氣,把臉整個浸到了那盆水裡。

  他肺活量比我要好很多,覺得時間過了好半天,他才直起腰,抹了把臉。

  我一直不敢打擾,這時候才問他在幹什麼。

  白開吐了口唾沫,楊了下手。我這才看見他中指上不知何時已經綁了根黑線,黑線的另一頭,綁在了那姑娘的手指上。

  奇怪啊,媽的什麼都看不見。白開把線解開遞給我,小缺你試試。

  這要是以往,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拒絕。可剛才我已經親眼見過這宅子的內飾了,十分的豪華,腦子裡全是成捆的現金在晃。本能的就接了過去,白開很利索的在我中指上一綁,沒等我深呼吸,直接把我的頭摁到了水裡。

  我勉強睜開眼,除了我呼出的氣泡,什麼都沒看見。我努力的屏住氣,水裡終於平靜了,可還是毫無發現。伸手比劃著名要起來,白開卻死死的摁住我不放。我本身就毫無準備,這氣很快就不夠用了。一時間憋的我頭腦發昏,眼前馬上就要黑了。

  我本能的使勁掙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腦子裡忽然就閃過一個念頭,媽的我好歹也姓江,回頭要是從臉盆里淹死了,這不讓人把牙笑掉了!?

  就在因為缺氧眼前越來越黑的時候,我猛地似乎在水裡真的看見了什麼。然而沒等我看清楚了,白開那邊已經鬆手了,我腿一軟差點沒直接坐到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自己不再頭暈目眩了。

  白開見我緩過來點了,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問我看沒看見什麼。

  我雖然生氣,但這畢竟是為了收宅子,也不好發作。回憶了一下水裡的情景,也不能確定自己是看見的,還是幻視。想必很多人有過類似的經驗,甚至都不用憋氣,隨便用個什麼東西把眼睛死死捂住,也是能看見一些奇怪的圖案的。

  謹慎起見,我好好的回想了一下。那一閃而過畫面似乎說不上來的熟悉。我望著臉盆,水面已經平靜了,能看見我的倒影。我忽然明白我見到的究竟是什麼了,那是一張臉。只不過這張臉離我太近了,幾乎就是鼻尖對鼻尖的貼著,所以在水中我才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第六十三章 羅大鼻的本事

  我雖然還不清楚做這局的目的,但甭管怎麼樣,出現一張臉肯定不是啥好事。

  我把看見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白開,想說的更具體點,可對那張臉的印象是在太模糊,甚至都分不出那臉上的五官全不全。

  白開點了根煙,似乎覺得很奇怪。我本來早就犯了菸癮,無奈這是在別人家,一直忍著。見狀乾脆也不控制了,把窗戶打開,也點了一根。

  白開解釋說,其實這局沒什麼玄機,那姑娘眼神渙散空洞,但不代表看不見東西。興許只是她能看見的我們看不見而已。所以用了這麼一個法子,算是把自己跟姑娘聯通起來,這樣姑娘眼睛裡看見的,自己應該也是能從水中看到的。早前這個法子他用過很多次,有些人實在就是表達能力太差,說自己能看見污穢吧,還死活講不清楚,沒辦法只能做局親自來看。

  白開可能覺得有點丟人,平日裡的囂張氣焰完全熄火了。一直使勁的吐煙圈。

  我心裡倒是挺痛快,覺得應該是自己在吃骨灰的緣故,陰氣肯定要比他重。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那張臉是姑娘現在看見的,那豈不是一直就有一個人面對面的緊緊貼著她?

  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姑娘紋絲不動的躺在床上。想到這時其實正有一個看不見的污穢,俯著身子貼在女孩臉上,我不由得心裡發緊。

  白開把煙從窗戶丟了,還是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我乾脆跟他商量,既然在這兒暫時沒有頭緒,不如先回去考慮。這樣一來顯得我們專業點,不是臨場抓瞎。二來我也是有些餓了,凡事先填飽肚子再說。

  白開罵了句娘,倒也是聽了勸。倆人出去跟女主人告別,找了個藉口說是回去準備東西。就先回了賓館。

  那女人的表情跟羅大鼻一致,都是滿臉的驚喜。一直把我們送到了別墅區的外頭才依依不捨的回去了。

  上了車後,我把真實情況告訴了羅大鼻,羅大鼻半晌沒吭聲。這心結沒解開,我們的事也沒辦成,仨人都有點挫敗感。回去即便吃飯,都沒人吭聲,等到躺倒了賓館的床上,我跟白開才有一句沒一句的商量起對策來。

  我的提議是,既然白天搞不定,那一切還按照流程來,晚上興許會有轉機。

  而白開說這一點用沒有,陽痿不能上妞是不分白天晚上的,這跟看宅子可不同。

  商量無果,只好都悶頭睡覺。

  當天睡得比較早,也是因為舟車勞頓。倒是快十一點多的時候,羅大鼻來敲房門。我這會兒剛要睡著,挺不情願的給他開了門。

  羅大鼻進來開門見山的就講,這既然是能看見臉,自然他才是專業的。畢竟外行人看人都是千人一面,而他則不同,哪怕是韓劇的女主角都拉出來站一排,他也能看出來玄機。而且他想好了,事情既然跟他有關,也就沒法再推脫了。明天依舊用老辦法,只不過潛水的換他來做。

  我跟白開聽了都挺高興,羅大鼻的話的確在理。白開擠兌了我幾句看看人家‘big-bi’覺悟。倆人抓緊養精蓄銳,匆匆睡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進了別墅的門,發現男主人也在。這男人看著要比那女人滄桑很多。一看早前就是從事體力勞動的。說話顯得有些木訥,也沒多問什麼。只是在旁邊一根一根的抽菸。

  那姑娘還是老樣子,只不過換了一套睡衣。樣式沒變,換了個顏色而已。

  白開把門關上後,我貼著門還能聞見那男人在門外頭抽菸。要不是情景不對,我真想作詩一首,父愛無言如大煙!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