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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帶口罩的人還沒出去,一直就在客廳里,倆人交談了幾句,戴眼鏡的男人才回來。

  我這次老老實實的躲到了桌子的側面,看她拿起筆繼續在圖紙上寫。

  這次他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用一個大圈把整個長方形包了起來。

  狠狠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做總結陳述。

  我定睛一看,寫的是:抬棺人數需不需要上報爭取?

  寫完後,他捲起圖紙收好,又去了客廳里。

  我沒有跟出去,事實上我連要不要跟出去的考慮都沒有。

  因為我忽然明白了這個圖紙畫的是什麼了。腦海里全部都是當初秦一恆在宗祠里的小房間內,分析那些衣櫃來歷的話。

  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棺材,最大的,棺材。

  這圖紙上畫的是一口棺材!!!

  我想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源頭,起碼是看起來像源頭。

  這口棺材就是這一個人建造的,可我只是看他面熟,卻沒有見過他。

  而那個帶著口罩的人,顯然是想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越想越亂了,難道那個戴口罩的人真的能看見我?而且,他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怕我認出他,所以才會遮住自己的臉嗎?

  這時候要是有煙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思考過度,頭開始有些昏,身子跟著就有些軟。

  幾秒鐘後,我知道這是我逐漸的在失去意識。

  眼前越來越模糊,跟著,等到我能分辨眼前的景物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老丘小屋裡的小吊燈。

  白開正在一旁盯著我,見我醒來,給我遞了塊毛巾。

  毛巾是濕的,也不知道是之前他幫我擦過汗,還是有人用過。

  我滿臉都是汗珠,整個身子都濕透了,跟發過一場高燒一樣。

  我勉強張開嘴要了根煙抽,抽了幾口,差點吐出來。我問白開,我睡了多久?

  白開起身把老丘的屋門打開,外頭是亮的,我這才知道我已經睡了大半宿了。

  老丘也守著,熬了碗小米粥給我喝了,我才終於精神了一點。也沒再多休息,趕緊一五一十的把夢裡所見的一切都告訴了白開,老丘在旁邊,我並無忌諱,看白開跟老丘相處的情況,可能真的是自己人,不過我也沒工夫計較了。

  白開聽後直皺眉頭,連聲喊我靠。

  我道,你說那些人到底造棺材幹嘛?復江是哪裡?應該是夢裡那所房子的地點,我們得去看看!說不定那個人還住在那兒!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老丘,小米粥里應該加點核桃仁,補智商!”白開拍了下我腦袋道,那個東西不可能是他們造的,復江不是地名,是把棺材再沉到江里的意思,那個棺材是他們撈上來的!

  第四十七章 老丘是誰

  這下一切都跟之前找到的線索對上了!

  我想著那些畫在衣櫃裡奇怪的畫,難道指的就是他們?可畫中的人完全都是古代的感覺啊。

  我終於能在屋裡來回踱步了,只是老丘的屋子很小,沒走兩步就要轉身了。

  白開有些看不下去了,直說眼暈,要我坐好了,就伸手指指老丘。我這才想起來老丘的事還沒鬧明白呢!

  老丘被白開指了一下,弄得還有點拘謹,半晌看表情一直想說話,可就是沒張嘴。

  最後還是白開用話茬引了一下,說老丘在這裡的原因,是守著一個秘密。

  老丘這才一五一十的跟我講。

  說早前這個帽子廠是他們村里籌辦的,說是為了民眾造福利,其實就是幾個村幹部變相利用村裡的人賺錢。但當時大家的收入都不高,這地方太冷,種地又辛苦又困難,大家也就樂得在廠里幹活。

  當時廠里主要做的帽子都是東北特有的皮帽子,當地物產豐富,家家都是獵手。銷量不大的時候甚至原料都不用購買,組織幾個人扛著獵槍到山裡轉一下,什麼都有了。

  後來也是村裡的幹部出去跑銷路,意外的接了幾個俄羅斯的訂單。這廠子的規模才從早期的小作坊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但盲目的擴大生產,在那個時代那種狀況,顯然是很危險的。

  結果就是,國外的訂單做完之後,廠子徹底就閒了,幾個月幾個月的不開工,工人一個個的都受不了現狀,要麼回家種地,要麼在廠里偷偷點東西變賣。總之這廠子眼瞅著就該關門了。

  當時老丘已經做好了打算,準備老老實實的做個農民算了。可就在這時候,廠子意外的又接了一筆訂單,離奇的活了起來。

  老丘說當時的狀況很奇怪,先是廠里來了幾個人。著裝打扮都很明顯是城裡人,但一個個的都很嚴肅,由村幹部帶著在帽子廠里里外外考察了好幾次。走之後,廠子就開始趕製一種看起來很奇怪的帽子。帽子之所以奇怪,是因為比當時的帽子高出很多,戴起來,頭頂總是留有一塊空隙,這在東北的環境,都是裹的越嚴實越好,那樣才抗寒。所以當時工人都對這個帽子印象很深刻。老丘忍不住好奇,有次還問接待那些人的村幹部,是否這帽子的設計錯了。村幹部就告訴他,這是那些人一再要求的,錯不了。

  當時這批帽子的量要的挺大,十幾個人加班加點的幹才完事。做了大概有五六百頂。到了交貨的時間,來取帽子的人非常多,足有一百多人,這陣勢把老丘等人弄得一愣,以為是要拆廠子的。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些人並不是用車或是用什麼東西把帽子打包裝走,而是每個人就地戴上一頂之後,就又成批的坐車離開了。但因為來的人數並沒有達到對方預定帽子的數量,所以帽子就剩下了很多。那些人也不要了。於是工人們就每個人都往家裡拿了不少,老丘這頂帽子就是當時留下的,不過並沒有戴多久,他之前戴了很久的那頂無意丟了,就又翻出來了一頂戴著了。

  那些人走後,村裡的人因此談論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應該來的人是五百多個,反正跟帽子的數量應該一致。但他們肯定出了什麼事故,死了很多人,所以只剩了一百多個人。

  老丘想到那些人取帽子時的臉色,都非常沉重。似乎還真跟村裡的傳言一致。

  不過這事只能算個談資,很快就過去了。這之後廠子著實又冷清了好一陣子,就又來了幾個人。

  這次來的人跟上次的差不多,也是城裡人。不過顯然比那些人有素質,說話都很客氣。見到誰都發煙。其中好幾個人的打扮都是文質彬彬的,很像知識分子。這村里人對讀書人最敬重,大家相處的就非常愉快。老丘還專程去打了野兔請幾個人到家裡吃飯。當時在老丘看來,這幾個人中有兩個人明顯是幹部。其他人一直都聽這倆人指揮,平時說話的時候明顯都是這倆人不發言,其他人很難表態。

  老丘對這倆人自然印象很深,具體姓名不知道。只知道這倆人一個姓萬,一個姓袁。

  應該都是城裡的工程師之類的。

  這些人在廠里訂了很多東北的特有的皮具,量不大,但做起來挺費工夫。當時廠里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產能很低。所以這些人就在廠子周邊的村里住了很多天,一直像是要等東西做出來了直接帶走。

  然而這只是像而已,因為沒等東西做完,那天人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這製作皮具的錢,對方已經付過了。這麼忽然一消失,大家都有些手足無措,當時的社會不像現在這麼利益化,這裡的民風還非常淳樸。對方沒有留下聯繫方式,可村里還是派了兩個人帶著皮具專程去城裡打聽了一下。可這山河廣闊,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個城市來的。最後也只能作罷了,安生的等那些人回來。這麼一等,卻始終沒等到。

  老丘後來才明白,這些人壓根就不是要來買皮具的,皮具只是逗留在這裡的一個藉口而已。但至於這些人究竟是來幹嘛的,他是搞不明白了。

  這再往後的事情就沒什麼好交代得了,廠子後來就徹底黃攤子(倒閉)了。老丘就回了家,平淡無奇的繼續生活。

  講到這兒的時候,老丘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看了看白開,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見白開點頭,再繼續講述。

  這之後的有一年,千禧年剛過完,老丘當時已經五十大幾的人了,說來也是好多幾年沒打獵了。忽然手癢難耐,就是扛著土槍進山了。這一進剛好趕上暴雪來臨,他憑著多年的經驗按理說應該是可以化險為夷的。可畢竟年歲在哪兒擺著,還是不小心出了狀況,一腳踩空,從山上滾了下去,人撞到一棵樹幹上,直接死了過去。

  老丘說很難講清楚當時是怎樣一個具體的狀況,反正他消化了很多年才算不讓這事在心裡打結了。當時他撞到樹上,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在一間屋裡了。他以為是被好心的人救了,起來後,果然發現在房裡守了一個年輕人。可沒等他起身拜謝年輕人的救命之恩,那年輕人卻搶先告訴他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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