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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不起來……”欣涼搖了搖頭,“阿困問過我很多次了,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一想起來就頭痛。”欣涼說。

  “那這樣我來幫你回憶好不好?”我說著拿出了一個錄音筆,播放了一段錄音。

  “我不會給你們錢的,你們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分錢,你們休想,你們趕緊放了我的孫子!”

  “……”

  “撕票?!你們有種就撕票!反正我還有一個孫子!你們這些混帳!趕快放了我孫子!”

  這段錄音是欣涼爺爺寧善榮的聲音,也正是他的這串錄音,幾乎間接導致了寧欣涼的死。

  “欣涼,這個聲音是誰?告訴我這個聲音你認識麼?他是誰?”我步步緊逼,試圖逼問出欣涼的答案。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的頭!啊!!”欣涼捂著腦袋在地上來回打滾,痛苦萬分。

  “我們不想了,不想了,陰陰,我認了,我們不要進入輪迴了,欣涼想不起來,你就不要讓他想,我們就這樣魂飛魄散,就這樣!欣涼,乖,我們不想了。”阿困極力維護欣涼,心疼他再次受到傷害。

  我不顧阿困的阻撓,大聲的吼道,“欣涼,你必須想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第一百六十九章 痛苦回憶

  我的這種方式叫做逼問式,是訊問技巧中的一種,逼問,往往能讓被問者不經意間說出自己的潛意識裡封存的記憶,是審問犯罪嫌疑人,和治療失憶症的重要手段。果然這一招在寧欣涼這裡起到了作用,我不停的,反覆的逼問,不理會阿羅和阿困的阻攔,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這個人是誰,欣涼,這個不願意交出贖金的人是你什麼人?她為什麼不願意就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我不停的變換著問題的表述方式,終於寧欣涼大吼一聲。

  “是我爺爺!”

  我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了,終於成功了一半。“欣涼,你表現的很好,但是這樣還不夠,你跟我說說為什麼你從不提你的爺爺,明明你有一個爺爺,可是你卻總是不提這個人,而是只提弟弟和媽媽?”我問,這是引導式,有助於平復受問者的心情,從而得到更準確的答案。

  “我爺爺,不喜歡我。”欣涼的聲音很小,“他說無所謂我的死活,他不願意給錢,他說他還有弟弟,所以我的存在並不重要……”欣涼的聲音就像是一隻蚊子,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他當時只有七歲,他多希望自己的爺爺能夠立刻趕過來救他。或者說一些安撫的話,告訴綁匪不要傷害孩子,無論多少錢自己都可以承受,不要傷害孩子。可是寧善榮在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就立刻通知了警方,警方也已經定位到了欣涼的位置,然而還是晚了那麼一步,欣涼最終面臨了被撕票的結果。只是當時他並不知道那個綁架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無論是不是有人繳納贖金,他都逃不過被撕票的命運,他註定不能活著。

  “欣涼,你再想想,除了這段錄音之外,你還能想起什麼?你有沒有看見綁匪的臉?那個綁架你的人是誰?”我問。

  “我不知道。我不喜歡爺爺。我恨爺爺,他不喜歡我,從小讓我學很多東西。我討厭他。”欣涼小聲的說。

  “我知道你不喜歡你的爺爺,那你喜歡誰?”我問。

  “喜歡媽媽。媽媽總是特別的溫柔,她會給我哼歌,還會給我做好吃的。喜歡弟弟,他總是生病。我希望他能夠好起來。”欣涼說話的聲音依然充滿稚氣,可是如果他現在活著的話應該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美少年,真是命運弄人。

  “媽媽會給你哼歌是麼?那你是不是一定記得媽媽的聲音?”我問,“你來聽聽這個。”我再次按下錄音鍵。裡面傳來了汪錦的聲音。這段錄音已經經過了修復,聲音的可辨識度高了很多,已經能夠明顯聽出那是汪錦的聲音了。

  “是不是都知道了?不成了吧?”

  “不成就不成。我們又不是真的為了錢。”

  “差不多就行了,或者把他丟在荒野。或者關起來,這么小的孩子……”男的說。

  “你是不是又慫了?!什麼叫一不做二不休?!你懂不懂,不能留禍患。”

  “可他畢竟是……”

  “他什麼都不是!你不動手我來!”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寧欣涼捂著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阿困和阿羅都不解看看我,又看看欣涼,似乎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過了好久,欣涼才從地上站起來,小聲的說了一句。

  “媽媽……”雖然鬼沒有眼淚,但是欣涼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心裡已經哭出了一片汪洋,他終於想起了全部的事情,那段痛苦的,他希望能夠從自己的記憶深處挖走的記憶,終於被喚醒了。我總說人和鬼一樣,就是這個道理,人喜歡逃避一些事情,鬼也是。

  “欣涼,你說什麼?你說媽媽……難道說……”阿困驚訝的問。

  “阿困,我想起來了,那天我被人帶走出去玩,後來被帶到了一片荒蕪的樹林裡,我喝了一罐飲料,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醒來的時候,被綁在樹上,眼睛蒙著眼罩,我聽到有人說話,那個聲音非常的熟悉,是兩個人,再後來有一個人走了過來給我爺爺打了一個電話,爺爺說他不會給錢的,我當時有點難過了,不過我想,不要緊的,媽媽一定會來救我的。於是我就等,等了好久,終於那兩個人耐不住性子了,我聽到有警車的警笛聲,我以為我就要得救了,兩個人開始吵架,然後我的心臟一陣劇痛,就什麼都結束了。那個用刀子捅了我的人,有些緊張,她拔出刀子的時候,刀刃掃掉了我的眼罩,我看見了那張臉。那是我最愛的,我媽媽的臉。綁架我的,想要我死的人,就是我的媽媽。”欣涼難過的說,阿困也傷心的趴在地上,阿羅驚訝的捂著嘴,用求證的眼神看向我,我無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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