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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年,我向來都是和你同進同退的。”雲爺爺說。

  兩個老人家相互攙扶著,就像普通的老人一樣,慢慢的走出了審問室,走到門口時雲爺爺回過頭來漫不經心的說。

  “孩子們那邊要問的事兒,你可都如實認了吧。”

  “嗯”小小簽悶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我送姥姥出門,姥姥在門口突然站定。“丫頭,你也是個多心的,現在不怪姥姥了吧?”

  “姥姥我…”

  “好啦,別說了,姥姥也是怕,怕你笑話我的這點執念,畢竟活了一輩子,執念了一輩子,總不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姥姥,我能明白。”

  “丫頭,過一段日子我就把那個匣子派人給你送回來,那東西事關我們隗家的身世之謎,姥姥沒有那個時間和經歷去探究了,這個事情只有一個人能解開,那就是,你!”

  “姥姥,那沉香木匣子裡到底是什麼?”我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符,命符承載著一個人的命數劫數。每個家族也有每個家族的命符,承載這一個家族的興衰和秘密。現在家族的概念已經弱化了,所以我並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我們家族的命符。”

  “我們家族的命符是什麼?”我問。

  “一把鑰匙!”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偷小小簽

  回到審訊室里我一直心神不寧,那種期待了很久的秘密被揭穿的喜悅,和新產生的疑惑相互交織的感覺真的算不上好。

  雲希明去送雲爺爺還沒有回來,寧善榮一個人坐在審訊室里,有六七個攝像頭對著他,我們倒也不擔心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會跑掉。他淡定自若的看著我,“回來啦?”他這樣說,說話的語氣和我姥姥呼喚我的時候如出一轍。在他的眼裡,我,雲希明,不過都是小輩,我們都還嫩的很,那種俯視的高姿態讓我很不舒服。

  “你似乎心情不錯?”我說。

  “也不能說不錯,畢竟你們告訴我了一些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我本心裡不是沒有懷疑過得,只是為了騙自己刻意的不去探究罷了,自欺欺人而已。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答應了雲家的,具實相告。”寧善榮說的很坦誠,一點也不想是一個收審的犯人,更想是我這個小輩有什麼問題要向他討教。

  “文物失蹤調包的案子是你做的吧?”我問。

  “是我沒錯,我扮成老楊在搬運的過程中趁機把真的文物換掉,我有一套自己生產贗品的方法,這對我來說並不難。”寧善榮說。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造假並不是一件難事,我唯一好奇的是,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們幾乎調看了所有的監控錄像,沒有一個能夠看出破綻,你是在什麼地方動的手,用的又是什麼手段和方法?”我問這個問題基本上是出於我的好奇心,因為城新村古墓里出土的那些器形碩大的花盆。無論怎麼藏都不可能不露痕跡吧。

  “偷東西不過都是障眼法而已,我唯一不能坦誠的就是這調包的手段,老祖宗留下來的本事,傳到我這裡也不過就剩了這麼一點了,我們寧家終究還是絕後了。真想是雲家的說的,我當初應該聽葛二爺的話,不去下地。也許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就讓我把這點手藝帶進棺材裡吧。”小小簽的語氣似乎是在懇求,我不願意勉強,畢竟我不是刑偵科的人。我的目的不過是追回那些失蹤的文物而已。

  “那些文物都在哪兒?”我問。

  “你們應該在這個檔口早就調查過我的住所了吧,如果調查過應該就已經找到了你們想要的了。”寧善榮說。

  “我們確實去過了你的住所,但是只找到了公主墳里的那些被調包的文物,還有一些零散的文物。但是山東城新村古墓里的文物一樣也沒有發現,那些文物在哪裡?”

  “文物。都是老東西自然是在他們該在的地方。”寧善榮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還是被你藏起來了?”我問。

  沒想到回答我的是一陣沉默,寧善榮似乎並不願意配合我回答這個問題,我不能硬來,只能迂迴智取。

  “如果你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咱們來換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偷換公主墳里的文物?以我們對你的調查,你應該是不差這點錢的人。”我問。

  “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確實我的生活已經相當富裕。完全不需要靠偷盜文物來過活,究竟是什麼原因呢。我只能說,習慣了吧。”他說。

  “習慣?!”我對這個答案有點驚訝。

  “沒錯習慣!我這輩子幾乎沒有一天不是在偷盜中度過的,你能明白那種習慣麼?一件你做了幾十年的事情,是很難停下來的。”寧善榮說。

  我點點頭,就像是我每天睡前的鍛鍊一樣,如果有一天中斷了,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只不過我的一個習慣比較特別,我不習慣沒有偷盜的日子,最開始我每天只是在出門的時候順手牽羊的帶回來一些小物件,有時候是一掛手錶,有時候是一個手機。這些東西我不過就是偷來解解手癢,基本上之後我都會想辦法還回去。但是時間久了,我就開始厭倦,我缺少的不是手機也不是手錶,而是別的,能夠讓我更有成就感的東西。於是有一天我注意到我家裡的陳列櫃,它空空如也,就像是我那座空空蕩蕩的房子。自從我第二個老婆,我的兒子,我的孫子相繼死了以後汪錦就搬了出去,她有太多事情要忙,畢竟她是這個世界上勉強跟我有關係的一個人,我把所有的家業都交給她打理,只是這樣一來,我那所房子就真的空空如也了。我搬去日本,然後往返在中日兩國,無非也是希望讓自己顯得稍微忙碌一點,可是人忙碌,心裡始終空落落的。”寧善榮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落寞,那是一個人到了年老的時候凸顯出來的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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