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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婆婆默誦完清心咒,轉過身看了看陸大叔,與其說是看看實際上並不準確,因為李婆婆也是盲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夠看到陸大叔的樣子。“倒是個硬漢,之前受了不少傷吧。”

  “您過獎了,當兵的時候受過傷,不算什麼了不起,只是眼睛現在……”陸大叔不知道李婆婆也是盲人,我也沒有說穿。李婆婆站起身,她準確的走到陸大叔身邊,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根銀色的細針,在大叔的眼睛周圍不斷的刺探。終於她找准了一個穴位刺了下去,陸大叔的眉頭皺了一下,李婆婆極快的抽出細針,遞給了我。

  “看看是什麼顏色的。”李婆婆問我。

  我看看那個銀針的尖端,微微的泛紅,“紅色的。”

  “果然是鬼蒙眼啊。”李婆婆感嘆道。

  “鬼蒙眼?!那是什麼啊?大叔的眼睛還有沒有的救?”我著急的問,我想大叔一定和我一樣著急,但是他卻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

  “鬼這東西,你們家應該比我更清楚,鬼原本就不屬於我們人存在的世界,人把所有不屬於自己認知範圍的東西都稱為鬼。鬼蒙眼,就是指被這一類的東西身上所帶的污穢之氣弄髒了眼睛。”李婆婆說。

  “可是婆婆,當時我們一行幾個人進了古墓,但是最後出來的時候,只有陸大叔一個人眼睛看不見了,這又是為什麼?陸大叔推測說跟血型有關係,我們其餘幾個人都是o型血,只有他不是,與這個有關係麼?”我問。

  “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沒有,雖說是被污濁之氣侵害,但是誰能真的證明那些東西身上帶有的就是污穢之氣呢?這種事情就像是一個人在一個地方住的久了,突然搬去了很遠的地方,他會發生水土不服,你就能說是他搬去的這個地方有問題麼?顯然不是。並且水土不服也是因人而異,有的人再怎麼搬家也沒事兒,有的人就不行,所以說啊,不要輕易的下結論。這種結論也辦法界定。所以說,當務之急還是先治好他的眼睛,最為關鍵。”

  “婆婆,你是說,陸大叔的眼睛還有救?”我大喜,聽婆婆這口氣,看來大叔的眼睛有救了。

  “放心吧,這種程度,你婆婆我還是搞得定的。”李婆婆的口吻透露出一絲驕傲。

  “太好了,婆婆,那你趕快開始吧。”我高興地說。

  “急什麼,你以為這是外面理髮呢,拿把剪刀就可以開始剪了,想要治好他的眼睛還需要一樣東西。”

  “是什麼東西?”

  “無根水!”

  “無根水?”我反問道。”沒錯,這無根水,一定要集齊,雨,雪,霜,露,每樣一份,混合在一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無根水,而且這無根水深埋在地下存放三年的為最好,多一天,少一天,都不夠效力。無根水是世間最純淨之物,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採得的,松雨,梅雪,竹霜,荷露,才算得上上品。怎麼樣丫頭,這些水你有麼?”李婆婆的語氣中帶著一點憂慮。

  我搖了搖頭,這些水就算採集,也需要一整年的時間,在湊到一起,封存三年,怎麼也得四年,難不成這四年的時間陸大叔都要在黑暗中度過了?我正一籌莫展,一旁的陸大叔卻開了口。

  “這種無根水,我有。”

  第一百一十三章 無根之水

  “陸大叔,你是說,你有這種水?!”我驚呼道。陸大叔雖然平時做事謹慎,但是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生活高雅的人。一般來說古人都會選用無根水來進行珍貴茶葉的沖泡,可是現在這樣快節奏的生活,越來越多的速食產品,很少有人還會在乎這樣的東西。陸大叔我是真的不了解,難道陸大叔還有著這樣鐵面柔情,情趣高雅的時候?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陸大叔說。

  “越長越好,婆婆我很喜歡聽故事,你且說說吧。”李婆婆一邊說一邊轉身打開了身後香案下面的一處格子,裡面早已有準備好的精緻的茶點,用竹編的盤子盛了,擺放得整整齊齊。李婆婆選出兩樣,一份是紫菱糕,一份是扁豆卷。放在了我們的蒲團面前的地上,自兀自吃了起來。我也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李婆婆看看我,“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婆婆,你拿出紫菱糕和扁豆卷,不就是讓我自便的意思麼?恭敬不如從命啦。”我笑著說穿了婆婆的啞謎,婆婆笑了笑。

  “就是喜歡你這份聰明勁,好了,刀疤臉你說吧。”李婆婆在評價別人外貌的時候還真是毫不留情,陸大叔倒是也不在意這些,開始講他的故事。

  “我會有這無根水,是因為我師父的原因。我師父這一生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品茶,不過到老了卻收了我這麼一個對茶一無所知的茶痴徒弟。我師傅常說,喝茶和品茶的時候,就像是在回憶自己的過往。不同的年齡和不同的境遇里,品出的茶的味道都不同。因為我師父喜歡飲茶。不僅僅對茶葉,茶具非常的挑剔,尤其是泡茶的水,更是特別講究。我拜師的第一年,師傅就交代給我一項任務,他給了我一個罐子,或者說是一個瓮。讓我去收集雨水。這雨水只能是松樹的松針之上的雨水,並且這棵松樹還必須是成長剛滿三年的才行。我本來就覺得師傅的性格古怪,我以為他是在故意刁難我。於是隨便接了一瓮雨水,便回去交差。結果被師傅一頓臭罵。之後我不敢怠慢,找到了各地長滿松樹的樹林,可是天公不作美。竟然連著幾個月都沒有下雨,後來終於等到一場雨。可是我收集的雨水只能剛剛鋪滿瓮的底部。即使是這樣師傅依然不滿意,他說那些松樹都是長得過高的大樹了,早已經過了三年。”陸大叔一邊說一邊露出苦笑的表情,他臉上的刀疤在這個苦笑之下顯得更加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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