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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某種衝動，約嵐撇過眼，不敢再去看身上的少年，只是低聲詢問道：“殿下，怎麼了？”
“你昨天的情緒波動好大呀，隔著門都感覺到了，”艾伊輕笑著戳了戳他的臉頰，湛藍的眼像晴日裡的海洋，“那是什麼感情？是憤怒嗎？”
“……不，”約嵐黯了神色，“是嫉妒。”
嫉妒？艾伊眨眨眼，這種複雜的感情他還不是很懂。
“明明知道您不會只寵愛我一個人，明明知道以我的身份，根本不配與陛下爭奪……我還是會會忍不住嫉妒，嫉妒任何能讓您產生興趣的人，”約嵐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艾伊的臉頰，“這是我的罪，殿下。”
****
嫉妒到底是什麼呢？
一整個上午，公主殿下都在思考著侍從的話，就連最喜歡的玫瑰花園都沒去。
她坐在城堡外的鞦韆上，拿著一把葡萄乾，心不在焉的吃著，藍寶石般的眼睛帶著迷茫與不解，仿佛蒙上了一層霧靄，璀璨的金髮似乎也失去了光彩，變得灰暗了。
“可憐的公主，她一定是在思念自己的心上人。”
“不不，要我說，她沒準只是在思考下午該穿什麼。”
“或許是昨天來提親的使者讓她感到困擾了？畢竟我們的公主才這么小，神明啊，他們怎麼忍心開口？”
下人們在角落裡看著那位美麗而憂傷的公主，議論紛紛，約嵐站在不遠處，神色沮喪。
他真是腦子出問題了的才會說那些話——殿下已經在這裡發呆一上午了，還不允許他靠近。
****
“我的紅玫瑰，你這是怎麼了？”
正在艾伊將最後一顆葡萄乾咽進肚裡的時候，某個輕佻浮誇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接著，一隻鮮紅似火的玫瑰花環被輕輕戴在了她的頭上，穿著深色法師長袍的男子單膝跪地，捧起他的手低頭親吻，“日安，公主殿下。”
艾伊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從旁邊的點心盒裡抓了把葡萄乾繼續吃。
“您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並沒有在意對方的無視，男子保持著跪姿，笑盈盈的抬頭看著眼前美麗的金髮少女，“如果有什麼困擾，能和我說說嗎？很樂意為您解疑分憂。”
少女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的看向對方。
“愛綺拉，你能否告訴我，嫉妒是什麼感覺？”
沒想到艾伊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愛綺拉一愣，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苦惱：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啊，我的殿下。”
“答不上來嗎？”
愛綺拉輕笑一聲，“我怎麼敢呢…嗯，那大概是一種，很不甘心的情緒。”
“不甘心？”美麗的少女緩緩眨了眨眼，湛藍的眼睛認真注視著自己，讓他心跳漏了一拍差點說不下去，“…是呦。”
“比如說，如果某一天，您看到陛下的懷裡有一位華貴的夫人——我是說如果，您會有什麼想法？”
“好髒。”
脫口而出的回答讓愛綺拉僵了臉，他想了想，又換了個人，“那如果說，某天您看到約嵐在和一位貴族小姐擁抱親吻……”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在下一秒，他就被撲面而來的葡萄乾糊了一臉。
“約嵐才不會做這種事。”艾伊輕哼一聲，將手裡的點心盒扣在了對方頭上，拍拍手，轉身離開。
“反應這麼大…”愛綺拉苦笑著將頭上身上的葡萄乾拂去，眼角餘光看到少女已經拉著不遠處呆滯站立著的男人徑直離去，他撇撇嘴，低聲道，“…真是個讓人嫉妒的男人。”
什麼時候，他也能得到殿下這樣的對待呢？
****
“您怎麼了？”被少女拽著手一路快走，約嵐擔憂的問道。
是愛綺拉那傢伙說了什麼惹殿下不開心的話嗎？
想到這個可能，男子陰沉了神色，心裡已經迅速計劃起各種打擊報復的方法。
前方的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約嵐，”少女轉過身，好看的眉微微皺起，湛藍的眼中陰晴不定，“你不會背叛我的吧？”
“當然不會！”約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當即明白了是誰在背後給自己穿小鞋，“殿下，您不用理會愛綺拉那傢伙，他……”
“不會去和其他貴族小姐擁抱親吻？”
“不會。”
“不會摟著王宮的夫人說情話？”
“不會。”
“我就知道，”少女露出了燦爛的笑顏，如同剛剛綻放的玫瑰花，“你怎麼會背叛我呢？”
約嵐低下頭，任由少女的手在自己頭上輕輕撫摸，心裡並沒有什麼得意對方在乎自己的情緒，相反，只有一片無奈。
他的殿下啊，就像個對心愛的玩具執著不放手的孩子，想要把玩具永遠鎖在柜子里，弄壞也好丟掉也好，都不允許任何人去觸碰。
雖然這樣也證明自己在他的心裡地位不小，可果然還是會有點挫敗。
男子嘆了口氣，再一次告誡自己不能太貪心。
從六年前殿下將自己留在身邊開始，他就已經完完全全，從身到心都屬於殿下了。
所以玩具也好，奴僕也罷，只要是殿下要求的，他都會竭盡所能去做到。
這是他絕望漫長的人生中，獨一無二的光。
****
“聽說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傍晚時分，王宮的餐桌上，凱瑟陛下用完餐，看著對面笑盈盈的少女，忍不住開口發問。
“嗯？”艾伊眨眨眼，將一小塊火腿咽下去，微笑著道，“沒有呀，哥哥，今天我很開心。”
——開心的恨不得，將王宮一把火燒的一乾二淨呢。
公主純淨的笑容依舊，眼中卻有古怪的光芒隱隱閃爍。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是個不懂感情的神經病，有暴力傾向，大多數都發泄在約嵐身上了（點蠟）
這章立了個flag。
第3章 第三章
“對不起，對不起……”
耳邊傳來隱約的哭泣，身體被冰冷的水流包圍著緩緩下沉，他努力想要睜開眼，卻發覺眼皮沉重的宛如灌了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明明我也很乖啊。
未知的生物輕輕纏繞在他的身體上，拖繞著少年行往地獄深淵。
好難受。
喘不過氣。
不想死。
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可憐的孩子，”低沉充滿魅惑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你想要活下去嗎？”
他猛地睜開了眼。
“艾伊，做噩夢了嗎，”眼前，他的兄長正擔憂的看著他，“你的臉色很不好，怎麼了？”
“你昨天的情緒波動好大呀，隔著門都感覺到了，”艾伊輕笑著戳了戳他的臉頰，湛藍的眼像晴日裡的海洋，“那是什麼感情？是憤怒嗎？”
“……不，”約嵐黯了神色，“是嫉妒。”
嫉妒？艾伊眨眨眼，這種複雜的感情他還不是很懂。
“明明知道您不會只寵愛我一個人，明明知道以我的身份，根本不配與陛下爭奪……我還是會會忍不住嫉妒，嫉妒任何能讓您產生興趣的人，”約嵐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艾伊的臉頰，“這是我的罪，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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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到底是什麼呢？
一整個上午，公主殿下都在思考著侍從的話，就連最喜歡的玫瑰花園都沒去。
她坐在城堡外的鞦韆上，拿著一把葡萄乾，心不在焉的吃著，藍寶石般的眼睛帶著迷茫與不解，仿佛蒙上了一層霧靄，璀璨的金髮似乎也失去了光彩，變得灰暗了。
“可憐的公主，她一定是在思念自己的心上人。”
“不不，要我說，她沒準只是在思考下午該穿什麼。”
“或許是昨天來提親的使者讓她感到困擾了？畢竟我們的公主才這么小，神明啊，他們怎麼忍心開口？”
下人們在角落裡看著那位美麗而憂傷的公主，議論紛紛，約嵐站在不遠處，神色沮喪。
他真是腦子出問題了的才會說那些話——殿下已經在這裡發呆一上午了，還不允許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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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紅玫瑰，你這是怎麼了？”
正在艾伊將最後一顆葡萄乾咽進肚裡的時候，某個輕佻浮誇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接著，一隻鮮紅似火的玫瑰花環被輕輕戴在了她的頭上，穿著深色法師長袍的男子單膝跪地，捧起他的手低頭親吻，“日安，公主殿下。”
艾伊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從旁邊的點心盒裡抓了把葡萄乾繼續吃。
“您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並沒有在意對方的無視，男子保持著跪姿，笑盈盈的抬頭看著眼前美麗的金髮少女，“如果有什麼困擾，能和我說說嗎？很樂意為您解疑分憂。”
少女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的看向對方。
“愛綺拉，你能否告訴我，嫉妒是什麼感覺？”
沒想到艾伊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愛綺拉一愣，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苦惱：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啊，我的殿下。”
“答不上來嗎？”
愛綺拉輕笑一聲，“我怎麼敢呢…嗯，那大概是一種，很不甘心的情緒。”
“不甘心？”美麗的少女緩緩眨了眨眼，湛藍的眼睛認真注視著自己，讓他心跳漏了一拍差點說不下去，“…是呦。”
“比如說，如果某一天，您看到陛下的懷裡有一位華貴的夫人——我是說如果，您會有什麼想法？”
“好髒。”
脫口而出的回答讓愛綺拉僵了臉，他想了想，又換了個人，“那如果說，某天您看到約嵐在和一位貴族小姐擁抱親吻……”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在下一秒，他就被撲面而來的葡萄乾糊了一臉。
“約嵐才不會做這種事。”艾伊輕哼一聲，將手裡的點心盒扣在了對方頭上，拍拍手，轉身離開。
“反應這麼大…”愛綺拉苦笑著將頭上身上的葡萄乾拂去，眼角餘光看到少女已經拉著不遠處呆滯站立著的男人徑直離去，他撇撇嘴，低聲道，“…真是個讓人嫉妒的男人。”
什麼時候，他也能得到殿下這樣的對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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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了？”被少女拽著手一路快走，約嵐擔憂的問道。
是愛綺拉那傢伙說了什麼惹殿下不開心的話嗎？
想到這個可能，男子陰沉了神色，心裡已經迅速計劃起各種打擊報復的方法。
前方的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約嵐，”少女轉過身，好看的眉微微皺起，湛藍的眼中陰晴不定，“你不會背叛我的吧？”
“當然不會！”約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當即明白了是誰在背後給自己穿小鞋，“殿下，您不用理會愛綺拉那傢伙，他……”
“不會去和其他貴族小姐擁抱親吻？”
“不會。”
“不會摟著王宮的夫人說情話？”
“不會。”
“我就知道，”少女露出了燦爛的笑顏，如同剛剛綻放的玫瑰花，“你怎麼會背叛我呢？”
約嵐低下頭，任由少女的手在自己頭上輕輕撫摸，心裡並沒有什麼得意對方在乎自己的情緒，相反，只有一片無奈。
他的殿下啊，就像個對心愛的玩具執著不放手的孩子，想要把玩具永遠鎖在柜子里，弄壞也好丟掉也好，都不允許任何人去觸碰。
雖然這樣也證明自己在他的心裡地位不小，可果然還是會有點挫敗。
男子嘆了口氣，再一次告誡自己不能太貪心。
從六年前殿下將自己留在身邊開始，他就已經完完全全，從身到心都屬於殿下了。
所以玩具也好，奴僕也罷，只要是殿下要求的，他都會竭盡所能去做到。
這是他絕望漫長的人生中，獨一無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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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傍晚時分，王宮的餐桌上，凱瑟陛下用完餐，看著對面笑盈盈的少女，忍不住開口發問。
“嗯？”艾伊眨眨眼，將一小塊火腿咽下去，微笑著道，“沒有呀，哥哥，今天我很開心。”
——開心的恨不得，將王宮一把火燒的一乾二淨呢。
公主純淨的笑容依舊，眼中卻有古怪的光芒隱隱閃爍。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是個不懂感情的神經病，有暴力傾向，大多數都發泄在約嵐身上了（點蠟）
這章立了個flag。
第3章 第三章
“對不起，對不起……”
耳邊傳來隱約的哭泣，身體被冰冷的水流包圍著緩緩下沉，他努力想要睜開眼，卻發覺眼皮沉重的宛如灌了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明明我也很乖啊。
未知的生物輕輕纏繞在他的身體上，拖繞著少年行往地獄深淵。
好難受。
喘不過氣。
不想死。
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可憐的孩子，”低沉充滿魅惑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你想要活下去嗎？”
他猛地睜開了眼。
“艾伊，做噩夢了嗎，”眼前，他的兄長正擔憂的看著他，“你的臉色很不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