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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道士在和我們分開前,已經將那把黑曜石算盤在手裡緊緊地握著,朱文權一聲不響,選擇了一個路線,一頭鑽了進去。

  我最後走進去,還沒走多遠,只見那太陽的光芒越來越淡,已經沉到了山坳里去,灰濛濛地暗色開始籠罩了上來。

  他們都走的不見了蹤影,我握了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也走了進去。

  進去一段之後,環顧了一下周圍覺得安全的時候,開始再次呼喚米疙瘩。

  他開始不願意出來,可是我知道他能感應到,上次在太白峰的時候,我將槐木牌拿在手裡就可以將他喊出來。

  現在蘇夏他們已經深入了進去,不了解情況不行,我將槐木牌拿在手裡反反覆覆地喊他,最後用烏小香威脅他的時候,他畏畏縮縮地出來了。

  他出來只說還是說這林中有太恐怖的東西,建議我最好現在就走,晚了可能來不及了。

  我怎麼可能不去,雖然林中可能與趕屍門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我非常想弄清楚這一切的原因,也不可能丟下朱文權他們不管。

  我問他裡面究竟是什麼,會讓他怕成這樣,他比劃說自己也不知道,可就是怕的厲害。

  他生前我和他接觸不多,我沒想到他這麼膽小,有瘋道士他們在這,有什麼東西可怕的,要知道他們是專門對付邪物的組織,就他說明這一點並命令他再次去的時候,誰知道他怕的離譜,壓根不理會了,鑽入槐木牌中,再也不出來。

  我和烏小香之間沒有那種冥冥的聯繫,沒辦法問她,無奈的搖搖頭,只好硬著頭皮往裡走。

  這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地消失在山坳之中,天色暗的更加厲害。

  走在這核桃林中,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怎麼回事,我老是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回頭去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看到,又走了一會,一陣淒悽慘慘的哭聲傳來,哭的那叫一個悲傷,回頭在看的時候,周圍還是靜靜地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我的精神太緊張了。

  因為密密麻麻樹葉籠罩,樹林裡面現在比外面更暗的多,好在我在夜裡能看的比較清晰,就朝著記憶中的方位走去。

  我走的是直線,林中的方位不可能記錯,可是走來走去都沒有見到朱文權和瘋道士他們,甚至連核桃林中心的那座小房子也沒有看到。

  似乎這個核桃林突然變得更大了起來,大的無窮無盡。

  這幾乎不可能,我突然意識到我是遇到鬼打牆了。

  鬼打牆一般都是出現在墳地,又稱是鬼領路,核桃林裡面怎麼會鬼打牆呢?

  怪不得瘋道士說這核桃林里古怪,果不其然,現在就已經開始顯現了出來,走了一陣子,我開始走的焦躁不安,也不敢喊朱文權他們,要是一喊的話,估計就完全暴露了,這種情況得自己想辦法。

  幸好只是鬼打牆,沒有任何危險。

  本來破除鬼打牆最好的方法就是和鬼的視覺共通,烏小香現在雖然在我的體內,可是她完全和我不是一路,而且也不聽我的號令。

  米疙瘩也行,但是他膽子小到現在根本不敢現身。

  我停了下來,開始靜靜地坐在地上,力求使自己能平心靜氣。

  耳中依然寂靜,只有樹葉的沙沙聲,沒有打鬥的聲音傳來,這說明蘇夏他們現在應該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我要想想自己怎麼才能從這個地方出去。

  瞎子的包現在我隨身帶著,每一樣東西都能使鬼魅心驚膽戰,可是偏偏我一樣都不會用,現在是坐擁寶山空著急。

  將瞎子包裡面的東西來來回回捯飭了一遍,也不見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唯一被我懷疑有用的是兩個,一個是香灰包,這個我之前見瞎子布子母雷符陣的時候用過,香灰這東西已經是香火所化,在神像前容易沾染一絲靈氣,所以有一定的辟邪作用。我抓了一把撒將出去,再走了一陣,還是沒有見到他們和房子,看來沒用。

  另一個我懷疑有用的就是一大塊硃砂,顏色血紅,想來應該是上好的硃砂礦製成,最有辟邪的作用,我緊緊抱在懷裡,急沖沖的再次往前沖,可還是一樣的徒勞無功。

  就這樣一直把我困在這裡麼?

  我現在一驚急出了一身汗,要知道鬼打牆這東西,只要心正神正,一般情況下都能破掉,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是這鬼打牆怎麼這麼厲害,帶了一身辟邪東西的我,竟然活生生的和蘇夏他們隔開,分在了兩個世界裡。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頹然坐下,突然想起了瞎子,一切鬼魅在瞎子面前都是擺設,他黃楊木牌裡面裝的都是鬼魂,想到瞎子的時候,腦海電光一閃,想起來他給我的那本書。

  那本書我能讀懂的內容有限,可是第一部分有一段類似符咒的話我記得很清楚,好像是講當身體不寧,身處困境的時候,將身體放鬆,萬念皆空,手放丹田之上,以意念引導,可以使身體更加的寧定。

  我慢慢地閉上眼睛,舌抵上顎,如老僧入定,心中念著《黃泉碧落手抄》中的那句真言,“唔噠嚕咓呢唦噠咔吽”,這是非常拗口的一句真言,當時一連記了好幾天才勉強記住,當時隨口念念,並沒有真正的進入境界,漸漸地感覺一股清流從身體裡流過,剛才那種急躁的心情慢慢消散,睜開眼睛,感覺到眼前更加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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