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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了嗎?圖書館裡死人了。”

  “真的假的?怎麼死的?”

  “不知道,聽說死的時候滿地都是血。”

  “呀,這麼嚇人。”

  女生們驚嚇的談論著,說驚嚇,更多的是興奮,沒有直面死亡,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刺激感更高於恐怖片帶來的蒼白感受。

  “是詛咒,是被林海兒殺死的。”一個女人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響在這群人的身後,“啊。”幾聲驚叫,正在討論的人們,一鬨而散,在背對著他們的身後,是一個長發的女孩子,是她說的這句話。

  人群里有人認出來“高雪,你嚇什麼人啊,嚇死我們了。”女生們不滿的埋怨著這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女孩轉回了頭,那是怎樣的一雙眼,飽含驚恐,血絲瀰漫著雙眼,延伸在瞳孔深處的是絕望的恐懼,面無血色的的臉龐上,雙唇卻紅的嚇人,那張臉曾經有著屬於這個年紀的青澀,以及美好,不過現在,剩下的只有,將死著的麻木。

  這個叫做高雪的女孩站起身,伸出手,指著人群,或者是人群中的一個人“第一個,第二個,你是第三個,林海兒回來了,她會帶走屬於她的一切。”

  人群中鴉雀無聲,正午的食堂,往日的喧囂不再,剩下的只有,午夜墳場上才有的那種詭異的安靜,那種面對死亡無力的安靜。

  “呀!”一聲悽厲的慘叫,將這種恐怖擴大,接著是嘔吐聲,和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宣洩著內心的不安,高雪充耳不聞的,冷漠的走出了食堂,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一隻老鼠,躺在了餐盤裡,已被咬的血肉模糊,未死的蠕動著身軀。

  ☆、第三章 窒息,死亡如此接近

  曉雨揉了揉疼痛太陽穴,一下午,這間心理諮詢室已經進來太多的人了,有目擊圖書館的事,也有中午在食堂看到高雪吃老鼠的人,吃老鼠?怎麼回事?不過高雪已經在中午的時候就不見了。唉,第一天到北開大學,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叩叩叩,又是一陣門響,曉雨連忙把情緒調整好,“請進。”

  “老師。”一個怯生生的聲音,一個娃娃臉的女孩,把頭伸進來,看到曉雨後,又像確認什麼一樣,左右轉頭看了看屋子,屋子不大,一個辦公桌後是一個書櫃,幾步旁是用白布隔出來的一個位置,那裡放著一張床,從門口可以清楚的看清整個屋子裡的一切,女孩鬆了一口氣,進了屋子,然後立刻把門從裡面鎖上。

  這動作,是典型的焦慮症,曉雨下意識的在一張白紙上寫著,這是記錄紙,記錄每一個來諮詢的學生的信息,不過這張紙,除了自己,是不會給任何人看的,包括諮詢者他們自己。

  專業的微笑,不僅是友好,也是讓那女孩放鬆的方式。“請坐。”

  “老師。”女孩坐了下來,雙眼裡的血絲,曉雨又寫了一行字“近期應該有失眠症狀。”

  女孩坐下後,仍不安的用眼睛偷偷看著四周,娃娃臉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別怕,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曉雨溫柔的聲音,漸漸撫平女孩的躁動。曉雨知道,逃離恐懼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對,她在等,等那女孩說出她的恐懼後,再替她解決。曉雨覺得,女孩應該是和其他的同學一樣,看到了圖書館或者食堂的一幕。

  “老師,知道嗎?范東是第一個,高雪是第二個,我是第三個,老師,林海兒來復仇了,她來了,她來了,誰也逃不了了。”女孩的聲音逐漸變大,最後的幾句話,甚至在嘶吼,幾句話,一個膽怯的人突然變得瘋狂起來。抓著曉雨的手,指甲甚至嵌入了曉雨的皮膚里,疼痛的感覺,從手腕上傳來,曉雨看著面前癲狂的女孩,哪裡還有半點恐懼,只有雙眼的赤紅,和仇恨,突然有種感覺:她想殺了自己!

  女孩鬆開了曉雨的手腕,掐住了曉雨的脖子,力氣大的驚人,曉雨感覺空氣漸漸從胸腔抽離,卻怎樣都掰不開女孩的雙手,眼前漸漸模糊。

  “去死吧,都去死吧,誰都逃不掉,所有人都要死!哈哈!”女孩驚懼的尖叫和狂笑是曉雨最後的記憶。

  “喂,女人,醒醒。喂,餵。”頭疼欲裂,誰在耳邊叫著自己?是母親嗎?叫自己和姐姐去上學?

  “丫頭,幫幫忙,把你姐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拍著自己的肩膀,一臉笑容的杜澤,那是自己的好哥們。

  “妹妹,要幸福啊。”姐姐和杜澤站在教堂里,姐姐把捧花拋給了自己,姐姐好美。

  捧花到了手上,粉紅色的玫瑰,馨香甜蜜,低頭聞著,心裡釋然了,愛一個人,未必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幸福就好了。

  玫瑰的香氣,濃郁的讓曉雨窒息,熟悉的味道,全身的毛孔收縮了起來,那是在圖書館裡范東屍體裡流出的血液腥氣,“啊。”顫抖的扔掉了手中的捧花,血從花蕊中流出,在地上漸漸形成一條腥紅的絲帶,伸向曉雨,從腳腕處爬了上來,如一條毒蛇,勒住了曉雨,曉雨慘白著臉,動彈不得,紅絲帶,從劇烈起伏的胸口,爬了上來,最後纏住了脖頸,漸漸收縮,收縮。

  臉上突然感到了一股疼痛,空氣一下從外面衝進了胸腔中,一陣不適,惹的曉雨一陣乾嘔。

  “我說,打幾下就醒吧。”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和濃重的香水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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