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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直接斷掉了,林裴略有些尷尬。

  第34章

  林斯一直很忙,林裴與林斯相處時,大部分時間林斯在辦公室里看東西,林裴在外頭打遊戲,白天相安無事,夜裡頭兩人上床,林裴壓著林斯能折騰一晚上,後來林裴發現林斯大早上要開會,怕他睡不醒,折騰兩次放開了,等林斯睡著了又把人撈懷裡抱著。

  這天夜裡,他把林斯弄出血了,罵了句髒話,他起身去拿藥。

  林斯看著他,“怎麼了?”

  林裴給他上完藥,也沒了繼續的打算,隨手給他把襯衫扣子繫上了,“沒事。”過了一會兒,他才摸了下林斯的臉,“我剛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沒有。”林斯沒說什麼,打量了林裴一陣子,“出什麼事了?”

  林裴靜靜看了林斯一陣子,忽然把人扯過來擁入了懷中,像是抓著個什麼東西不撒手似的,他問道:“明天有空嗎?”

  林斯看他,“你約我?”

  “不是,有個議員要見你,托我問一句,關於軍部最近那項目。”他看著林斯,“你沒空就算了。”

  林斯似乎思索了下,道:“明天下午可以,能騰出半小時。”

  林裴停住了,林斯一雙漆黑的眼望著他。他終於用力扣住了林斯壓在了床上,林斯挺清瘦的,一壓下去,整個人都埋在了蓬鬆的床褥中,白襯衫和被卷到腹部,露出精瘦的肌肉,上頭有青紫的吻痕,林裴將頭埋在了林斯的脖頸處,深深吸了口氣。

  林斯抬手輕輕摸他的頭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大概只是愉悅。

  次日中午的時候,林裴接到了何鶴的電話,何大少表示找林斯有事,林裴問他什麼事,他不說,林裴問得不耐煩了,直接道:“你過來吧!他下午有空。”

  一到下午,季白、何鶴、林裴三人準時出現在了會客廳。

  林斯還在開會,留下這三個人干坐在原地喝茶。

  到底是季白沉不住氣,自我介紹了下,剛說了自己的名字,沒說完,喝著茶的何鶴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你是季白?”何鶴瞪大了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季白點了下頭。

  “你……你寫了第二粒子理論?”

  “是我寫的,大學時期發表的論文,實際上我大學時主修人文社科。”季白禮貌地笑了笑,“我夫人是物理系的,第二粒子理論許多靈感來自於她,物理很奇妙。”

  何鶴看著他,也陪著他一起笑,“奇妙,對,挺奇妙的,所以季老師你大學學的是?”

  “社會學。”

  何鶴哈哈笑了兩聲,不著痕跡地湊到林裴耳邊,“上中學時他是我兒子,見著活的了。”

  林裴壓低聲音回了一句,“別說話。”

  “你也罵過。”

  “閉嘴。”

  林裴望著一頭霧水的季白,正好門被推開,索亞頂著張棺材臉夾著文件站在那兒,林裴望了過去,腳步聲響起來,林斯走了進來。

  季白刷一下站了起來。

  “將軍。”

  林裴看了眼何鶴,示意他跟自己出去,兩人正要往外走,林斯開口了,“坐下吧。”他按住了林裴的肩。

  林裴抬頭看他,倒也沒說什麼,他在外人面前很少駁林斯的面子。他坐著沒動,林斯在一旁抽出椅子坐下了,索亞在後頭點開了程序開始錄音。

  季白將整理好的紙質文件遞給索亞,林斯接過來翻了兩頁,速度很快,翻完後他看了眼季白。

  “將軍能不能重新考慮下這項政策,不,這兩項政策,無論是面對六號區的新福利政策還是一八二實驗的重啟,我都希望將軍能仔細考慮,我將我的結論與建議都寫在了紙上。”季白似乎有些緊張,林斯給他推了杯水過去。

  季白微微一愣,說了聲“謝謝。”

  林斯望了他一會兒,“軍部所有的公章都是透明公開的,季先生如果有異議,可以向國會提出駁回建議,超過半數以上議員支持,這兩項政策會打回軍部。”

  “議員們不懂,他們許多人甚至沒讀過大學,不,他們那不叫讀大學,他們不會用腦子。”

  “不瞞季先生,我也沒有上過大學。”林斯望著他。

  季白一下子沒了聲音,好半天才道:“將軍,這個政策不是合法的,六號區的福利政策,它是不合法的,怎麼能用活人做實驗呢?這個不符合人道主義,他們也是人。”

  林裴在一旁聽得很尷尬,季白分明不適合表達,一頓一頓的,難怪他很少說話。

  季白重複了一遍,“他們也是人,您不能強迫他們成為活體材料。”

  “季先生想必誤會了,生物實驗是為了突破技術壁壘,所有報名參加的志願者均為自願,一切後果自行承擔,這一點合同上均有寫明。”

  “將軍您拿東西誘惑他們,子女教育權、醫療保障、還有階級提升,這些東西,您拿這些東西去引誘一個六號區的貧民?這太殘忍了。”

  “這不是誘惑,生物實驗是為了全人類的福祉,這是他們應得的獎賞。”

  “您不能用他們的命去換取其他人的福祉!”季白意識到自己說不過林斯,臉已經開始漲紅了,他提高了聲音,“這是強詞奪理,他們並不偉大,他們也許只是缺錢去買新型的毒\\品,或是一個無為的父親想要送自己的兒子離開這條街區,這並不偉大,相反,他們是最無知的人,他們沒有接受過教育,他們自私、庸俗、目光短淺、無可救藥,但這不意味著他們應該被送入實驗室。”

  “我不覺得他們無知。”

  “不,他們是無知的,無知並不可恥。”季白有些激動,“人承認自己的局限,不需要有任何的羞恥感。”

  何鶴湊過去低聲問林裴,“他在說什麼?”

  林裴沒說話。

  季白接下去道:“對,六號區不應該存在,它的存在是帝國的污點,但它決不能以這種方式消失。生活在六號區的人,他們沒有選擇,他們一出生就生活在那兒,他們的母親是妓女,父親是癮君子,他們變成今天這樣並不是他們的錯,無知不是他們的原罪。您說他們是自願報名參加實驗,將軍,您不知道嗎?自願才是最殘忍的。”

  林斯望著他,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季先生,你怕是弄錯了一件事,生存權不是標配,它需要爭取。”

  季白震驚地看著林斯,難以置信,“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這個時代所有的人為之奮鬥的目標,就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不需要無謂的流血犧牲,你否定了什麼?你在否定什麼?”

  “為之奮鬥的目標,意味著目標尚未達成。”林斯望著他,“時代如此,令人沮喪,不是嗎?”

  “你是一個極度無恥的人。”季白看著林斯,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是一個將軍的兒子,而是一個妓女的兒子,你說不定現在也會在六號區考慮簽下這份合同,為了兩百萬,三個月的毒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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