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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所中學其實都差不多,只是一中要離他們家近一點,秋雲搞不清她是吃錯了什麼藥。

  再一想,三中一中是老牌對手了,從校服樣式顏色到校花校草顏值,比拼從來沒有停止,兩校高層還有可能握手言和,但學生絕對不會。秋雲於是將原因歸結為秋水想對自己發起挑戰。

  然而真正的原因並非如此。

  「秋水同學,歡迎你來到……我們學校……」

  三中的迎新老師在耳畔絮絮叨叨說著什麼,秋水聽著聽著,發起了呆。

  她的志願最開始是一中來著,只是到了要上交的時候,鬼使神差改成了三中,似乎有什麼力量推動她來到這個學校。

  她應該要尋找什麼,只是卻遲遲沒有找到。

  她來得早,完成報導手續之後就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漫無目的地看著周圍嬉笑打鬧的同學,有人出於善意和好奇,主動和她交談,她一應會以禮貌的微笑。

  她似乎很從容。

  然而碰碰直跳的心臟卻表明並非如此。

  藏在課桌下的手忍不住捏緊,秋水舔舔嘴唇,她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情不自禁往門口看去,像是在期待什麼出現。

  「……牛逼,昨天直接carry全場,那小子都傻了……」

  這一句話像是什麼提示語,秋水的雙眼一下子亮了。

  ——那個人要來了!

  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四五名身形高大的男生走進教室,秋水一個一個看過去,亮晶晶的眼神一點一點變暗,直到看到最後一個,依舊沒有看到她想要的面容,失望顯在臉上。

  她其實也弄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但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催促著她。

  找到他。

  找誰?

  要找到他!

  所以說是找誰啊!

  找阮……

  阮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

  秋水十分暴躁,連帶著表情也凶起來,周圍還想找她搭訕的同學見狀,訕訕坐回座位。

  「感覺有點凶啊……」

  「不是很好相處……」

  秋水半垂著頭,手上捏著筆,焦躁地在紙上劃拉。

  就在這時,有人拍拍她的肩。

  「不好意思,同學,能起來一下嗎?」

  誰啊?!

  秋水簡直要煩死了,猛地抬頭瞪他一眼,視線剛剛挪到來人的臉上,她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下子僵住了。

  「啊……」

  她迅速起身,剛才還冷冰冰的臉像是初雪消融一般柔和下來。

  教室里差不多已經坐滿,那人見沒有位置,只有一個女生旁邊還空著,不得已才打擾看著像是在思考問題的女生。

  兩人坐下了。

  秋水心裡怦怦直跳,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那男生,就感到既興奮又滿足,她吞了吞口水,率先開口:「那個,我叫秋水……」

  「我叫阮陵。」男生模樣俊秀,卻很靦腆,剛剛一陣動作,已經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以後多多指教。」

  「好、好……」

  兩人沉默地度過了在高中的第一天。秋水是因為過於興奮,不知道該說什麼;阮陵是因為過於靦腆自閉,不怎麼主動何人交談。

  新同桌各自尷尬了一會兒,秋水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先撤,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考到底為什麼阮陵那麼特殊。

  「要去買果茶嗎?」

  一直自閉的阮陵卻突然開口,他沖秋水揚揚下巴:「據說學校對面那家的檸檬果茶很不錯。」

  很奇怪,剛剛還低頭寫題的阮陵此時卻主動提出邀請,這並不符合他自閉的個性。尤其是他現在看秋水的視線和說話的語氣,怎麼說呢,像是面對一個熟人一樣,秋水心裡那股奇怪的情緒更加濃烈了。

  然而此刻沒有其他信息,她也弄不清楚阮陵這次突然轉變的態度是為了什麼。

  難道他們以前認識?

  不應該啊。秋水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測,她的記憶力很好,從三歲開始到現在,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記得,如果真是小時候認識,她不可能認不出對方來。

  校外的檸檬果茶果然一絕,秋水喜歡得不得了,阮陵看著也很喜歡。

  結果第二天拉著阮陵去買的時候,卻遭到了拒絕。

  「為什麼啊?」秋水詫異。

  阮陵:「我不喜歡喝酸的啊……」

  秋水「??」

  隨著兩人逐漸熟悉起來,她越來越覺得阮陵不對勁。

  「我懷疑,」秋水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他是雙重人格。」

  「……」打著遊戲的手一頓,秋雲瞥她一眼,也跟著壓低聲音,「我懷疑,你是神經病。」

  秋水:「……」

  她放棄和秋雲對話。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小夥伴有兩種狀態,大部分是自閉靦腆白切黑的,小部分是邪魅狂狷那一掛。兩個人很好區分,後面那個人,這麼說呢,和她相處的時候,會不自覺照顧她,就像長輩對晚輩一樣。

  平常都把阮陵當小弟罩的秋水心裡很複雜,她懷疑那個人格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哥哥。

  沒別的證據,直覺而已。

  但是既然阮陵不想提這個病,她也當做不知道。兩人從高一同桌到了高三,友誼與日俱增,經秋水介紹,阮陵也和秋雲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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