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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它們不到十米的地方,守衛軍漆黑的屍體還有一半露在雪上。

  月光同樣照到的還有曼德爾白色的瞳孔、深藍的眼白。

  薇拉從肩膀處被劈成了兩半,即使是她這樣美艷的不可方物的女人,在死了之後,美麗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法蘭蹲下來摸摸她還睜著大大眼睛的艷麗臉龐:“現在的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新鮮的肉,我可不會對一個馬上就要變成肉的女人有什麼欲望啊……”

  法蘭站起來,摸摸灰色巨狼的頭顱,他的眼睛和巨狼綠色的眼睛四目相對,巨狼的呼嘯灼熱而血腥,法蘭搖搖頭:“不,你不能吃掉她,吃掉女人會倒霉的。”

  巨狼低低地吼了吼,齜著牙威脅地看著法蘭。

  法蘭眯起眼睛,他紅色的瞳孔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和曼德爾相同的白色。

  巨狼退卻了。

  風暴撕扯著三頭鬥犬防線,除了風的哀嚎之外,別無其他,無數綠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走出來,巨狼、和它們的兄弟。

  有一個傳說,每一個五十年的冬季,都是最冷的冬季,那時,來自庫代黑的敗土之民將會捲土重來。

  羅慕圖盧斯站在城堡上,安娜塔西雅拿著她的斬馬巨劍站在他身側,羅慕圖盧斯目光如炬,風雪和距離對他的眼睛沒有任何阻礙,他看見法蘭在對他微笑:“這下麻煩了。”

  “敗土之子,法蘭·利頓·費迪南德。”

  “晚安,我的義父。”

  第60章 第六十章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諸神喜歡冷眼旁觀

  遠在臨春城的圖拉打碎了一個杯子,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血流下來。

  加拉赫在離三頭鬥犬防線半天路程的地方,忽然,他的心口,好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絞痛。

  神秘之地,安德莉亞捂住嘴,克莉斯多用角摩擦著她的臉頰,淚水從她眼睛裡滾落,變成星辰的碎片。精靈們沉默下來,不再跳舞,樹也停止搖擺。

  約書亞夫人坐在窗邊,看著驟然消失的三個月亮。

  所有人都看著沒有月亮的天空。

  三輪曜月消失之夜,敗土之民,捲土重來。

  漫天飛雪逐漸掩埋了薇拉的嬌艷的身體,冰凍了她的血液。

  白天不可避免地逝去。

  花瓣凋零。

  光明在這一刻變弱在白晝最後的疲憊呼吸中。

  黑夜降臨,遙遙浮現的星之靈魂,遠離我們被束縛的這個世界,這個悲傷、恐懼和死亡之地。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夜晚會守護你的靈魂。

  深深擁抱這黑暗。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聚集的黑暗會帶走我們的靈魂,用冰冷的懷抱迎接我們,深入女王心裡的虛無,她掌握著我們的命運。

  勇士們夢見了上空的黑暗,並感受夜之伴侶的救贖,還有她,對懷抱里人們的關愛。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夜晚會守護你的靈魂。

  深深擁抱這黑暗。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我們閉上眼睛,靈魂得到安寧,讓我們聽從她的吩咐,向她坦承自己的弱點,臣服於她的意志。

  寂靜的力量充滿天際,它的深度超越世人。

  投入它的雙臂,我們的靈魂將會飛翔,那是恐懼和悲傷的終點。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夜晚會守護你的靈魂。

  深深擁抱這黑暗。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應該是龍槍編年史里的詩。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勝者將會屹立,敗者將會倒下

  加拉赫抱著薇拉殘缺的肢體,在冰封的三頭鬥犬防線上久久佇立,缺了一條胳膊的守衛軍士兵拍拍他的肩膀,他將薇拉埋在了城牆下最乾淨的一塊土地。

  清晨,當他劈開層層樹枝灌木趕來防線之時,遠遠望去三頭鬥犬防線被紅色的血掩埋,他的心狂跳不止,就像有什麼在牽引他,讓他在深達一米的雪地里刨出了薇拉的遺體。她還是那麼美,加拉赫哭泣著抱起她的頭顱,她的頭從脖子上斷開,加拉赫深深的吻著她冰冷的唇,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也是最後一個吻。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人,天剛剛破曉,所有人和狼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士兵說到。

  敗土之民對史詩大陸的人來說是不可知的神秘存在,人們畏懼他們,當巨狼的獠牙近在眼前時,許多人都失去了拿起手中武器的勇氣。

  加拉赫對敗土之民的了解比其他人多一些,但也多不了多少,他問道:“你們的將軍在哪?”

  士兵說到:“羅慕圖盧斯將軍受了重傷,現在正在城堡里休息。不過,你是什麼人?”

  加拉赫仿佛下定了決心般的說到:“我是加拉赫·班塞,來自埃羅森林的自由陣線聯盟。”

  刷地一下,無數把即使鈍了但依舊散發著冷光和血光的刀劍對準了加拉赫,加拉赫沒有絲毫懼意,他朗聲說到:“我已經不是他們的人了,這次來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羅慕圖盧斯將軍,請務必讓我見他。”

  一個中年的獨眼長發男人從人群中走過來,兩邊的人紛紛給他讓路,他走到加拉赫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濃密的大鬍子一翹一翹地說到:“跟我來,將軍在等你。”

  沒有任何城堡是堅不可摧的,在敗土之民瘋狂的襲擊之後,許多因為風化而鬆動的石塊斷裂,很多缺少了胳膊或者眼睛的士兵在抬著同伴的屍體,在戰爭中,只要能活下來,就比絕大多數人幸運了。

  羅慕圖盧斯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趴在床上,安娜塔西雅憂慮地看著窗外搬運屍體的士兵,說到:“這一夜,最少有五千人死去。”

  羅慕圖盧斯說到:“戰爭總是如此,我們戰鬥,是為了不讓更多人死去。”

  安娜塔西雅撫摸著斬馬巨劍上明亮的明珠,說到:“敗土之民是什麼樣的東西?他們來的時候我們的士兵沒有一點察覺,你看見了嗎?在黎明前一刻,光線照射前的剎那,所有的敗土之民和他們的巨狼,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是魔法……”

  羅慕圖盧斯搖搖頭,他的臉上有點灰暗的蒼白,失血過多的嘴唇上下碰觸,“不,不是魔法,而是一種我們不知道的力量,你看見了吧?他們已經和人有很大的不同,我認為可能跟他們的信仰有莫大關聯。在我研究圖騰文明的時候,發現了很不可思議的一點,如果把力量比作一棵樹的話,魔法就是它的一條支幹,而武技則是另一條支幹,但是,一棵樹怎麼可能只有兩個支幹?”他朝窗外望去,一棵比鬥犬城堡還有高出一截的巨大樹木迎風擺動著枝條,“一棵樹的支幹有無數條,至於枝條更是難以數盡。”

  安娜塔西雅放下巨劍,轉手拿起一根鵝毛筆在白紙上畫出了數的形狀,末了說到:“可是你們的教庭否認這一點,所有的異端都被推上了絞刑架。其中就有我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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