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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必須想些辦法,而且對於羅伯特來說,這並不是僅僅是處於對李某的關心,同樣也是對於自己的救贖。

  因為他時刻都能清楚的感覺到詛咒對於自己靈魂的侵蝕,如果那種侵蝕會帶來痛苦可能會好一些,羅伯特並不懼怕痛苦,痛苦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感覺,是能夠增強意志以及讓自己更加清醒的“感受”而已。

  可詛咒帶來的不是痛苦,而是快感,就如同服用了興奮劑一般的快感,恍如毒品,讓人身處天堂,好像整個身體都泡在溫水之中,格外的放鬆與舒適,被這種詛咒打中致死對於身體來說並非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相反,這是一個享受的過程。但是對於精神,對於靈魂,對於意志來說卻是一場徹徹底底的災難。

  羅伯特時時刻刻都在同這種從靈魂深處湧出的快樂做鬥爭,就如同資深癮君子同自己的毒癮做鬥爭一樣,絕妙的快感不斷地引誘著他,使他墮落,而羅伯特則必須要讓自己不斷的思考,不斷的工作,否則就會墮落入快感的深淵,成為一個純粹的追求享樂的奴隸。

  好在這樣的鬥爭並不需要持續太久了,羅伯特已經感到自己的靈魂變得越來越虛弱了,只要自己堅持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那麼他就會贏得一個機會,詛咒會和自己的靈魂一同削弱,而羅伯特堅信,就算自己的靈魂虛弱,但自己還有著堅定的意志和信念,那麼就還有機會,這場鬥爭最終的勝利一定會是屬於自己的。

  而自己靈魂消散之後的事情,就交給自己這最後一個徒弟吧。

  現在羅伯特所需要的,僅僅是一些能夠用來來消磨時間的好東西,他將自己所有的精神都放在這些事情之上,不去注意那越來越強勁的快感。羅伯特讓自己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中華的武術之中,什麼以慢打快,鳳嘴拳,太極拳,軍體拳,擒拿,無影腳,如來神掌,降龍十八掌,有的沒的,真的假的他統統拿出來仔細研究揣摩一番,最後還真讓他研究出了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還有點用,”羅伯特說道:“戰鬥的三個基礎要素,力量,速度,以及技巧,三點之中,技巧是最有用,也是最無用的東西。擁有技巧的人有時能夠在一瞬間就決定勝負,但如果沒有力量和速度作為支撐,技巧再多其作用也有限。而然如果有了力量和速度,我們往往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況且技巧對學習的人要求太高,沒什麼實際意義。幸虧我們是在這個不用害怕受傷的空間裡,而且我們的時間大把,要不然普通人恐怕一輩子也難掌握這些戰鬥技巧。”

  “那麼導師您已經掌握了?”

  “我已經懂得了,但是距離掌握還差的很遠,不過我可以教給你,這些東西你遲早都能掌握的。”羅伯特說道:“在你的國家,所謂的武技,其核心還是‘力的技巧’。如何在一瞬之間調動全身的力量,然後在敵人的最薄弱的位置上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其核心意義就在於此。什麼寸勁,卸勁,柔勁全部都是對於勁道的把握。不論是戰爭,還是打鬥,都是如此,用自己最強的一擊,打擊敵人最弱的地方。高深的技巧總是很難掌握,一般人想要掌握這些不花個百八十年可不成。真是可惜……”

  “您可惜什麼?”

  “我可惜這麼好的戰鬥技巧,卻無法推廣出去。畢竟技巧這種東西,從來就是用來供給弱者使用的,只有弱者才會需要技巧,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戰勝強者。強者則只需要變得更強就好了,而我們帝國的戰士從來就不會是弱者。”

  沒日沒夜的學習就這麼持續著,兩人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李學習著羅伯特認為最無用的技能,單兵徒手格鬥,在羅伯特看來,如果你在戰場之上失去了槍械,武器,甚至是連冷兵器都沒有了,失去了所有的武器——這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狀況,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那麼你離死也不遠了,徒手格鬥什麼的,完全是想也不要想。

  可李對於這樣的課程倒是頗感興趣,當第四輪教學結束的時候,李居然還在這門課程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當最後一課結束之後,羅伯特拍了拍李某的肩膀微笑著說道:“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交給你了,你是我眾多學生之中最笨的一個,可也是最出色的一個。現在不要說話,聽我說就好了。其實我要感謝你,在最後的時光里我仍然能夠保持著自己的本性而沒有墮落,全是因為你,而且我能夠沒有遺憾的離去,也是因為你,因為我知道就算我的靈魂消散了,你仍然會以我的名義繼續為帝國服務的。你也幫我下定了決心。現在我要和你說永別了,之後,你就是羅伯特.李了,希望你不要讓這個名字蒙羞。”

  “導師,您……”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羅伯特笑了:“不必悲傷的,這個世界,離開的未必不幸,留下的也未必是幸運。我活了太久,也戰鬥了太久了。現在我要走了,參與到最後一場戰鬥之中,面對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敵人。我逃避太久了,已經到了無法躲避的時候了,這一仗遲早會來。記住,等會兒,你只需要看著就好,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插手。這場戰鬥是屬於我的,你也無法插手其中。願吾皇保佑你,也願神皇庇護我。”羅伯特揮了揮手,從虛空之中打開了一扇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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