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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為了防範未然,又採取了一些措施,變更制度,加強對言路的控制。例如,他規定內外章奏必須同時備送一份副本給軍機處,以後御史缺出只能用六十歲以上的老臣擔任,等等,把皇上的耳目變成了自己的耳目。

  權力沒有了監督,沒有了制約,和|真正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專擅朝政,為所欲為。由於其權勢太大,當乾隆五十八年(1793)英國使臣馬戛爾尼訪華時,就曾聽到“許多中國人私下稱之為二皇帝”。

  和|深受乾隆寵信,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和|是個斂財的好手。乾隆晚年自以為國運昌隆,文治武功,超邁古今,自號“十全老人”,志得意滿,於是大興土木,奢華自奉,如為自己建造準備禪位後居住的寧壽宮,舉行萬壽大典、千叟宴等,這些都需要大量銀子。和|絕不會像那些“迂儒”的官員那樣提醒皇上要居安思危,導奢入儉,他反而會主動迎合乾隆的意圖,在不大動用國庫的情況下,通過各種手段從各級官員和商人手中搜刮大量金銀和珍寶,去滿足乾隆的這些奢靡需費。如乾隆五十五年(1790),皇帝八旬萬壽,和|總管其事,他令外省三品以上大員俱要進獻,在京各部院堂官要捐出薪俸,而兩淮鹽商更要捐銀四百萬兩。和|還創立了一種議罪銀制度,即讓有過失的官員交納罰銀代替處分,少則數千兩,多則數萬、數十萬兩。這種議罪銀不像官員罰俸一樣交到國庫,除少數作為河工海塘經費或解充軍需外,都直接交到內務府入了皇帝的私人帳戶。為此,和|還設立了專門辦理此事的“密記處”,建有專檔——《密記檔》。許多督撫大員等都受到這種類似敲詐的處罰,而他們又把損失層層攤派下去,最後加倍落到了老百姓頭上。

  第二部分

  第31節“和陵”之華

  當然,和|絕不僅限於為乾隆創收謀財,更善於為自己聚斂經營。首先,和|利用權勢,廣收賄賂,京外“大僚恃為奧援,剝削其下以供所欲”。他不僅對鹽政、河工這些肥差徵求無厭,而且鎮壓川楚白蓮教起義的許多將帥也都看和|的眼色,玩兵糜餉,自肥身家,自然也少不了向和|貢獻。其次,和|長期把持崇文門稅關,苛索商民和官員士子,在分管戶部三庫、內務府等衙門時大肆貪污。他打著皇上的旗號勒令地方官員不斷供奉金銀珍寶,而這些財寶怎樣進獻皇上、進獻多少,都由他說了算,事實上大量的財寶都被他截留貪污了,以致於他家中的珍珠手串比皇宮的還多還大。再次,和|不顧官體,與民爭利,搞多種經營,廣開財路,如倚仗權勢巧取豪奪,大量兼併土地,在京城及近畿各縣廣開當鋪銀號,放高利貸,出租房屋,開設糧店,在京西房山一帶開挖煤窯,甚至還搞運輸等。和家的營生資本雄厚,又有強大的權力背景,自然非一般商賈可比,利潤豐厚,日進斗金。和|用手中的權力來經營他的家業,真可謂得心應手,迅速聚斂了巨額的財富,甚至其家人奴僕都擁資巨萬。

  有了權,有了錢,和|再也不是當年的窮學生了,便過起了帝王般奢華的生活。他在風景秀麗的什剎海畔建起了豪華的府邸(即後來的恭王府),甚至仿寧壽宮違制建蓋了楠木房屋(今恭王府內錫晉齋),在圓明園附近建有宏大秀美的淑春園(今北京大學未名湖一帶),在承德避暑山莊麗正門外、北京北長街會計司胡同等處都建有住所。他不僅整日享受著妻妾成群、錦衣玉食的生活,還夢想著死後也一樣風光氣派,於是在薊州為自己修建了巨大的墳墓,規制超過了親王,並派有禁軍看守,民間稱之為“和陵”。

  和|富可敵國,當時是盡人皆知的。乾隆五十九年(1794)朝鮮使臣回國後曾向國王報告說,和|“用事日甚,擅作威福,大開賂門,豪奢富麗,擬於皇室,有口皆言,舉世側目”。以致有些皇子自知皇位無望,以將來能得到和|的府第與家財為願。

  嘉慶元年(1796),乾隆皇帝舉行禪位大典,把皇位傳給皇十五子嘉親王J琰,自己則當上了太上皇。但是,乾隆並沒有放棄權力,規定凡遇軍國大事、用人行政之大端都要親自過問,和|也就仍然得以專權。但形勢畢竟有了變化,和|當然也有所擔心,害怕嘉慶日後會處治他,於是採取了相應的對策。首先,他極力限制嘉慶培植、任用自己的人。嘉慶即位後,他的老師時任廣東巡撫的朱進頌冊,本來很正常,和|卻在乾隆面前告了朱一狀,大加指摘,乾隆未予理睬。不久,乾隆準備召朱回京,升任大學士,和|感到這是對自己的極大威脅。當嘉慶寫詩向老師表示祝賀時,和|便迫不及待地拿著尚未寫完的詩稿,向乾隆告嘉慶的狀,誣稱“嗣皇帝欲市恩於師傅”。這一次,乾隆生氣了,問身旁的軍機大臣董誥:“這在法律上屬於什麼行為?”幸虧董誥跪諫:“聖主無過言”,乾隆才作罷。但是,朱內召升用一事終於寢命未發,而且和|隨即又找了個藉口鼓動乾隆把已任兩廣總督的朱降調為安徽巡撫。後來,朱先後升授兵部尚書和吏部尚書,本應回京供職,但和|始終不簡放新任安徽巡撫,使朱只得繼續署任,不能交卸。同時,和|又將其老師吳省蘭派到嘉慶身邊,名義上是幫助嘉慶整理詩稿,實則監視嘉慶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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