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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先雲叮囑了岳父母幾句,就往離漢口10多公里的徐家棚77團訓練地趕去。一到部隊駐地,天上烏雲密布,地上一絲風也沒有,空氣十分沉悶,叫人透不過氣來。遠處似乎有電閃雷鳴。蔣先雲知道今天會有雷雨,於是安排部隊,以連為單位討論他昨日上的政治課《為了天下百姓去打仗》。布置完畢,他騎了一匹快馬立即往醫院趕。

  剛出營房,天上烏雲驟起,狂風大作,密集的雨點象機槍子彈一樣打在他的身上,一會兒,他全身被淋濕。他快馬加鞭,那馬不要命似地向前奔跑。快到醫院時,天空中響起一陣陣炸雷,一道閃電朝天主堂醫院的高樓劈下。突然,高樓的一根電線被炸斷,冒出一絲絲耀眼的火花。

  “不好,一定是醫院出事了!”蔣先雲心中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到醫院門口,他滾下馬來,直奔李祗新的病房。

  醫院起火了,病房門口一陣慌亂,醫生、護士忙作一團,岳父、岳母抱在一起放聲痛哭。蔣先雲預感到事情不妙,問岳父怎麼了。岳父老淚縱橫:“祗新去了!”

  蔣先雲拖住先前那個醫生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醫生攤開雙手,無可奈何地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她的病實在是沒辦法了。”

  蔣先雲猛撲上去,抱著李祗新的頭,嚎啕大哭:“祗新,我的祗新,我來晚了,我來晚了!是我害了你,你快醒呀!”

  李祗新躺在蔣先雲懷裡,靜靜地。

  蔣先雲哭著哭著,暈倒在病床上。

  第二天,蔣先雲和岳父岳母將李祗新安葬好了,他含著淚,在李祗新的墓前拜了又拜,久久不舍離開。

  此後,蔣先雲照樣和戰士們一起訓練。他忍住內心極大的悲痛,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妻子的離去,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只是他的喊叫聲比任何時候都要大,動作比任何時候都要兇狠。

  第九章 最後歲月(5)

  更新時間 2013-04-23 10:46:20字數 1050

  五 戰前整訓

  一個多月前,蔣先雲拿著武漢國民政府的介紹信,來到二十六師師部。師長吳仲禧說:“77團是一個硬骨頭,夠你啃的啦!”

  蔣先雲說:“天下無難事,這塊硬骨頭,我啃定了!”

  吳仲禧說:“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蔣先雲一到部隊,就開始了緊張而艱苦的訓練。

  蔣先雲打破通常情況下按部就班的訓練方法,親自製定訓練計劃,加快訓練班進度,強化軍政訓練,用最短的時間,達到最好的效果。訓練日程、時間安排得很緊。每天早晨以連隊為單位組織一次武裝越野長跑,遠則10公里,近則5公里;上午和下午各安排兩節活動,一堂軍事操練,一堂政治課;晚上複習一天的功課,熄燈前進行講評總結。訓練中,蔣先雲身先士卒,每此訓練他都親自做出示範,連隊搞長跑,他背起背包和戰士一樣跑在隊伍的前頭,還不時幫稍後的戰士扛槍。在他的帶動下,各營、連、排長也都一樣,跟戰士一樣摸爬滾打。他還規定軍官不開小灶,一律與士兵同吃同住同訓練。每天訓練後,蔣先雲還親自到各營、連察看,與官兵們談心,噓寒問暖。蔣先雲的關心和愛護,使許多官兵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蔣先雲還在部隊中挑選了幾個基礎好的官兵發展為共產黨員,成立了臨時黨小組。他還集中進行了一次《當兵為誰打仗》的專題政治整訓,幫助官兵弄清為什麼打仗,為誰打仗,建立起上下級之間的同志關係,消除了“當兵為吃糧”的舊思想和懶散、疲沓等壞習氣。蔣先雲還十分注重軍紀,密切部隊和當地人民群眾的關係,教官兵唱《愛民歌》。他還專組織了一支督察隊,調查並懲治那些違反軍紀,聚賭嫖妓、敲詐勒索、欺壓百姓的不法之徒。由於政治思想工作做得紮實,77團的凝聚力和戰鬥力大大增強。

  經過蔣先雲的努力,不到一個月功夫,七十七團的面貌煥然一新。不僅如此,整個二十六師在77團影響下,士氣也有了較大提高。張發奎的第4軍在攻克武昌城後,武漢粵僑聯誼社同人給他贈送了一面“鐵軍盾”,頌揚4軍“四軍偉績,威震遐爾,摧鋒陷陣,如鐵之堅“。張發奎及各將領頗為得意,很不願意其他沒有參加攻城的部隊共享這個榮譽。二十六師來自四川,歸張發奎統一指揮。張對其一直另眼相看,很不重視,只把他排在行軍的後面。5月中旬,北伐軍在河南臨穎的逍遙鎮與奉軍激戰,北伐軍連攻不克,形勢危急。張發奎在不得已情況下命令第二十六師火速增援。當時第二十六師駐在八十里外的張明寨。接到命令後,蔣先雲率領第七十七團作為先頭部隊連夜出發,翻山越嶺,第二天黎明就趕到了前沿陣地。敵人見勢,全線潰退。一向輕視這支部隊的張發奎一見77團如此神速英勇,大感意外,說:“這個蔣先雲真是了不得!”

  第九章 最後歲月(6)

  更新時間 2013-04-23 10:47:56字數 4414

  六 臨穎捐軀

  5月10日,蔣先雲的部隊出發了。

  一路上,老百姓簞食壺漿,前來慰勞;許多農民牽著自己的牲口來為部隊送行,不少人一送就是幾十里上百里;有的乾脆就不回去了,參加了北伐的部隊。

  第二天清早,來到一條河邊,偵察兵來報:“對岸發現一股敵人,他們象是要過河往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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