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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下沙塵亂舞,腦中昏沉的韋利眼前一片灰黃,耳中只聞四周斷斷續續的意軍的慘叫聲,腦中似乎也只剩下向北奔逃的念頭。

  月夜淒迷冷清,韋利感覺到四周慢慢安靜下來了,他們似乎走進了森林。

  一名部屬走近,遞上水壺:“將軍,先喝口水,這裡應該比較安全。”

  韋利想伸出右手接過,但一牽動右臂便一陣劇痛,他左手取過水壺喝了一大口,將餘下的淋到頭上以保持清醒,然後撕下身上的斗篷放到嘴裡咬住,左手捉住箭尾用力折斷拋開,再反手握緊穿肩而過的箭頭,往外一撥,只覺一陣撕心之痛,他看著手中打磨得光滑的箭頭,吐出口中的布,終於不支倒地。

  “將軍——”

  凌晨清涼的空氣使韋利回復了意識,他透過樹葉看到了白得毫無生命的月亮,征戰多年,他的上一次如此慘敗是何時?每一次他都是扮演著追獵者的角色,似乎從未試過像這次一樣幾被迫入絕境。雖然這次意軍損失慘重,但只要他能平安回到義大利,就一定能重整旗鼓,捲土重來,到時他一定會殺絕羅馬。

  正當他想得入神,忽聞遠處的馬蹄聲他機警地一躍而起,眾兵將也驚覺。

  韋利集合了眾人,重新編隊分營。他知道這裡離義大利的邊境還很遠,要帶著這兩千來傷兵順利回國並不如想像般容易。

  “派兩名信使騎最快的馬走最近的小路用這封密令調出人馬接應,路上小心。”

  兩名身上無大傷的士兵應了去。

  “從這裡回義大利有五條路,我們分四隊人馬,分別走四條小路,全部要打出旗號,我所帶領的主隊走最遠的一條。”

  “領命。”

  ——

  很快,羅馬的大部隊在托迪的帶領下來到了意軍逗留過的地方。

  “陛下,據探子回報,四面的小路都有韋利的旗號。”

  托迪冷笑:“哼,故弄玄虛,我們就分五隊人馬追,韋利一向自命不凡,一定不屑走小路,點三千人馬跟我來。”

  主隊走後,卡斯辛奴等將領才到達,聽到聯絡員的報告,彭路基說:“看來韋利這次一定會死於陛下的劍下。”

  卡斯辛奴說:“彭路基將軍,你可以領這二千人往最曲折最遠的那條路追嗎?”

  “哦?當然可以,但有這種必要嗎?”

  卡斯辛奴說:“如果我是韋利,一定會派人回去調救兵,既然有支援部隊,實在不需要冒險走大路。”然後他微微一笑,又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不知道將軍願意為我白跑一趟嗎?”

  彭路基慌忙擺手道:“將軍言重了。”他稍作思量後又道,“將軍言之有理。我去追趕韋利,那將軍你呢?”

  “我會領餘下的五百兵馬日夜兼程追趕回去請救兵的意軍,成功後我會在中途轉折過來與將軍匯合,在這之前,請將軍莫要與韋利硬碰。”

  彭路基答應了。

  ——

  若干日後,一後上士兵忽報:“韋利將軍,我們派出去的兩名密使已遭羅馬追兵的毒手,他追上我們的時候已經沒有呼吸了。”

  韋利吃驚,回馬察看,倒在血泊中士兵果然便是自己派出去的兩名密使其中一名,他見那士兵的背後還插著羅馬軍的箭,伸手一撥,血從光滑的箭頭滴下,韋利仔細看,他認得這根箭。

  是他!射殺這名密使的人與廢了自己右臂的是同一人!

  此時又有士兵來報:“將軍,壓後的部隊發現羅馬兵已經追近。”

  韋利吸一口氣,說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們由小路走罷。”

  眾將驚叫:“將軍!”

  韋利大喝:“快走!難道你們想全軍覆沒嗎?”

  眾將猶疑。

  韋利又說:“大家分散逃走,成功機率比較大,你們散去罷。”

  待得眾將散去後,韋利左手握緊狼牙棒,直立在大路中央,抬頭仰天長嘆:果真天亡我義大利嗎?

  ——

  很快,卡斯辛奴已追上了彭路基的部隊。

  “卡斯辛奴將軍。”

  見彭路基神色有異,卡斯辛奴問:“怎麼了?”

  “看這些散亂的蹄印,意軍可能分散逃走了。”

  卡斯辛奴思量一會,說道:“那我們就分散搜吧,只是要勞煩彭路基將軍又要跑一趟向陛下報告了。”

  彭路基說:“將軍太客氣了,那我先領兵五百回營。”

  彭路基一行人離去後,卡斯辛奴吩咐眾人以十人為小隊四散搜捕,他則獨自朝大路策馬而去。

  ——

  這裡已經屬義大利的邊境了吧?韋利心想。

  幾天的奔逃令他差點以為就此喪命,所幸一直沒有再碰上羅馬軍,此時身受重傷的他再也不似以往般無敵,即使是普通的士兵,不,即使是稍有力氣的人都可以結束他的生命。

  他既冷且餓,意識也開始不能支持,模糊中,仿佛見到密林的不遠處透出隱隱的火光。那是義大利的獵人還是樵夫?不管如何,他現在極之需要食物。

  韋利小心翼翼地接近,只見火堆前坐著一個人,那人敏感地發現了韋利的接近,倏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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