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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迪甚感滿意,轉頭望向卡斯辛奴,問道:“卡斯辛奴,你有什麼看法?”
卡斯辛奴斜上前一步,稟告:“回陛下,從場上的形勢看,要拿下意軍實在不易,不過相信我軍必定會取得最終勝利!另外,末將並未發現荷軍有出兵干預的意圖。”
托迪點頭吩咐:“要格外留意荷軍的動向,雲尼斯達萊不會這麼沉默的。”
“是。”
數月之後,義大利的國王巴治奧再一次收到了韋利無甚進展的軍報,不禁怒上心頭。
“羅馬真的這麼難打嗎?”
殿上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聲,唯恐成為代罪羔羊。
巴治奧指著各人:“你們說話呀!要比兵力我們優勝;要比質素,韋利將軍是各國唾涎欲得的人才,為什麼攻了近半年,卻絲毫成效也見不到?!”
“丞相,你來說!”見各人還是沒有反應,巴治奧更為怒火,乾脆點名。
餘人即時鬆了口氣,卻都各懷心思地望向丞相馬甸尼。
“這……”馬甸尼雖然有點措手不及,但他心思敏捷,微一思量便回答說:“陛下息怒,臣看韋利將軍所說的並非毫無進展,我軍應該已經可以慢慢掌握到場上的局勢了,只要花些許時日,韋利將軍必定能一舉功破羅馬軍。”
聽罷,巴治奧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他說道:“丞相,你還是和以往一樣了解本王,知道本王最想聽的是什麼啊。”他揮揮手,命眾臣跪退。
當晚,巴治奧正欲就寢,忽聽得待臣來報說禁軍副隊長尼斯達求見,他雖覺奇怪,還是傳令在偏廳接見了。
尼斯達向巴治奧行了個禮,說道:“今日見陛下為久攻不下羅馬而感到小許心煩,退殿之後,末將思量,托迪與我軍交戰日久,對韋利將軍的戰術排陣等有相當深的了解,再加上有小將卡斯辛奴相助,這也許正是兩軍相持不下的原因。”
巴治奧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尼斯達續道:“但韋利將軍對卡斯辛奴無任何了解,相較之下,羅馬軍是占到了一定主動權。卡斯辛奴初出道之時曾是末將麾下小兵,後來才調派給托迪的統領,陛下,末將請求暗赴前線支援,或者會對我軍有所幫助。”
巴治奧猶豫一會,說道:“你且退下。”
待尼斯達退了出去,巴治奧命人傳來了丞相馬甸尼。二人在行宮外圍碰面,尼斯達行了個禮,馬甸尼點點頭,“嗯”了一聲。
幾天之後,巴治奧下旨賜婚于禁軍副隊長尼斯達和侯爵簡拿華路的妹妹,二人謝恩並在主教的祝福下完成婚禮。
婚禮後的第三天凌晨,一匹快馬離開了義大利的皇城米蘭,向南疾奔而去。
陽光透過樹蔭散落,青石路上呈現出點點星斑,驟眼不知是石斑還是光斑。忽然地,無數斑點閃動,原來一陣微風吹過。除了樹葉間磨擦出“沙沙”的聲音,守在練武室門外的查斯古特還聽到了逐漸走近的皮鞋的腳步聲。
來人使他感到有點意外:“迪蘭卡公主。”他行了個禮。
迪蘭卡點了點頭,問道:“公爵大人在裡面嗎?”
要說查斯古特感到意外,那正在練劍的皮里斯公爵更感意外,他的這位未婚妻從來沒有主動找他。
戴著頭罩的皮里斯轉頭看了她一眼,轉頭又繼續朝道具人攻擊,寬敞的練武室充滿揮劍的破空聲以及它的回聲。
“我要回羅馬一趟。”迪蘭卡直道來意。
皮里斯的劍倏然止住。半晌,他又繼續揮劍,同時說:“給我一個理由。”
聞言迪蘭卡不覺地臉露微笑,她的未婚夫似乎變得聰明了,他想要掌握她所有的秘密嗎?她還可以藏得住多久?
“羅馬帝國將會出現大變化。”
皮里斯的劍停了下來,轉過頭,拿下頭罩直視著她。
“所以我要回去——”白光閃動,皮里斯的劍突然舉起指著迪蘭卡,後者心中一沉,但仍繼續她未完的話,“——一趟。”
皮里斯搖頭:“親愛的,你不要嘗試考驗我的耐性。”
迪蘭卡說道:“從羅馬回來後就可以立即舉行婚禮,這樣你可以向亨利陛下交待了。”
皮里斯慢慢垂下劍,說道:“我與你一起去,只有這樣我才好向陛下說明。”
迪蘭卡“嗯”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道:“你是第一個敢用劍指著我的人。”事實上他是第一個用劍指向她仍然存活的人。
皮里斯拋開劍,輕鬆道:“那看來我要送上一份賠罪的禮物了。”
二人離開練武室,皮里斯向門前的查斯古特密密吩咐幾句,查斯古特應了去。
“親愛的,跟我來,給你看一些東西。”
迪蘭卡跟著皮里斯來到了一個囚室的鐵欄前,從鐵欄的空隙望進去,這囚室似乎很深,裡面沒有燈,暗處人眾中閃著幾星野獸般兇狠的目光。
皮里斯問:“你還認得他們嗎?”
迪蘭卡走近一步,凝眼望進去。
“在羅馬,他們也有份接待我。”
迪蘭卡轉過身臉帶微笑道:“他們果然被你‘請’來了,怪不得卡斯辛奴說遍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