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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反過來問好了,有誰跟他交情比較好?”

  “我。”

  “是嗎?那麼在你看來,萊弗艾森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少年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無法會意吉爾菲艾斯的問題。吉爾菲艾斯只好換另一個方式問。比方說,當他的成績被同學超越時,他是無所謂呢?還是會耿耿於懷?

  “就我所知,應該是會介意吧。”

  他有推倭責任的傾向嗎?就是把自己的過錯和失敗歸咎他人身上的習慣?

  “嗯,他的確會這樣。”

  “你說你們是好朋友,可是你怎麼都不替他辯護?”

  “我想,照實回答對案情才會有幫助……”

  少年不慍不火的口吻,連吉爾菲艾斯都感到有點不耐煩。他的回答不像是自己知道或是相信的答案,倒像是從旁偷聽來的訊息。這時,球場上的學生傳來一陣騷動。少年回過頭去看。萊因哈特因為視線被擋住,索性問他:“哪一隊得分啦?”

  “不是黃的那隊。”

  少年沒有做正面的回答。球場上果然可以看到穿紅色球衣的球員歡欣鼓舞的吶喊著。吉爾菲艾斯突然看了少年一眼,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萊因哈特揮揮手,作勢要少年離開。

  “這傢伙一點幫助都沒有。”

  萊因哈特沒好氣的說。他的聲音充滿了不滿的怒氣。

  “到目前為止還是找不到兇器。到底兇手是如何殺人,又是如何湮滅兇器的?”

  “或許我們應該先考慮兇手的動機,吉爾菲艾斯。如果把所有的可能性還原為單一動機的話,你說那會是什麼?”

  “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對吧?”

  在這種情況下,吉爾菲艾斯不需要下任何斷言,只需提供萊因哈特思考的線索就行了。金髮少年點點頭,濃密的前發隨著輕輕晃動。

  “沒錯,就像戰爭一樣。要不就積極的爭取勝利,要不就退一步守住現狀,也就是攻擊的動機和防衛的動機。”

  吉爾菲艾斯沒有打斷他的話,專心地聆聽。

  “或許我們應該把復仇的動機也列人考慮。廣意來說,這也算是一種防衛性的動機……”

  說到這裡萊因哈特突然中斷談話,陷入沉思,隨即又咋了咋舌。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派我們來調查這個案子了!吉爾菲艾斯。”

  “為什麼?”

  “為了讓嫌犯放鬆警戒。”

  “喔喔……”

  吉爾菲艾斯會意地點點頭。

  當初校長得知憲兵隊派兩名十幾歲的小伙子負責這件殺人案時,顯得極為不悅。萊因哈特到校那天,校長還抱怨說憲兵隊根本沒有把這個案子當一回事……但不管怎麼說,現在就只有等犯人自己露出馬腳了。

  【Ⅳ】

  四月二十八日,這天是被害人卡爾·馮·萊弗艾森舉行葬禮的日子。下葬地點選在羅伊斐林墓園。雖然儀式進行的時候還不到太陽下山的時刻,但是天空卻陰沉沉的一片,厚厚的雲層仿佛承受不住重量似地越壓越低。以視覺來說,時間好象加快了兩個小時。以皮膚的觸覺來說,簡直就像倒退了一個月。前來參加喪禮的人回家後大概都要吃感冒藥吧。

  “……這件意外真是令人遺憾……”

  耳邊不時傳來的竊竊私語,證明了情報管制的確收到極大的效果。儘管天色灰暗,儀式也沉重的令人快喘不過氣,但是致悼詞的學生代表——學年首席墨利斯·馮·哈森仍然以無懈可擊的態度,朗誦著無懈可擊的追悼文章。悼詞的內容千篇一律、毫無個性可言,不過也找不出值得詬病的破綻。當學年首席和已故友人的父親握手時那種形式美的極致表現,讓參與喪禮的女士們都不禁嘶嘶吸泣,以帕拭淚。

  儀式結束後,萊因哈特上前向死者的父親表示哀悼之意。

  “令公子的事真是令人遺憾,萊弗艾森上校。”

  雖然官階相同,不過萊弗艾森足足比萊因哈特年長三十多歲,而且不久即將退役。關於這次的意外,校長已經跟他說明了原委,他也知道菜因哈特是憲兵隊派來的調查人員。儘管內心悲痛萬分,但他還是恭敬地向萊因哈特回禮。

  “真是辛苦你了,請你務必查出真兇,予以嚴懲。”

  “這是當然的了,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給令公子一個公道。”

  萊因哈特毫不做作地表達負責的態度。不過基於職務上的關係,他必須要求痛失愛子的父親不要對外公開這是一樁殺人事件。篤實的萊弗艾森上校立即毅然地表明立場,“我知道,因為這關係到帝國軍幼年學校的名譽。”聽到這樣的回答,萊因哈特不禁對自己的立場和這位父親順從的態度感到痛恨。被支配者的寬容只會助長支配者的氣焰,讓他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吉爾菲艾斯聽了萊因哈特滿腹的怨氣後,微笑地安撫他的情緒。

  “萊因哈特,您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件事不能怪他呀。”

  萊因哈特不好意思地撥了撥頭髮。

  “說的也是,他並沒錯。帝國的人民經歷了將近五個世紀的精神奴役,不、應該說是家畜對待,自然而然就養成習慣了。說起來他也是犧牲者之一,我實在不該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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