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首次見面
到達外企代表人所說的洽談地址，顧漫漫心裡一直犯著嘀咕。 從來為了提高保密性，談簽合同的事都是在公司會議室里雙方就事論事的商量。約到咖啡廳討論公事的還真是少見。
坐電梯上了頂樓，一眼就看見臨窗而坐的人。因是正對著窗，只留下一個背影。強大的氣場不言而喻。顧漫漫掃視了周圍一圈，也沒有別人，看來她要接洽的代表人就是他了『蕭北寒』。
走上前去，正準備自我介紹，蕭北寒卻先轉了過來。映入眼帘的是他如雕刻般線條分明的五官，身上清冷的氣質透著疏離，一身黑色剪裁得體的高訂西裝將他修長而挺拔的身形完美展現出來，深邃的眸子直視顧漫漫的臉，而後開始毫不避諱的打量。
長未改，一身職業裝不顯得沉悶，反而巧妙的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出來。纖細的小腿和光潔如玉的脖頸，更突出幾分成熟女人的氣息。
蕭北寒突然就笑了。顧漫漫心裡卻一驚。
她見過不少長得好看的人，林浩楠，顧南昇，還有在國外時遇到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像他那樣笑起來讓她覺得宛如暴雨後突現的彩虹，雖然知道這樣不太合適，她卻還是想看。明明是高冷的妖孽，怎麼笑起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而且她隱隱覺得，她是在哪裡見過他的，卻沒有更深刻的印象，如果見過，她一定會記得。畢竟，他確實有讓人一見就不能忘的條件，不管是內在還是在外。
「顧小姐是嗎？請坐！」看著還站著愣神的人，蕭北寒先開了口，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反應過來的顧漫漫，心裡有點懊惱，卻沒有明顯表現出來，在對面沙上坐了下來。
「蕭總，剛到中國可還覺得習慣？」放下手裡的文件，顧漫漫帶上了職業性的微笑，有些客套的開口問道。
「不習慣。」蕭北寒也不客氣，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語氣平凡的開口說道。
三個字把顧漫漫噎得說不出話來，原本只是生意場上的客套話。她也不知是蕭北寒當了真還是故意裝作沒聽懂，倒是從他一前一後的反差里感覺到他性格讓人琢磨不透。微笑有些掛不住，腦袋正飛的轉著想說些什麼挽回尷尬的氣氛，就聽到對面的人又開口了。
「我倒是覺得這裡的風景不錯，可以多轉轉，無奈人生地不熟的，有心卻無力。所以很不習慣。」蕭北寒的視線落在落地窗外的寬闊的海平面上，因為這裡處在一個海濱的位置，因著刻意打理，海面很是乾淨。所以越高的樓層消費越是高些。
這話顧漫漫總算是懂了，說白了就是想要找個免費的導遊。別人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她再也不能找出什麼別的理由再提合同的事，看來只能先放到一邊了。
「這個好辦，難得蕭總這麼有興致，我會讓公司安排一位很好的導遊，保證蕭總盡興。」顧漫漫也沒多想，直接開口說道。這話一說完，她就明顯感覺到對面的人周身氣息冷了幾分。
「難道顧小姐這次來不是為了合同的事？」視線也沒看她，聲音明顯冷了幾分。「看來顧小姐並沒有誠意，那就請回吧！」
這下再笨也該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蕭北寒這是要她作陪。她不是沒想過，可是她才剛回來多久？這幾年城市展那麼快，回來以後也一直在忙著別的事。去的最多的就是商場的品牌店、路笙公司和各大餐廳了，更多時候是在家裡。而且為什麼一定要她來？難道就因為她是顧氏這次簽約的代表人？
心裡叫苦連天，面上卻微笑不減。「如果蕭總不嫌棄，那由我親自給蕭總帶路？只是這合同您要先看看嗎？」不情願的說出這話，卻也不忘了把合同遞過去。
「這個自然好說。」對顧漫漫的回答很是滿意。蕭北寒直接拿起了文件，也沒看。從外面突然進來一個人就接了過去。
這下顧漫漫算是明白了，這意思是，合同我先收著了慢慢看，至於要看多久以及能不能簽，還得看她的表現。
資料上說蕭北寒做事果斷，原來這果斷二字卻是有條件的。看來她要回去要好好做做功課，別的不說，至少路線是要搞清楚的。雖然有gps在手，可是這去哪兒，怎麼去，怎麼轉以及該轉多久也是需要好好計劃一番的。
看著顧漫漫眉頭皺了又舒展，蕭北寒唇角微勾。
「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的中式餐廳，吃了太多西餐，偶爾想換換口味。顧小姐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蕭北寒像是不經意的開了口，語氣里卻明顯帶著愉悅。
「這個自然有，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蕭總的意。請！」隨著顧漫漫說的話以及手勢，蕭北寒也徑直站起身往電梯方向走去。隨即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一個狹窄的空間裡就這麼兩個人。身後蕭北寒毫不掩飾的視線讓顧漫漫也察覺出有些尷尬，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電梯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卻突然讓她感覺比五年的時間還要長。
看著有些侷促的顧漫漫，蕭北寒卻笑了。
「之後幾天的時間裡就辛苦顧小姐了。」欺身上前，微微低下頭在靠近顧漫漫的耳朵的地方輕輕吐出了這句。
突然的靠近以及噴出的熱氣讓顧漫漫全身一僵，臉上的表情更加僵硬，耳朵卻有些微微泛紅。正準備開口說什麼，電梯提示已經到了。
蕭北寒長腿一邁大步跨了出去，身後的顧漫漫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覺察出她的小動作，蕭北寒笑意更加明顯了。出了大樓的大門，向停在外面的商務車走了過去。顧漫漫也跟在後面。
說了個地址，司機就徑直把車開了過去。蕭北寒像是在想著什麼事，顧漫漫也沒有開口說話，視線落在車窗外，餘光卻有些忍不住往坐在旁邊的人瞥去。
她要瘋了，這簡直是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