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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蒙恬要和他決戰。戰書上只寫了一句話

  “我們的戰爭,從來沒停止過”

  圖大怒,發誓要還以顏色。但環顧四周,可應戰者寥寥無幾。精英們自然不用說,他們的命高貴,況且他們巴不得立即變成秦國人。經濟學家這時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部落里的年青人大多都拿了秦國的綠卡,肯定也不會參戰。沒有拿到綠卡的,也正在努力申請,況且他們的家人做慣了精英們家中的奴隸,秦國人打過來,不過是換個地方做奴隸罷了,說不定境況還好些。況且即使他們想為國效力,也沒有戰馬,馬都被精英們賣到秦國搞開發去了。

  胡塗蟲兒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在秦國整齊的馬隊面前不堪一擊,胡人擅長的射箭功夫在范杞梁發明的運木頭用的弩機前也成了小兒科。戰爭到此時已經成為一場殺戮。

  好在有的部落長還留了一手,他們用賺來的錢在草原上修了很多城堡。於是胡人的酋長們帶者家人和奴隸紛紛躲到城堡里堅守。

  在整齊的號子聲中,原來運石頭的炮車派上了用場,堅固的城堡轉眼間就被砸的百孔千瘡。更多的城堡不是被砸開,而是被守門人出賣。一個國家的政府不對自己的人民負責,也沒有權利要求危難時刻百姓為他負責。

  胡人大敗。秦軍士氣高漲。那時候軍隊還不能賣軍火,也不能走私,除了軍餉外,士兵們在戰爭中最大的收穫就是城破時的戰利品。酋長和精英們十幾年的收藏轉眼間易手,無可奈何。

  就這樣,一場一場的殺戮與搶劫下來,蒙恬已經追出了八百餘里。

  胡塗蟲兒死了,是後悔死的。他的兒子小糊塗蟲兒繼位,反正糊塗蟲兒子子孫孫無窮匱焉。

  在追逐中,蒙恬年少的夢想終於實現了,這一天他等得太久,太寂寞。開心的是軍官們,他們已經搶購了花不完財物與美女。

  他們已經遠遠的把長城拋在了身後。

  有一天,一場遊戲般的追逐過後,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塞外秋日的陽光把浮雲的影子在草地上映成翡翠般的顏色。就在秋風碧草中間,隱約傳來流浪胡人的歌聲。那歌聲像極了秦腔,或者說就是秦腔。秦人本是西戎的後代。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空曠而蒼涼。

  幾十萬大軍在霎那間鴉雀無聲。然後,他們緩緩的退去,一直退過長城,留下累累白骨,無邊的孤寂。

  第十二章 卷終 [本章字數:232 最新更新時間:2007-06-28 13:11: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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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跌跌撞撞的走下臨風樓,樓上現在已經不接待客人,變成了秦人瞻仰的聖地。當年寫的“到此一游”,已經被碧紗遮著。樓上桌椅板凳都按原樣擺著,只是當日的少年,俱已不再了。臨風樓的老闆已經作古,始皇也於前年仙去,蒙恬據說是自願追隨始皇去了地下,也有人傳說是消極避戰,奉旨自盡的。反正世上總有些事,是說不明白的,也是說不明白最好。

  他跌跌撞撞的遠去。

  那年冬天,咸陽下了好大的雪,風雪中,有一個醉鬼老頭在街頭被五馬分屍,據看熱鬧的人說,那人是前丞相李斯。

  外傳

  後記 關於這個故事的雜談 [本章字數:1507 最新更新時間:2007-06-28 13:1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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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篇文章寫於兩年前,本來想寫得長一些,但長篇實在不是我所長。況且話題實在太沉重。在寫這個東西的時候,我一直在思索,我們這個民族,為什麼總是歷盡劫難。卻很難得出答案。

  我的很多朋友是民族主義者,總自詡為炎黃子孫,然而仔細深究歷史,卻不得不承認,所謂的華夏正統,早在五胡亂華時,早就七零八落了。所謂的大唐盛世,不過是漢化的胡人或胡化的漢人建立的另一個國家。和漢朝,已經不搭界。隨後的蒙古鐵蹄和大清辮子,無論怎麼吹捧其武功,也難掩恥辱和大屠殺的血腥。這樣說並不是為了激起民族矛盾,只是告訴大家一個事實,況且,知恥近於勇。歷史無論怎麼掩蓋,也會向我們屁股上的蒙古斑一樣清晰。

  拋開民族不談,如果只評價這片土地上曾經建立的國家,只能得到一個結論,循環往復,螺旋向下。一個新王朝的建立,必定是建立在一場大混亂之後,而大混亂的作用就是將資產平均分配一下,讓大部分人得以生存。但隨著社會的穩定,又開始了合法的掠奪,掠奪到底層無法支撐其社會結構的時候,再來一場大混亂,再次重新分配。新的王朝和舊的比較,找不出任何進步,只是一個新循環的開始。

  至於近代的落後,其實不僅是落後在武器上。當然,更不是落後於經濟。作為一個經濟實體,宋和明要遠遠高於其對手,然而都逃不開被征服的命運。我們一直引以自豪的文化,裡面所包含的缺陷,才是最致命的東西。

  仔細分析西方的基督教各種流派,在根本上,他們都強調了一點,就是在上帝面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正如我們的靈魂穿過了墳墓,一起來到上帝面前,在他面前,我們是平等的,我們本來就是平等的”(摘自《簡愛》)。西方文藝復興後,很多文藝作品和法律制度上,都貫穿了這種平等精神。而我們幾千年來,無論是“君臣父子”還是“刑不上大夫”,都體現的是等級,更不用說後來無恥的“三從四德”。科舉制度在封建時期的先進性不是在於他能更好的選拔人才,而是在,他讓人看到了向較高等級穿越的希望。歷史上英雄,都自覺的維護了等級的概念,底層的起義者建立的制度,往往等級更為森嚴。即使到了現代,恐怕也很少城裡人願意,和農民或進城的農民工享受同等的權利。幾乎每個人提起社會的底層,往往是輕視多於憐憫。更有甚者,一些無恥的御用文人,在明知有些情況是“合法”的搶掠的情況下,還要為掠奪者歌功頌德,意圖分一杯羹。就在幾年前,一個著名的經濟學家就曾經說過,解決就業問題的辦法是讓下崗職工到精英家當傭人。我不想問候這個人的家長,也沒有和他辯論的資歷,只好在小說中給他安排了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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