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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的時候,許臨這才有時間和不悟討論起了,有關豫琴殊的問題。

  「他昨日沒能達成目標,改日還會來殺我的,道長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不悟面無表情的塞了一口飯,含糊著開口道:「你怕什麼,只要你們家那位在你身邊,區區一個豫琴殊又能奈你何?」

  比起許臨而言,不悟這樣一個單身狗才更加可憐,他打不過豫琴殊,偏又招惹了對方,怕是夜裡離開白府沒幾步,就會被豫琴殊活活撕碎,這也是他昨日為何寧願吃狗糧,也要賴在白府里的原因。

  「說的也是……總歸還是有聞歌在我身邊的,就是,可惜了昨日那副畫了。」

  昨日他將那副《心有千千結》遞給豫琴殊的時候,是以為他忘不了冼家小姐,這才徘徊於世。

  誰能想到,這忘不了的原因不一定是因為愛,還有可能是因為恨呢?

  「趙大花作為冼家千金的轉世,豫琴殊在她身邊呆了這麼久,也沒痛下殺手,想來應該還是有愛的,因愛生恨,愛恨交織,人心可真是複雜。」

  聞言,不悟道士一頓,手裡的碗筷也停了下來,皺眉思索了半晌後,他忽然抬頭看向許臨開口道:「非人之物,何以提愛。」

  乍聞道士此語,許臨詫異的挑眉,回問了一句:「非人之物也有心,何以愛不得?」

  話音落下,便見那道士一怔,面色倏忽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是我著相了。」

  其實,非人之物也有心這種事情,不悟比誰都清楚的很。

  早些年,他帶著道觀里的一隻小妖怪下山歷練時,那位叫阿灼的姑娘,一身紅衣比世界所有的姑娘都要美的驚心動魄。

  草木無心,非人之物沒有心,可若沒有心,又如何能讓一隻李子妖,生了變成桃妖的魔障?

  愛不敢愛,離,離不得,日復一日的自我暗示,到那姑娘離開之後,道士渾渾噩噩多年,如今才如夢初醒。

  一如白聞歌敢與人類相愛,一如豫琴殊因執念入魔,非人之物的真性情,比起他這樣自欺欺人的懦夫,不知道勇敢了多少倍。

  了無胃口,不悟起身走到了院內,坐在衰草連橫的院內,沐浴在陽光之下,又開始發起了呆。

  ……

  *

  豫琴殊一日不解決,許臨變沒有安生的日子可言,中午時分他帶著道士不悟去了趙大花的家裡。

  他知道,豫琴殊必定就在這附近。

  愛是冼千結,恨也是冼千結,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毫無顧忌的為了趙大花殺人。

  見不得趙大花不好過,卻又盼著她不好過,一方面解決了傷她心的人,又讓村民們因為趙大花晦氣的傳言將其孤立。

  但不論如何,他仍是做不到將心中愛恨交織的罪魁禍首殺死,變成非人之物。

  ……

  因為之前的不歡而散,許臨這次登門,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臉。

  趙金寶開門看到他後,又迅速的把門關上,讓許臨碰了一鼻子灰。

  「你這負心人竟還敢來!」

  那孩子的聲音帶著怒氣,隔著門板從里傳來。

  在不悟道士詭異的視線里,許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湊過去開口解釋道:「別聽那孩子瞎說,我對我家聞歌可是一心一意的。」

  他不提聞歌還好,一提聞歌,不悟道長的表情更多了幾分譴責。

  大概就是:好啊,道長我都沒有對象,你小子竟好腳踩兩隻船,男女通吃了起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喪盡天良!

  眼看著自己的風評在道士的心底拐了個彎,許臨當下便站不住了,拍了下門,他隔著門板對趙金寶質問了起來。

  「什麼負心人,我何時與你阿姐結心過?這鄉里鄉外的都不知道我已經成婚了,你這樣污我名聲,可是要負責的。」

  話音落下,便見門裡那孩子不依不饒道:「成婚?我呸!跟個死人成婚做的數?白府里那個東西殺了不少人,做了多少惡?他要是活著必要被押金府衙里千刀萬剮凌遲死!」

  聽著他如此咒罵聞歌,許臨的表情瞬間陰沉了起來,滿目的冷冽,他緩緩開口道:「你若再不開門,信不信我讓你家門報廢?」

  「你當我怕你?!這是我家,我不想讓你進就不讓你進!」

  冷笑一聲,許臨又道:「你可以不讓我進門,但你不該罵我的聞歌,你即開口罵了,我必須得讓你知道後果。」

  語罷,便是幾腳狠狠的踹在那老舊的門上,飛灰四起。

  伴隨著木門報廢的哀鳴聲,那門普通一聲朝里倒去,趙金寶被壓了個正著,當即哀叫了起來。

  把門挪開,許臨將那小崽子拎起來,一雙黑黝黝的眸子裡燃燒著怒火,當即把人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瑟縮成了鵪鶉狀。

  「放、放開我,我阿姐回來,饒不了你的。」

  吸吸鼻涕,好似先前隔著門板瘋狂叫嚷的人不是他一般,趙金寶的眼眶裡瞬間聚集起了一團水霧。

  「什麼事情都靠著你阿姐,你是孬種嗎?」陰沉著臉,許臨雖心有怒火,但到底不想對著一個十歲的孩子動手,這便死死克制著。

  但這個年代,十二三歲的孩子就可以成婚了,趙金寶再過兩年就可以說親,也算不得是個孩子了。

  趙大花一個姑娘家天天下地幹活,趙金寶整天無所事事的呆在家裡,好吃懶做,一有事情還得找他姐姐出頭,著實讓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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