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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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六章 廢后難寵227

  「我只是在想,一切大約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迎著柳鶯的視線,端木暄嫣然一笑:「你放心,這是殺頭的死罪,我不會讓你去冒險,我與太后,都虧欠你的,你只要等著我們兩個鷸蚌相爭即可!」

  語落,笑容盡斂,她的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的鋒芒!

  她本無心害什麼人!

  卻不成想你不害人,人卻會害你!

  若活著一定要如此的話,她也只能奮力反擊了!

  她和太后是死敵!

  但端木暄真正家人的死,又與她們有關!

  是以,三日後,不管誰輸誰贏,柳鶯只要不被牽連,橫豎都是贏家!

  端木暄的眼神,讓柳鶯心悸!

  但她說出的那句話,卻有讓她內心酸澀不已!

  一切,都該結束了!

  她的話,竟與赫連煦的話,如出一轍!

  ……

  藥瓶里裝的,是一種白色粉末,經端木暄仔細看過之後,確定是是摻雜了砒霜的一種混合藥粉!

  知太后這次是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她心下冷哼著將藥粉倒出。

  「這些東西,與砒霜外觀相像,卻是花粉製成,經我提純,這些花粉已然無毒無味,你過兩日儘管投入我杯盞之中即可!」抬手,自抽屜里取了些花粉,而後動作輕盈的裝入藥瓶中,端木暄眸華輕斂著將藥瓶遞迴到柳鶯手中。

  接過藥瓶,柳鶯低眉看著從藥瓶里倒出的砒霜,忍不住問道:「過去之事我們無法證明是太后所為,但若眼下你拿著這些毒藥去找皇上,我可與你作證……」

  若是端木暄毒不死太后就罷了,但若太后被毒死,則她和赫連煦之間,便又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結!

  「皇上?」

  哂笑一聲,端木暄微仰下頷:「你覺得,在我哥哥死後,我還會相信他麼?」

  心下一窒,柳鶯面露澀然。

  「可皇上心裡,是真的愛你的……」

  「愛,卻不足以相信!」眉心緊擰,目光銳利,端木暄的話,說的斬釘截鐵:「如今,我只相信我自己!」

  眉心一凜,柳鶯只微動了動唇,卻終是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說到底,端木暄的心,已然被傷的千瘡百孔。

  她不再相信赫連煦,倒也在意料之中。

  抬眸,看著端木暄,她輕輕啟唇:「相信自己固然是好的,不過若太過固執,勢必會傷人傷己!」

  「你的意思我明白!」抬手,撫上自己的眉腳,端木暄對柳鶯道:「天色不早了,在沒人發現之前,儘快回去吧!」

  心下一嘆,知勸人勸不了心,柳鶯輕盈起身。

  「那我先回了!」

  對端木暄微微福身,她低眉斂目,盯著自己的腳尖兒抬步離去。

  目送柳鶯離去,端木暄心下喟嘆!

  視線收回,面色沉寂的盯著桌上的砒霜看了片刻,她輕輕起身,緩步於窗邊的書桌前。

  打開抽屜,抽出一張信筏,她回道桌前,將太后為她所準備的毒藥包好。

  揚眉,看著天空中被陰雲遮掩的月色。

  她將紙包緊握圈中,心下暗暗一嘆!

  七年,恍若一夢!

  但這場夢,並不美好。

  她但願,三日後,便是這場夢的結束之日……

  ……

  翌日一早,天氣陰沉,到早膳時候,竟落起雨來。

  秋天的雨,不似春天的,少了幾分生機,多出了一份陰鬱。

  在宮門處讓姬恆停下馬車,姬無憂一身白衣,一把油紙傘,緩步宮廷甬道之上,朝著兆慶宮的方向而去。

  身後處,馬蹄聲陣陣。

  微蹙俊眉,他轉身向後,卻見杜奎馭馬在前,其身後跟著一輛馬車。

  「王爺!」

  杜奎對姬無憂拱了拱手。

  對杜奎輕笑了下,姬無憂微微頷首,算是應聲!

  馬車上,車門打開,赫連嬡一身素白,自車上緩緩而下。

  見狀,姬無憂的唇角,微微勾起。

  側目,赫連煦對杜奎道:「本宮有些話要與無憂單獨談談,杜統領可否迴避一下?」

  微微頷首,杜奎退至馬車處。

  轉睛看著姬無憂,赫連嬡輕笑道:「數日不見,無憂別來無恙!」

  「承蒙公主殿下掛心,無憂一切都好!」溫潤一笑,姬無憂轉身抬步向前:「太后娘娘三日後要宴請皇后,原以為要等到三日後再見,卻不想殿下今日便到了。」

  黛眉一擰,赫連嬡跟上姬無憂的腳步,「母后要在三日後宴請端木暄麼?」

  「恩!」

  輕輕點頭,姬無憂眺望遠方,淡淡說道:「聽聞是要與她講和!」

  「她也配?!」

  鼻息間嗤笑一聲,赫連嬡頓下腳步。

  同時停下腳步,姬無憂笑看赫連嬡:「或許長公主覺得不配,但……太后卻意欲如此!」

  感覺姬無憂的笑,格外的刺眼,赫連嬡想要發作,卻終是竭力緊握著秀拳。

  輕輕的,她再次抬步向前。

  「對於當年之事,皇后一直視本宮為眼中釘肉中刺,有她在皇上身邊吹著枕邊風,就仇御風之死,皇上不念姐弟情分,竟要將廢了本宮封號,將本宮打入暴室……」語氣頓了頓,赫連嬡滿臉不忿,但是很快,她的眸色便又黯淡下來:「母后如此低三下氣的要與她求和,全都是為了本宮……」

  對於太后的真正打算,她並不知情。

  是以,此刻她很直觀的認為,太后此舉定是為了她!

  站在原地不曾再動,姬無憂悠悠說道:「太后和公主殿下是阿煦的親人,而暄兒則是他最愛的女人,若太后此行可以將暄兒心裡的結解開,日後阿煦也能過的舒心一些了。」

  赫連嬡眸色一寒,轉身看著他:「依我之見,即便母后屈尊降貴與她求和,她也不一定會領情!」

  「公主殿下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她不會領情呢?」淡淡一笑,姬無憂轉身向後,看了眼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杜奎:「數日不見太后,合著公主殿下該去覲見太后了。」

  語落,他微微低頭,不想再多做停留!

  「無憂!」

  出聲喚住他的腳步,赫連嬡冷笑一聲:「你可知我為何要對仇御風下手?!」

  仇御風之死與她有關,已然不是什麼秘密。

  是以此刻,她便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不是因為他殺了駙馬麼?」微微轉身,姬無憂眸色微斂。

  赫連嬡宛然一笑,笑的極是陰沉:「這其中,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駙馬,不過最大的原因,你不想聽聽麼?」

  聞言,姬無憂眸光微深!

  「因為我嫉妒那個賤人!」雙眸,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姬無憂的反應,赫連嬡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些:「因為……無論我心中如何為你,你的心卻一直都是傾向她的,我是長公主,她算什麼?她憑什麼得到阿煦的心,還要賴著你……我要看著她傷心痛苦,看著她失去所有……」

  每次,在姬無憂面前,無論她在如何殷勤,得到的永遠都是他決然轉身的背影。

  他早就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這裡。

  但卻無法忍受他如現在這般,對她一而再的漠視!

  「赫連嬡……你好狠毒的心!」

  緊咬牙關,姬無憂的雙眸中,溫煦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掩的厲色!

  「狠毒麼?!」

  挑眉一笑,赫連嬡不以為然的道:「我可以容你心裡有她,不過你現在最好去勸勸她,讓她兩日後識趣一些,莫要與母后為難,否則……」

  「否則你還想如何?」星眸微眯,姬無憂沉聲問道。

  「你說呢?」

  如是反問一句,赫連嬡冷笑著睇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傾心一生的俊美男子,心下微痛,她悠悠轉身,抬步向後方走去。

  看著赫連嬡轉身離去,姬無憂冷聲說道:「赫連嬡……我不會允許你再傷她分毫!」

  雖然,嫁給裴慕磬數年,但赫連嬡心裡愛著的,唯有姬無憂一人!

  但姬無憂呢?!

  他的眼裡,心裡,只有端木暄!

  對她的態度,則是冷冷的,淡淡的,而此刻,他的話,更讓她覺得心寒!

  唇角處,勾起一抹凜冽的弧度,頓下腳步,她轉身看向仍舊站在原地的姬無憂:「無憂,我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但……我雖鍾情於你,若你一定要如此傷我,我不介意讓她失去最信任的那個人!」

  赫連嬡說話的聲音極輕,但落進姬無憂的耳中,卻好似是塊大石,重重的壓在他的心裡,讓他倍覺沉重。

  這份沉重的心情,直到他抵達兆慶宮,依然不曾散去。

  進入大殿,見乳母正抱著赫連洛玩耍,他的臉上,終於揚起一抹淺笑。

  「奴婢參見王爺!」

  「來!讓舅父抱抱!」將雨傘遞給宮婢,姬無憂上前幾步,接過赫連洛。高舉雙臂掂了掂,他將赫連洛逗的咯咯直笑,臉上亦掛著笑容,他轉身問著乳母:「暄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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