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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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章 廢后難寵211

  皇貴妃,便是皇后的消息。

  她早已聽聞。

  不過,她記憶里的端木暄,一直都是相貌平平的。

  可眼下,與她對坐的女子,聲音是端木暄的聲音,容貌卻是傾國傾城!

  她之所以驚!

  驚得就是她的絕色姝顏!

  面對她的疑問,只見端木暄莞爾一笑。

  只此一笑,答案昭然。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略微福身,阮寒兒規矩行禮,眸華輕抬,她不顧失禮,細細的打量著端木暄的容貌。

  記憶回到那日在中軍大帳赫連煦見到仇婉若的畫像時,她彎唇笑了笑,雙目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端木暄絕美的容顏:「我只道皇上對惜嬪寵愛有加,乃是看重她的美貌,如今想來,她也不過是姐姐的一個替代品而已!」

  此刻,她的心裡,終於明白。

  當初皇后薨逝,赫連煦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雖然不知,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姻緣。

  但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

  原來,赫連煦心裡的人,一直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原來,那個人……是她!

  「妹妹免禮!」

  接過柳兒顫巍巍奉上的清茶,端木暄示意阮寒兒平身。

  待阮寒兒謝禮起身,並重新落座,她方輕笑一聲,啜茶說道:「如今皇上正是倚仗阮家之時,若齊王之事了,則皇上會更加器重阮家,屆時……妹妹的榮寵,自會與以往大不相同,想來……必會寵冠六宮!」

  「我倒寧願皇上不曾給我恩寵,也不想他與我恩寵,只是為了籠絡我的父兄!」

  語落,阮寒兒苦澀一笑!

  她的心,很久之前,便給了赫連煦。

  但!

  無論她做的多好,在他心裡終究是不及端木暄的。

  因為,他對她,是有所求,是利用。

  而對端木暄,則是真情!

  念及此,阮寒兒嘴角的苦笑,更深了些。

  瞥著阮寒兒臉上的苦笑,端木暄輕嘆道:「在這皇宮大內,要爭得聖寵,要麼獨得皇上青睞,要麼便要靠身後的母家,這兩者兩得者,自風光無限,若獨得其一,倒也是不錯的。」

  「是!」

  凝睇著端木暄的絕美容顏,雖是心中苦澀,阮寒兒卻仍是輕點了點頭。

  她和她,恰恰分別應了這兩者。

  只不過,端木暄所有的,是她一生都在嚮往的。

  「聽說柳兒丫頭,早前去過初霞宮……」抬眼,看了看邊上的柳兒,端木暄輕道:「想來,太后娘娘的反應,讓妹妹失望了。」

  「我母家叛國,膝下也無皇嗣,太后如此待我,倒也在情理之中。」提到太后,阮寒兒眼中竟露出幾分笑意來。

  太后的反應,雖然在情理之中,但卻真真傷了她的心。

  見她如此,端木暄也跟著笑道:「你母家是不是真的叛逃,妹妹心裡,該最清楚不過了!」

  聞言,阮寒兒又是一笑。

  「罷了罷了!不提那些了!」眸中笑意盈盈,端木暄再次端起茶杯,出聲道:「本宮知你此刻過的煎熬,你我姐妹,此刻便邊飲茶,邊等著外面的消息如何?!」

  「當年之事……皇后不怪我麼?」

  阮寒兒說的,是當年刺殺端木暄一事。

  「過去的事情,本宮這會兒,不想再提!」輕輕的,喝了口茶,端木暄笑看窗外……

  ……

  皇城上空,艷陽高照。

  整座皇城,在烈日的蒸伐下,猶如一隻大蒸籠一般。

  皇城門外,赫連颺緊握韁繩,馭馬於方大軍前,正是意氣風發時。

  雖然,仇御風所負責的糧草,於三日前已斷,但京城中想要找到些許糧食,卻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但這樣,並非長久之計!

  是以,今時,他要做的,便是集重兵攻破皇城!

  「皇上!」

  聲音里,滿是焦灼,龐海的聲音,自不遠處遙遙傳來。「大事不好了!」

  聞聲,赫連颺眉宇一皺!

  「何事如何驚慌?」

  龐海上前,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稟道:「皇上……大將軍他……他……」

  心中咯噔一聲,赫連颺大感不妙。

  見龐海半晌都道不明原委,他大聲喝問:「他如何了?」

  「他反水了……」

  語落,龐海顫抖著跌落赫連颺身側。

  「什麼?!」

  雖是烈日當空中時,赫連煦卻感覺周身都泛著冷意。

  原本,他對阮家,多少還有些不放心。

  但今日接到宮中密保,知玉妃被賜死,他的心……才剛剛落定!

  為了防止阮皓然帶大軍進宮後助赫連煦脫困,他特意留他守住京城四門!

  可……就在這時,阮皓然竟然反水了!

  回眸遙望京城四外,他已然能夠聽到,擂鼓陣陣,喊殺聲震天!

  這於他,無疑於釜底抽薪!

  如端木暄所料!

  在齊王大軍全部集結皇城外,正在為糧草之事煩憂時,聽聞玉妃被賜死,原本該義憤填膺的阮皓然,非但沒有暴跳如雷,反倒對軍內下達鐵令,封堵京城四門,合力剿伐齊王叛軍!

  一時間,齊王部眾大亂!

  皇城不破,京城四門被堵。

  齊王大軍被阮皓然圍堵於京城內,果真如赫連煦所言,成了瓮中之鱉!

  「赫連煦,你夠狠!阮家,你前後兩次背叛我,當誅!」眼看著周圍軍士被殺,赫連颺雙目血紅,心下狂怒之際,他大聲嘶吼著!

  刷的一聲,寒光閃過!

  腰間長劍出鞘,他回身直指敵方中心處,如眾星拱月般被兵士簇擁於馬上的阮皓然:「阮皓然!你這個奸佞小人,竟膽敢一而再的背叛朕!」

  「齊王!這天上只有一個太陽!大楚又怎會有兩個帝王?!」

  戰馬之上,阮皓然一襲白色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炫目。面對齊王劍指,他義正言辭的朗聲回道:「我阮皓然素來只忠於當今聖上,何來一而再背叛齊王之說?!而是齊王你,一而再的敗給皇上,現下大勢所趨,本將軍奉勸你莫要再做困獸之鬥,還是束手就擒把!」

  「你休想!」

  冷哼一聲,赫連颺雙腿猛夾馬肚,手持長劍向前衝殺:「殺!」

  「保聖駕,退逆賊!」寒光閃爍,阮皓然手持纓槍直指向上:「本將軍軍令,活捉齊王者,賞黃金萬兩!」

  「活捉齊王!」

  「活捉齊王!」

  ……

  阮皓然身後軍事,軍心齊震,吶喊聲此起彼伏!

  ——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福壽宮中,端木暄與阮寒兒談笑飲茶,籍此想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期間阮寒兒雖淺笑輒止,但到底心中有事,總是時不時的向殿外張望兩眼。

  終於,柳兒來報,榮昌到了!

  「快些讓他進來!」

  自座椅上倏然起身,阮寒兒說話語氣滿是急迫。

  見狀,端木暄唇角輕勾,淺笑了起來。

  黛眉微蹙,阮寒兒看向端木暄,垂首輕道:「讓姐姐見笑了!」

  「無妨!」

  收起笑容,端木暄淡淡輕道:「今日之事,事關你父兄性命,換做任何人,都不會安坐於懷,妹妹已然做的極好,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多謝姐姐體慰!」

  面色微窘,阮寒兒看向正進入內殿的榮昌。

  自殿外進來,榮昌見端木暄在場,不禁神情微怔!

  心思微轉,他躬身上前:「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參見玉妃娘娘!」

  「免!」

  輕輕的,道了聲免,端木暄看向榮昌:「可是皇上,怕玉妃妹妹記掛父兄安危,遣你過來稟明戰況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正是!」

  應聲點頭,榮昌看向阮寒兒:「方才戰報,大將軍已然封堵京城四門,將齊王圍困於皇城之外。皇上已然下令,命杜奎率兵出擊,與大將軍交相輝映,讓齊王腹背受敵!」

  「好!」

  雙眸中精光閃閃,阮寒兒情緒激動的微微抿唇。

  微側目,端木暄看向迎霜。

  果然,此刻的迎霜,面色凝重,滿臉都是憂色。

  心下一嘆,拿手裡的茶蓋子,一下下拂動著茶麵,端木暄輕道:「這茶冷了!」

  「呃……」

  見端木暄看著自己,迎霜面色一窒,伸手接過茶杯,她垂首斟上一杯新茶。

  輕輕的,瞥了迎霜一眼,端木暄接過茶杯,繼續喝茶。

  靜窒片刻,榮昌看向端木暄。

  恭了恭身子,他輕聲言道:「方才皇上到兆慶宮的時候,皇后娘娘不在宮裡,奴才本奉皇上之命,離了福壽宮,便去尋娘娘回去。」

  聞言,阮寒兒眸中,不禁閃過一抹傾羨之色。

  到了此刻,赫連煦只是讓榮昌來與她報訊,而對端木暄,卻是讓尋回去。

  他與她,情深到,一時不見,便會想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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