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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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 廢后難寵196

  「嗯!」

  微微頷首,端木暄的視線,再次掠過柳鶯,這才隨劉姑姑進入大殿。

  初霞宮大殿之中,素來有燃香的習慣。

  今日,亦然!

  蘇合香,清香,淡雅,可寧心,能安神。

  在滿殿香氣繚繞之中,端木太后眉心緊攏,坐於主位之上,而前一步剛剛入殿的仇婉若,則尚立於大殿之中。

  高位上,太后臉上的煩躁和不悅,溢於言表,並未因仇婉若的到來而有所好轉,倒是看到端木暄進殿,面色緩和了不少。

  「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長樂無極!」唇角含笑,端木暄對太后施然行禮。

  她一禮福下,便見身邊神情有些落寂的仇婉若,亦福身對她行了一禮:「嬪妾給皇貴妃請安!」

  「快些起來!」

  臉上的皺紋,微微收攏,對端木暄招了招手,太后慈愛輕笑:「既是身子不適,你便只管在宮裡歇著,這會兒跑來作甚?」

  邊上,劉姑姑插嘴道:「娘娘的身子啊,太后娘娘這幾日裡沒少掛念,就連太醫院的太醫,也傳來了幾回,不過到底到底,他們卻也沒與太后將娘娘的病說出個一二來。」

  「讓太后費心了!」

  眉心微蹙,端木暄感激的看著太后。

  想到仇婉若還不曾起身,她微轉過身,對仇婉若微微抬手,「惜嬪妹妹免禮吧!」

  「謝姐姐!」

  仇婉若輕輕起身。

  抬眸,看向太后,端木暄輕笑著,緩緩步上高位,端木暄任由太后拉著自己的手,落座於一側。伸手接過迎霜遞來的帕子,輕輕拭著額際寒意,端木暄巧笑說道:「臣妾一連數日,因病不曾來與太后請安,此舉已是是失儀,如今太后壽誕將至,若臣妾再不過來,可就真真是不成體統了!」

  「只要你們與皇帝安好,哀家自不會挑剔太多。」

  笑看端木暄和正在落座的仇婉若一眼,太后的聲音里,蘊著笑意,語氣頓了頓,她十分關切的輕拍了下端木暄的手,輕聲問道:「今兒天熱,你一路過來,身子可還好麼?」

  端木暄點頭,「一切都好,承蒙太后掛心!」

  見端木暄點頭,太后淺笑:「既是要來,何不將太子也一併帶了來,也好讓哀家開懷一些。」

  自赫連煦常住兆慶宮後,赫連洛自然而然的,也和乳母搬到了兆慶宮。

  最近這段時日,太后也曾到兆慶宮裡去瞧過他幾回!

  不過,祖母看孫兒,越開越喜歡,越看便越覺得看不夠!

  「出門時太子還睡著,便不曾帶來,太后放心,過兩日皇上定會帶他過來與您老人家賀壽!」對太后輕輕一笑,端木暄頗有些無奈的輕聲說道:「臣妾這一病可好,連帶的無暇安排您的壽宴事宜,不過一切倒也還好,聽皇上說玉妃妹妹是個細心的主兒,如今一切交給她來做,臣妾倒也放心!」

  「左相教養的好,寒兒這丫頭自入宮之後,一切遵循規矩,從不曾多生事端。」微微頷首,太后端起茶杯,望向殿外一眼,她眼底的晦澀,不禁再次浮現。

  無論大殿裡聊得如何熱絡,柳鶯可還在殿外跪著呢!

  「哦!」

  提到阮寒兒,端木暄不禁轉頭看向仇婉若:「方才玉妃妹妹與本宮說,想要請惜嬪妹妹在太后壽誕上彈奏一曲,卻被妹妹拂了意思。」

  仇婉若苦笑了下:「這陣子嬪妾與姐姐一般,一直都在病中,無暇顧及練琴一事,如此狀態,又怎好與太后獻曲?」

  多看仇婉若兩眼,端木暄想從仇婉若臉上看出些什麼。

  果真如青梅所言,今日的仇婉若心情不佳,比之以往平添了繼續落寞!

  片刻,對她抿唇而笑,端木暄輕聲叮囑著。「既是如此,妹妹可千萬要養好自己的身子。」

  苦笑,隱隱約約掛於唇角,仇婉若輕點了著頭道:「姐姐的話,嬪妾記下了!」

  笑看仇婉若,卻心系仇御風,端木暄放下茶杯,再次看向太后,語中滿是不解之意:「方才臣妾在殿外,見鶯兒妹妹跪在日頭底下,都快被烈日烤熟了,就不知她犯了何種大錯,竟惹得太后如此動怒?」

  人,有的時候,難得糊塗。

  而有的時候,卻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如她此刻這般。

  明明知道柳鶯因何事惹得太后生氣,卻仍要裝作不知。

  抬眸,看了眼端木暄,面色微暗:「倒也沒什麼,只是一些小事罷了。」

  心下哂笑,面上卻是恬笑依然。

  「既然太后說是小事,臣妾便來做個和事佬如何?眼看著太后您的壽誕就要到了,這個時候,咱們宮裡本就該和和美美……」抬眸,睇了太后一眼,見她仍舊神情如舊,好似不為心動的樣子,端木暄起身在太后身側撒嬌說道:「太后……這殿外面,日頭炙熱難耐,只怕鶯兒妹妹的身子會吃不消,如今這宮裡,有臣妾和惜嬪妹妹兩人病著就好,萬萬不能再多添上誰了。」

  「你啊!」

  以食指輕點端木暄的眉心,太后寵溺笑道:「定是在鍾靈那裡被她寵壞了。」

  聞言,端木暄眸色一亮:「太后認得臣妾的母后?」

  鍾靈,乃是鐘太後的閨名!

  「呃……」

  面色,微微一變,似是想到許久以前,太后喟然嘆道:「只如你這般大的時候,見過幾面罷了……」

  ……

  不久,太后便差劉姑姑將柳鶯帶進了大殿。

  經過在殿外一番長跪,柳鶯大汗淋漓,似是已然中暑,出現了頭昏噁心的症狀。

  見狀,端木暄命劉姑姑急急傳了太醫。

  太醫來後,為柳鶯行針把脈,又餵了她少許鹹水,過了片刻後,這才見柳鶯臉色好轉,不再是一片蒼白。

  「太后!」

  起身,至大殿中央處跪落,柳鶯氣息孱弱的對太后說道:「臣妾錯了。」

  見她如此,端木暄微微抬眸,見太后低眉斂目,只飲茶,卻不看柳鶯,她輕笑了下,從容起身,對太后施禮:「臣妾身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了。」

  太后終是抬眸,輕輕看著她:「回去之後好生歇著,過兩日早些時候過來陪哀家賀壽。」

  「臣妾謹遵懿旨!」

  莞爾應聲,端木暄站起身來,微微側目,她對邊上的仇婉若輕道:「本宮想送些稀罕物件兒給太后,可有些東西,需惜嬪妹妹的兄長代為搜羅!」

  聞言,仇婉若神情微怔!

  檀口微張,她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將話悉數咽回肚裡。

  輕盈起身,她對太后福身道:「請太后准許嬪妾與皇貴妃同回!」

  「嗯!」

  應了一聲,太后對她擺手:「去吧!」

  悉悉率率的腳步聲由近及遠,片刻之後,在大殿裡,便只剩下太后和柳鶯等寥寥幾人。

  「你的翅膀硬了,連本宮的人,都膽敢陷害!當日你既是自作主張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到了現下,還有什麼話,要與哀家說的?」臉色一沉,終是看向柳鶯所在之處,太后語氣不善。

  「鶯兒錯了,實不該動太后身邊的人。」

  輕輕抬眸,柳鶯眸中水霧瀰漫:「可太后可知,自雲嬪進宮,便一直囂張跋扈,即便臣妾有協理六宮之職,她都不曾將臣妾看在眼裡……鶯兒知她是端木家的女兒,身份尊貴,但太后……臣妾的姓氏也是端木啊!臣妾與她本該互相扶持,可她呢?那日,當著皇貴妃的面,她竟處處針對臣妾,讓臣妾難堪,這才讓人一時氣極了眼……鶯兒敢問太后,如此女子,如何成就大事?」

  若說,端木暄在太后身邊伺候了五年,對太后的脾性,有幾分了解。

  那麼,早於她在太后身邊伺候的柳鶯,則知之更甚!

  是以此刻,她只要將雲嬪此前的所作所為搬出來便可!

  雲嬪和她!

  誰的利用價值更大一些?

  她相信,太后比她算計的,更加清楚!

  聽聞柳鶯的哭訴,太后並未立即出聲。

  一時間,大殿內,一片靜寂。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許久之後,看著殿下的柳鶯,太后對劉姑姑使了眼色。

  劉姑姑上前,伸手將柳鶯攙扶起來。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合著雲嬪也該受些教訓了。」輕輕一嘆,太后對劉姑姑招了招手,劉姑姑會意,連忙上前扶著她起身:「此事便也就罷了,日後哀家絕不容你再如此自作主張!」

  原本,她打算將柳鶯視作棄子!

  但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培養了這麼多年,只這麼輕易丟棄,多少有些不舍。

  如今,既是柳鶯長跪殿外,說明情由。

  她便再給她一次機會!

  「鶯兒遵旨!」

  看著太后轉身向里,柳鶯原本蓄滿淚水的瞳眸之中,不禁閃過一絲凜冽!

  「太后!」再次出聲,喚住太后腳步,柳鶯顫聲稟道:「臣妾還有話要說!」

  太后轉身,渾濁的雙眸直直的望進柳鶯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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