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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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三章 廢后難寵184

  「奴婢謝過娘娘!」

  心下,如釋重負,端木雅微微伏身。

  面色一冷,端木暄問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本宮問你,那日投毒之事,你到底可有牽扯其中?」

  抬眸,直直的望進端木暄的眸底,端木雅信誓旦旦的說道:「奴婢敢以性命起誓,投毒一事,與奴婢沒有半點干係,是奴婢點子背,被人拉做了替死鬼!」

  靜靜的,凝視著端木雅的雙眸。

  不曾在她雙眼之中,看出絲毫閃躲,端木暄輕點了點頭,自椅子上起身:「莫蘭,將端木雅入宮所帶的家生奴才送至冷宮。」

  聞言,端木雅心下一喜,對端木暄的背影感激的連連道謝:「奴才謝皇貴妃恩典!」

  剛出了冷宮,便見小盛子一路小跑的自遠處而來。

  「奴才可算找到娘娘了!」

  「有事?!」

  微微側目,端木暄睨著他。

  小盛子點了點頭,自袖袋裡取出一封信函,「這是逍遙候剛命人送進宮的,吩咐奴才一定要親手交給娘娘!」

  眸光一閃,端木暄接過信函。

  尚不及她將之打開,便又聽小盛子道:「劉姑姑奉了太后旨意,這會兒正在殿裡等著呢?」

  在回兆慶宮的路上,端木暄將姬無憂送進宮的信函拆開來看了。

  信函里,姬無憂大致說為調查柳鶯的身世,他需離京幾日,因怕她等的急了,便在臨走之前,知會一聲!

  垂眸斂目,看著信紙上龍飛鳳舞的漆墨字體,端木暄的唇角處,不禁浮上一抹淺笑。

  「娘娘,到了!」

  迎霜的聲音,自輦外傳來。

  「嗯!」

  將信重新折好,復又重新塞進信封,端木暄輕掀紗帳,步下輦乘。

  兆慶宮裡。

  劉姑姑早已等候多時。

  見端木暄回來,她忙向前幾步,含笑福禮:「奴婢給皇貴妃請安!」

  「劉姑姑免禮!」

  面具下的眸子裡,淺笑吟吟,端木暄看了劉姑姑一眼,自她身邊走過。

  翩然落座,接過青竹遞來的新茶,她眸華輕抬,問著劉姑姑:「劉姑姑此時過來,可有太后對本宮有什麼吩咐麼?」

  「是!」

  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劉姑姑垂首說道:「再過不了幾日,便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壽誕了,因過去一年,大楚不是在打仗,便有鬧災的地方,如今娘娘嫁入大楚,大楚國勢初定,實在不宜大行奢儀之事……關於壽誕之事,太后已然回了皇上和齊王要與其賀壽的心意,只道是一切交由娘娘安排,只在宮裡小宴,一切從節,從簡。」

  「太后以大局為重,可見胸襟廣遼!」端著茶杯的手微頓,端木暄笑看著劉姑姑:「這是今早的事情麼?為何本宮尚不曾聽皇上說起?」

  微微頷首,劉姑姑抬眸看向端木暄,並輕道:「這些是早起皇上與太后請安時議起的,稍晚些時候,等皇上下了朝,自然會與娘娘提起及此事。」

  「原來如此!」輕笑著,放下手中茶杯,端木暄對劉姑姑道:「勞煩劉姑姑回去,代本宮回稟太后,她老人家的的意思,本宮省的了。」

  「奴婢惶恐,娘娘怎可與奴婢以勞煩二字?!」

  輕輕一笑,端木暄淡淡說道:「本宮覺得可用,便是可用的。」

  「是!是!」

  含笑應聲,劉姑姑有些猶豫的抬眸看了眼端木暄,卻是欲言又止。

  輕輕一笑,端木暄道:「本宮最見不到彎彎繞繞的,劉姑姑有話,直接說了便是。」

  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下,劉姑姑躊躇說道:「太后娘娘的壽誕,每年都有長公主相陪,可今年卻……」話音至此,劉姑姑便又停了下來。

  見狀,端木暄微愣,旋即心思微轉。

  沉吟片刻,她無奈說道:「本宮聽聞,是皇上下令,不准長公主回京的。」

  「是皇上下的命令不假!不過……」

  端木暄蹙眉:「不過什麼?」

  迎著端木暄的視線,劉姑姑又道:「不過太后娘娘自也是思女心切啊!」

  面露狐疑,端木暄靜靜凝睇著劉姑姑垂下的頭髻,輕聲問道:「劉姑姑的意思是……」

  「皇上和長公主,到底是手足親情,只不過是君無戲言,既是命令已下,便不好改口,局面也只得如此僵著。」輕咬唇畔,抬眸,看著端木暄,劉姑姑笑道:「依奴婢看來,眼看著便是太后壽誕,屆時皇貴妃即便送上金鑲如意,亦不及替長公主說上一句話……皇貴妃覺得呢?」

  聽聞劉姑姑的話,端木暄忽然覺得好笑。

  感情,劉姑姑是看她最近得寵,要讓她幫長公主說話啊!

  不過,這可能麼?

  想到過去,她的笑聲里,透著幾許淒涼!

  她的笑聲,引得劉姑姑不禁一愣!

  輕掩口鼻,端木暄暗嘲的看向劉姑姑:「若依劉姑姑所言,這份禮於太后而言,倒是最稱心不過的。」

  怔怔回神,劉姑姑點頭道:「奴婢逾越,合著是不該多嘴的!」

  「不!」

  打斷劉姑姑的自貶,端木暄頷首輕道:「你的意思,本宮聽明白了,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件事情,本宮會努力看看,你且回去好生侍奉太后便是!」

  「喏!」

  臉上露出笑意,再次垂首,劉姑姑恭身道:「那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聞言點頭,端木暄看了眼小盛子:「送劉姑姑出去。」

  小盛子輕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劉姑姑。

  「劉姑姑請!」

  目送劉姑姑離開大殿,迎霜輕聲笑道:「這劉姑姑,伺候了太后一輩子,又是如此鞍前馬後的為太后辦差,卻到底與太后不是一心的。」

  說到底,其實劉姑姑藏的很深。

  深到,即便她過去一直跟在赫連颺身邊。

  卻仍是從端木暄的口中,得知劉姑姑竟是他的眼線!

  「太后這一輩子,為了端木家的榮耀,也為了自己的權勢,一直都在算計著別人,不過她算計來算計去,卻終是落得身邊,沒有一個一心之人。」

  抬眸,看了眼迎霜,端木暄從容起身。

  旋步向里,她哂笑著說道:「就拿雲嬪而論……路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別人!」

  「呵……」

  冷笑了下,迎霜跟著上前。

  側目,睨著端木暄唇角的淺笑,她不禁問道:「關於雲嬪今日所言,姐姐可是信了?」

  「我為何不信?」

  抬眸,側眯了迎霜一眼,端木暄清幽說道:「她之所以能進宮,一切都是因為太后的緣故,沒有太后的允許,借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對我下手!更何況……如今她已然身在冷宮之中,與我爭寵,已然沒有可能,依我想來,她最近想做的事情,無非是找個人,替她報仇而已!」

  而她,無疑是最合適的那個人選!

  「那……」

  雙眸微眯,迎霜輕問:「華貴妃那邊……」

  若非雲嬪,此事便定是柳鶯所為!

  頓下腳步,端木暄輕問:「你不是說最近這陣子她一連請了好幾位太醫麼?」

  「是!」

  迎霜點頭,卻有蹙眉道:「自上次的事情,她便對外聲稱身子有恙,不過到底是真的有恙,還是裝的,則不得而知!」

  「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這陣子她都不會有太大的動作!」眸中,意味深長,端木暄抿唇而笑:「一切先等無憂的消息!」

  見端木暄再次抬步,迎霜思忖了下,不禁輕嘆說道:「話說回來,落霞宮那位,還真算是個人物,若別人攤上了上次投毒一事,必定先來與姐姐這裡洗清,但自上次之事,她非但沒有過來與姐姐解釋,連太后那邊都鮮少過去了。」

  「她不是不想洗清自己,而是根本就知道,無法洗清自己!」雖然,不知柳鶯為何要對自己投以劇毒,但自巧兒當時的言行,她想不懷疑柳鶯,都不行!

  如今,見過了雲嬪。

  對於自己內心的感覺,她越發篤定了。

  「就不知她如此為人,皇上可看的真切!」低眉,察言觀色的看著端木暄,迎霜跟著端木暄這不進入大殿。

  「你以為,皇上為何要杖斃巧兒?」

  他看的,也許,比她都要真切吧!

  既然,柳鶯是被陷害的,巧兒也便是無辜的。

  可他,卻對柳鶯的求情,視而不見,生生將之杖斃了。

  苦笑了下,端木暄見寢殿裡空無一人,不禁眉頭微蹙:「太子呢?」

  聞言,迎霜連忙喚了青竹,青梅進入寢殿,左右不見乳母和赫連洛,她面色一緊,朝著偏殿方向而去。

  只一來一去,很快她便自偏殿走出:「娘娘,乳母抱著太子在偏殿裡玩耍呢!」

  「今日怎麼到偏殿去玩兒?」

  赫連洛的乳母,是赫連煦的人,對他自然也忠心耿耿。

  是以,端木暄許她可在寢殿內帶著赫連洛。

  偏殿裡,乳母正帶著赫連洛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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