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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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六章 廢后難寵167

  稍許過後,樂聲再起。

  聽聞曲調,太后原本含笑的眸色,不禁倏然一凝。

  耳邊,伴隨著激昂之意的精悍舞曲徐徐傳來,將太后的反應,毫無遺漏的盡收眼底,端木暄雙眉微蹙。

  視線微微一轉,她的目光,隨著白鳳棠手持雙劍乾淨利落的颯爽舞姿,在大殿上來回穿梭!

  此刻,她可以確定。

  白鳳棠此次大楚之行,該是與太后有關的。

  視線,注視著白鳳棠的每個動作。

  端木暄明眸微眯,抬手之間,輕攏面上薄紗。

  眉目,精光初綻。

  白鳳棠手中,飛劍輕旋。

  她動作極快,快到,周身上下,皆都被劍花繚繞,讓人目不暇接!

  眸華抬起,她對太后悻然一笑!

  凝見她的笑靨,太后心中微怔!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熟悉之感!

  在太后怔愣之時,白鳳棠臉上的笑容,不由更熾了些!

  刀光劍影中,她腳下一點,疾步向前,似要御風而行,卻驚得眾人一身冷汗!

  只因,她雙劍所向,竟是太后落座之處!

  見狀,眾人心驚!

  只見太后鳳眸大睜,直直的,凝望著快速逼來的雙劍!

  「嘩——」

  眾目譁然之中,赫連煦眸中精光一閃,甩手將手中喝了一半的酒盞擲出!

  嗖的一聲!

  輕響過後,白鳳棠雙劍合一,穩穩的,將酒盞置於劍端之上,盞中美酒,一滴不落。

  至此,錚錚聲落,白鳳棠一曲舞畢!

  席上,眾位妃嬪,皆已站起身來。

  唯端木暄,自始至終,一直穩坐位上,從不曾露出半分驚色!

  淡淡的,一笑置之。

  端木暄對白鳳棠道:「你這丫頭,驚了太后鳳駕,該打!」

  睇了眼端木暄,赫連煦星眸半眯,笑看白鳳棠兩眼,他朗聲說道:「此舞英姿颯爽,果真比之以往宮舞,令人耳目一新!」

  「奴婢謝皇上誇讚!」

  唇畔,淺笑依舊。

  白鳳棠抬劍恭身,將劍上酒盞置於赫連煦面前。

  抬手,將酒盞端起,仰頭之間,將其中酒水飲盡,赫連煦看向太后:「朕覺得這丫頭該賞,母后覺得呢?」

  「既是皇帝都如此說了,這丫頭自然是該賞的!」

  心下,驚悸猶在!

  滿上,卻一切如常!

  對赫連煦微微一笑,太后微微側目,看著端木暄:「皇貴妃身邊,果真是藏龍臥虎,竟連一小小侍婢,竟都如此深藏不露!就不知這丫頭叫什麼?」

  「讓太后見笑了!」

  莞爾一笑,端木暄眸華輕垂:「此女名喚棠兒!」

  此刻,唯從她所在的角度可見。

  太后的抱著赫連洛的雙手,竟是在微微顫抖著的。

  「棠兒?!」

  默念白鳳棠的名諱,太后微微頷首,對劉姑姑道:「將哀家最近新得的那件首飾取了來,賞給這丫頭!」

  聞言,端木暄輕輕一笑。

  唇角輕勾,白鳳棠對太后福身道:「奴婢,謝太后賞賜!」

  語落,只見端木暄也跟著起身行禮:「棠兒是臣妾身邊的人,這會兒得了太后上次,臣妾在此,亦自當謝過!」

  「嗯!」

  輕應一聲,見赫連洛不大精神,太后將他遞給邊上的乳母,「到偏殿,哄皇太子入睡!」

  「喏!」

  接過孩子,乳母恭身退出偏殿。

  回眸,望著赫連煦,太后眸子,滿是希冀:「外面日頭太毒,今兒個午後,便讓洛兒在哀家這裡睡下吧!待他醒了,再送回翌庭宮!」

  不著痕跡的,瞄了端木暄一眼,赫連煦微微頷首:「就依母后意思便是!」

  聞言,太后欣喜,面露笑容。

  轉頭,看向眾位妃嬪,她含笑說道:「這天兒熱了,午膳過後,人便也跟著倦怠了……哀家乏了,你們各自都散了吧!」

  「是!」

  ……

  殿下,眾人皆都起身應聲!

  她們之中,有誰不知,太后雖嘴上說乏了,實則是去陪著皇太子了!

  待太后由劉姑姑扶著離開大殿,赫連煦便也帶著眾人步出了大殿。

  「皇上……」

  一聲輕喚,透著幾分嬌柔,仇婉若自身後前行幾步,於赫連煦身前站定,而後嫣然一笑:「嬪妾最近將勤練《莫懷殤》曲,已初至臻境,皇上可要到嬪妾宮中一賞?」

  聞言,赫連煦眉宇輕皺,眸底深處,微瀾淺顯。

  在他身後,眾人皆都停下腳步。

  雲嬪臉上,更是一臉懊惱。

  後悔方才自己不曾先一步出聲!

  「皇上每日為國事操勞,難得眼下得空,依臣妾看來,此時皇上卻該尋個好去處,不過……不是去聽曲,而是好生小憩片刻!」不待赫連煦出聲,柳鶯便如是開口,意有所指的阻了仇婉若以琴曲留人的如意算盤。

  見狀,仇婉若嬌顏微變。

  邊上,阮寒兒見狀,輕笑開口:「臣妾的福壽宮中,新到了一批極品毛峰,還請皇上一同品茗。」

  「皇上……嬪妾宮中也有……」

  隨著雲嬪出聲,端木暄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涼涼的淺笑。

  身為帝王。

  在面對宮中妃嬪的時候,有時難免無法做到個個周全!

  就如此刻,這幾個女人巴不得將赫連煦給五馬分屍了!

  心下,冷嘲一笑,微福下身,她不看赫連煦,只垂眸斂目道:「雖歇了一夜,臣妾仍覺力不從心,身子到底還是乏的……臣妾先行告退!」語落,她逕自起身,旋步向後便要離去。

  「等等!」

  喚停她的腳步,赫連煦幾步上前,與她並肩而立:「朕今日,到兆慶宮歇晌兒!」

  他此言一出。

  身後的幾個女人,不知碎了幾顆玻璃心。

  不過這些,端木暄並不關心!

  唇畔,浮上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輕笑了下,與赫連煦一起,行於專屬與他的明黃色華蓋之下……

  初霞宮門外,徒留幾個女人……羨慕、嫉妒、恨著!

  兆慶宮。

  不比殿外炎夏,此處冷香孑然!

  今次,是赫連煦第一次進入兆慶宮的寢殿之內。

  屏退左右後。

  他四下相看,見桌明幾淨,一切連細微之處,都收拾的極好,這才心下微定,看著已然橫臥於貴妃榻上的端木暄,輕聲問道:「今日白鳳棠獻舞之事,乃是你所授意,還是你並不知情?」

  早已料到,赫連煦會有此一問。

  貴妃榻上,端木暄雙眸微瞌,失笑問道:「若我說,我提前並不知情,皇上可信?」

  雖,表面上一切無異。

  但今日,在初霞宮時,白鳳棠的雙劍,確實驚著太后了。

  太后雖極力佯裝鎮定,不過……赫連煦坐於太后身側,比之任何人,都要清楚!

  「朕信你!」

  語氣,雖是淡淡的,但此刻,赫連煦的聲音里,卻滿是肅然:「白鳳棠身份特殊,你與她最好莫要太過交心!」

  氣氛,凝滯片刻。

  端木暄終是緩緩睜開雙眼。

  見狀,赫連煦眸色一柔。

  入目,是赫連煦深情款款的樣子,她心下一嘆,復又低斂眼瞼輕聲說道:「皇上也該累了,早些歇著吧!」

  赫連煦知道白鳳棠的身份,一點都不奇怪!

  今日之事,白鳳棠是所作所為,亦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

  他說,他信她!

  可她呢?

  以前,她亦可以將整顆心就交給他!

  可現在,她與太后,於他左右,她怕她若交心,勢必要比以前,死的更慘!

  信他!

  其實不難!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惜兒……」

  見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赫連煦眸色微暗。

  沉默良久,端木暄彎唇輕嘆:「我依稀記得,以前的時候,皇上還是王爺,在王府之中,你我於眾人之前演戲,背地裡,卻要在陌雲軒爭床而睡。」

  而此時此刻,她卻早早的,將床榻與他讓了出來!

  凝睇她許久,終是將視線調轉到床榻之上,赫連煦不禁長嘆一聲!

  人都說,物是人非!

  今次,他與她,亦是!

  此刻,他心中苦悶。

  唯有,他自己最是清楚!

  夏日午後,最是睏乏。

  不知過了多久,端木暄便沉沉睡去。

  立身與貴妃榻前,赫連煦十分寵溺的俯視著熟睡中端木暄。

  緩緩的,蹲下身來。

  他輕輕抬手,以食指撫摸過她柔嫩的面龐。

  唇角,微微彎起。

  他苦澀輕喃:「惜兒,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消弭橫在你我之間的隔閡?」

  語落,他明顯感覺到,端木暄的眼睫,微微輕顫了下。

  見狀,他心下一怔!

  張口之間,他剛要再多說些話,卻聽聞榮昌的聲音,自寢殿外響起——「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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