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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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廢后難寵158

  對他微微頷首,她巧笑嫣然的任白鳳棠來著自己的手,旋身引著她們一起往廳子裡走:「近日天氣大熱,妹妹與王爺一路舟車,合著也該累的不輕,趕緊的,到廳子裡吃上杯茶,說話的功夫,我們就又該進宮去了。」

  「姐姐說的是!」

  淺淡一笑,白鳳棠尚算清秀的臉上,有別樣風韻蕩漾。

  進得廳內,遠離的燥熱感,霎時去了不少。

  留離灝凌與端木暄對桌而坐,白鳳棠居於下位。

  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盞,端木暄輕掀茶蓋,睨著白鳳棠問道:「聽聞在路上,車隊果真遇到了南嶽暗兵的偷襲,可驚著鳳棠妹妹了?」

  抿唇,喝了口茶,白鳳棠眸華輕抬:「意料之中的事情,倒也不算驚著,只是王爺受了傷,這一路上天兒熱的厲害,他的傷口,總不見好,是真的遭了罪的。」

  聞言,端木暄娥眉微蹙。

  見狀,離灝凌淡雅一笑,寬慰說道:「只是些皮外小傷,你莫聽她誇大胡說。」

  轉睛,看向離灝凌,她眸中關切之意甚濃:「待入宮之後,我會與皇上請旨,命太醫為你療傷!」

  看了她一眼,離灝凌微笑道:「我聽聞,你昨日才到,今日進宮,你要先上朝堂,再接封位,而後入住新宮,這一趟下來,也該累個夠嗆……你且先管顧好自己,我的事無需掛懷。」

  離灝凌的臉上,掛著淡笑。

  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但,這份淡然,卻讓端木暄原本空落冰冷的心裡,溢出絲絲暖意。

  紅唇微彎,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她轉身對白鳳棠說道:「快與我說說,這一路上,可有什麼新鮮見聞麼?」

  事情,總有兩面。

  雖然,在從離國到楚國的路上。

  白鳳棠所在的車隊,遭遇了南嶽暗兵的伏擊。

  但,除卻這些,卻仍有不少新鮮之事。

  時間,漸漸流逝。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的功夫,守在廳外的青竹步入廳內。

  福身,對端木暄和離灝凌分別行禮。

  她輕聲說道:「宮裡派來接殿下進宮的大人到了。」

  「嗯!」

  微微抬眸,端木暄輕道:「讓他稍等片刻,本宮梳妝之後,便立即出去。」

  語落,她自椅上聘婷起身。

  白鳳棠會意,也跟著站起身來:「我來伺候姐姐梳妝!」

  「妹妹巧手,梳的頭髻,自也明麗動人。」伸手,搭在青梅的晚上,端木暄對離灝凌道:「我先下去了。」

  「去吧!」

  輕輕的,吐出如此二字,離灝凌神情悠然。

  表面上,他是在喝茶。

  實則,他的雙眸,一直緊盯著端木暄的背影。

  直至她消失在偏門口處。

  他哽著喉間的嘆息,方才悠悠溢出……

  ……

  端木暄說的沒錯。

  白鳳棠梳妝的技巧,是極好的。

  考慮到端木暄今日是以和親公主的身份進宮,為突顯身份,必要盛容之姿。

  是以,在與端木暄梳妝之際。

  她雙手齊動,不多時,便為其梳了最是端重的高團髻。

  團髻華勝,眉心花鈿。

  滋以描紅重些為彩,自妝容姿點之下,端木暄的眉眼,與更顯妖嬈,與過去大為不同。

  須臾,待端木暄再次出現在廳內的時候,讓原本還在悠閒吃茶的離灝凌,都不禁心下狠狠一窒!

  見離灝凌如此,白鳳棠調笑出聲:「世間男子,於美色之前,縱然再如何超脫,也會有驚為天人之時啊!」

  聞言,端木暄雙眸微眯。

  笑看離灝凌一眼。

  見他已然收起失態,她輕笑了下:「王爺與我,相識豈止幾日?他此刻若此,根本是未曾見過我如此盛裝!」

  語落,她對著邊上的青梅,伸出手來。

  青梅上前,恭敬的將手裡捧著的那條白色面紗遞上。

  抬手,將面紗覆好。

  眸華之中,清冷閃過,端木暄左右白鳳棠,又有青梅,抬步出了廳堂。

  廳外,由赫連煦派來接她入宮的人,早已等候多時。

  這人,端木暄認得。

  是榮昌!

  許是早前赫連煦便有過交代。

  是以,見端木暄面戴紗巾,榮昌並不吃驚,只滿面堆笑,上前恭敬的躬著身子:「奴才榮昌,參見帝姬殿下,給殿下請安了。」

  微微抬手,端木暄輕道:「有勞榮總管了!」

  「謝殿下!」

  直起身來,榮昌恭身上前:「車輦已在驛館外候著,奴才恭迎殿下進宮!」

  抬眸,看了榮昌兩眼,端木暄唇瓣微彎。

  搭在青梅腕上的手,略微一抬,她的手,輕輕的,落在了榮昌腕上……

  ……

  京城驛館,建在原來昶王府的東側不遠處。

  若要進宮,要走的,便是同一條路。

  輦外,陽光愈炙。

  於輦內安坐。

  抬手,輕掀紗帳,有微風襲來,將面紗拂動。

  故路重遊。

  視線,輕飄飄的在周圍熟悉的建築物間來回徘徊。

  端木暄的內心深處,除了酸、甜、苦、辣、咸這五味之外,偏又多出了以抹痛的滋味。

  以前,從宮中,到王府。

  又從王府,到宮中。

  過去,她曾經歷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刺痛她的心。

  眸中,氤氳頓生。

  急急的,眨了兩下眼,她深吸口氣,竭力將心下的酸楚同感壓下。

  過去的,已然過去。

  便不再提起。

  此生,她為復仇而來。

  既是復仇,便當……絕情絕愛!

  思及此,她心下一沉,望向車外的眸子,驀地清冷一片……

  ……

  再入皇宮。

  端木暄的車輦,得御旨恩准下,一直行駛至金鑾殿前的高台之下,方才停駐。

  為表對離國端陽帝姬前來和親的歡迎之意。

  金鑾大殿前,早前已然修葺一新。

  雖然,端木暄對這裡,並不算陌生。

  但,此刻她身份不同。

  前面,自然也該由榮昌引路。

  一路,由榮昌引路。

  離灝凌與周太傅在前。

  端木暄於白鳳棠和青梅之間,緩行於後。

  在眾目睽睽之下,緩步向前,步入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一身明黃色龍袍,將赫連煦襯的氣宇軒昂。

  見端木暄進殿。

  他唇角處,有淺笑若隱若現。

  直直離灝凌與周太傅恭身行禮,並再次重申和親之意,他唇角的笑意,便越發燦爛了些。

  待周太傅宣讀了離國帝君的聖旨之後,端木暄依禮上前,對赫連煦極是恭謹的福下身來:「離國帝姬端陽,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面色,驀地一柔。

  赫連煦自龍椅上長身而起。

  步伐沉穩而落。

  他步下台階,一路來到端木暄面前。

  雙手輕攤,赫連煦凝著端木暄明亮的雙眸,輕聲說道:「帝姬殿下為我楚離兩國交好,一路舟車而來,辛苦了!」

  「能為兩國交好做出貢獻,是端陽的福氣!」

  輕輕的,伸出縴手,端木暄儀禮周全的,再福了下身子,這才隨著赫連煦的手力,聘婷起身。

  手下,微微用力。

  赫連煦此刻的心情,如至寶重獲,可謂心潮澎湃!

  眉宇輕皺,他微微轉身,面向眾臣鄭重說道:「傳朕旨意,離國端陽帝姬,銜兩國和順之命前來和親,朕甚感欣慰,冊皇貴妃之位,入住兆慶宮!」

  待他語落之時,榮昌已然端著早已備好的皇貴妃金冊和金寶,恭立於端木暄身側。

  「臣妾,謝皇上隆恩!」

  側目,瞥著榮昌手中金光閃閃的金寶和金冊,端木暄的唇角,輕輕勾起。

  抬手之間,待她將金寶和金冊接過。

  朝下重臣,隨即共出恭賀之語!

  對他們而言。

  端陽帝姬的到來,止了南嶽與楚國的一場戰亂。

  他們,自然是歡迎的。

  而以她離國帝姬的身份,皇上封她為皇貴妃,亦在情理之中。

  是以,此刻,他們並無任何異議。

  ……

  兆慶宮,乃是楚國後宮之中,地勢最高的一座宮殿。

  亦是,平日裡,風景最為秀美之處。

  原本,楚國開國之時,這座宮殿,便該成為皇后寢宮。

  但因它地理位置偏於宮南,與皇上所在的翌庭宮相距甚遠,這才一直空落下來。

  當然,此宮風景如此之後,必有妃嬪想要入住。

  就比如,得不到後位的阮寒兒!

  不過,雖阮寒兒曾與赫連煦提過此事,卻終是未曾得他垂憐,只讓她入住於福壽宮中。

  甫入兆慶宮。

  眾人便覺涼爽之意拂面而來。

  舒適的喟然一嘆,端木暄不禁轉眸看向送自己來此的榮昌。

  「今兒天熱,皇上一早便命奴才起了冰窖里的寒冰,置於兆慶宮各個角落。」面上,扯著喜笑,榮昌抬眸,略迎了下端木暄的眸子,便復又垂眸斂目的恭身說道:「若是有事,皇貴妃娘娘,大可吩咐奴才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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