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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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廢后難寵67

  聞言,端木暄緩緩一笑。

  他這個理由,還說的過去。

  邊上,仇御風只輕笑了下,便不再言語。

  抬眸,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裴慕雲輕拍他的肩膀:「仇爺的簫聲,婉轉入神,聽的本駙馬欲罷不能啊!」

  「駙馬爺謬讚在下了。」

  肩膀輕抬,不著痕跡的避開裴慕磬的手,仇御風拱手道:「在下聽聞,駙馬爺乃是楚南的風流才子,若是有機會,你我必要切磋一下。」

  裴慕磬,乃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

  仇御風有意躲閃的舉動,他怎會感覺不出?

  只是他有些不解。

  以他的身份,素來都是他人攀交,為何仇御風卻與常人反應截然相反?!

  不過,這些年,他閒雲野鶴慣了,實在是不想過多的與有權和錢二字有所牽扯。

  是以,既是對方躲著,他也就不再勉強多言。

  「時辰不早了,臣還未曾見過長公主,這會兒也該到初霞宮與太后請安了。」抬頭仰望著太陽,裴慕磬輕輕的,又笑了笑,便出聲告辭。

  「駙馬請便!」

  輕應一聲,端木暄淡淡一笑。

  又看了仇御風一眼,裴慕磬瀟然轉身,向著梅寒林外走去。

  「時候不早了,本宮覺得乏了,這會兒也該回了。」裴慕磬走後,端木暄便也沒了繼續賞梅的興致,與仇御風言語一聲,她便準備返回鳳儀殿。

  「惜嬪娘娘已然將皇后的意思,轉達於御風。」跟著轉身,仇御風凝望著端木暄的側臉,笑容溫和無害。

  聞言,端木暄身形微頓。

  「那……」

  嘴角輕揚,她復又轉身向後:「仇公子的意思呢?」

  仇御風輕哂一笑,將玉簫收起,他眸華內斂,鎮定自若的反問道:「在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心裡已然料到了,不是麼?」

  會心一笑,端木暄雖不喜跟仇御風玩這種繞口的文字遊戲,不過一切為了銀子,她還是輕點了點頭。

  唇角輕翹,她蹙眉看向仇御風:「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仇公子既是如此說了,本宮便以為你應下了本宮的意思,既是如此,就不知,那筆銀子,你何時能夠拿得出?」

  「那筆銀子並非小數目,但對在下而言,短時間內想要籌措的話,卻也並非難事,過兩日便是皇上和皇后封王立後之時,仇某保證,到那時,會以此為賀禮,圖解皇上之憂!」

  視線,自仇御風身上重新移至滿目美景中,端木暄淡淡的淺笑:「若果真如此,本宮可對你保證,日後……在後宮之中,本宮會儘量保令妹之周全。」

  此事,若是由赫連煦開口,許下的,會是官場名利。

  但,那便落得個,為錢賣官的名聲。

  如今他甫一登基,實不想,也不改,首開賣官先河。

  是以,這才有了昨日她跟仇婉若之間的談話。

  而結果,也正如她所料。

  「御風謝過皇后娘娘!」

  唇畔含笑,輕抬眸華,仇御風瞥了端木暄一眼,對她微微恭身。

  「你替皇上解了天下之憂,合著該是本宮謝你才對!」側目,笑看他一眼,端木暄輕嘆著將手伸到迎霜腕上:「這花,真美,可惜本宮精力不濟……」

  見狀,仇御風手握玉簫,雙手拱起:「恭送娘娘……」

  遠遠的,目送端木暄扶腰而去。

  梅寒林中,便只剩下仇御風一人。

  寒風起,梅瓣飄零,芬芳陣陣。

  獨立梅林中,他腦海中所想的,竟是那日在太明湖上與端木暄斗曲的情景。

  唇邊,揚起一抹無奈,卻又透著幾分詭異的笑,緩緩的,他將玉簫重新遞到嘴邊。

  片刻,只見他指尖微動,梅寒林里,簫聲又起……

  ……

  回道鳳儀殿,端木暄便道自己累了,要躺下歇歇。

  午後的陽光,如調皮的嬰孩,自窗欞中透入,照亮了大半個寢殿。

  躺在玉榻上,她幾度輾轉,心中所想,無非是太后那日所言,與裴慕磬今日所講。

  思忖許久,端木暄大約理出一絲頭緒。

  那便是,太后那日所言,有一半真,一半假。

  太后該確實是那日知道她便是司徒珍惜的。

  但,卻並非是自裴慕磬口中聽到仇婉若長的像司徒珍惜,繼而推斷出的。

  只是,這個人,不是裴慕磬,又會是誰?

  這宮裡,難不成還會有人認識過去的她麼?

  即便是有,太后直言了,又能如何?

  太后沒道理要騙她的。

  可她卻總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說明這一切。

  想了又想,端木暄終是不明所以。

  「娘娘……」

  見端木暄一直在玉榻上翻來覆去,劉姑姑不禁笑吟吟的開口問道:「娘娘口渴了麼?可是要喝些什麼?」

  眉頭一皺,暫時將心裡的疑問丟到一邊,端木暄輕回:「本宮不渴!」

  輕笑了下,劉姑姑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

  「劉姑姑!」

  伸出手來,輕撩紗幔,看著坐在小几前正做著錦緞小衣的劉姑姑,端木暄狐疑問道:「本宮離開的這陣子,在初霞宮裡,可有新進的宮人,籍貫是安陽的?」

  聞言,劉姑姑一怔!

  張了張嘴,放下手下的活計,她剛想回答,卻恰在此時,殿外傳來迎霜的輕喚聲。

  「奴婢去去就回!」

  對端木暄微福了福身,劉姑姑轉身向外。

  外殿,迎霜取了藥材,剛要去給端木暄熬藥,恰巧繡衣坊的大師傅到了,她送來了端木暄過兩日便要穿的鳳袍。

  伸手,輕輕的撫過鳳袍上精緻的彩雲飛弧,迎霜笑了笑,看著劉姑姑:「姑姑把鳳袍給娘娘拿進去吧,看娘娘是否滿意,我去給娘娘熬藥!」

  因是端木暄要喝的東西,迎霜一向都是親自熬藥,為保萬無一失,每每只要取了藥材,她便不容自己離開藥材片刻。

  所以,此刻她才喊了劉姑姑出來。

  「好!」

  輕應一聲,劉姑姑接過鳳袍。

  淺淺一笑,迎霜剛要轉身,卻又被劉姑姑拉住了手臂。

  腳步微頓,她微揚著眉:「劉姑姑有事?」

  臉上,也堆起了笑,劉姑姑壓低聲音輕問:「方才的時候,你跟皇后娘娘到梅寒林去,可遇到什麼人了?」

  眉頭一皺,迎霜如實回道:「遇到了長公主的駙馬,還有天下第一首富仇御風!」

  「駙馬?!」

  雙手交握於前,劉姑姑心思電轉。「駙馬爺可說什麼了?」

  「劉姑姑你是怎麼了?」

  不以為然的笑笑,迎霜回道:「駙馬爺只說他昨日才進京,今日一早才入的宮門……」

  話說出了口,迎霜才驚覺問題所在。

  那日,太后好像說過,駙馬爺早前就進宮了。

  可今日他卻說,他才自安陽抵達的京城……

  見她如此,劉姑姑心中也已然瞭然。

  輕輕一嘆,她輕推迎霜:「你趕緊去給娘娘熬藥吧,要不到晚膳的時候就誤了時辰了。」

  「嗯!」

  微微頷首,迎霜又狐疑的看了眼劉姑姑,這才心事重重的轉身離去。

  端著鳳袍重回寢殿。

  劉姑姑一進門,便喜笑顏開的道:「娘娘,繡衣坊把鳳袍送來了,您可要起來試穿一下?」

  「鳳袍麼?」

  慵懶的瞥了眼劉姑姑手裡的大紅鳳袍,端木暄輕哂道:「繡衣坊大師傅的手藝,何時出過差錯,本宮無需試穿了。」

  「娘娘說的甚是!」

  將鳳袍置於小几上,劉姑姑雙眼一彎,蹲下身來,笑眯眯的對端木暄道:「方才娘娘不是問奴婢,在您離宮之後,初霞宮裡是不是新進了安陽籍的宮人麼?」

  「是啊!」

  眉腳輕動,端木暄眸華亮起。

  抬手,為端木暄掖了掖被子,劉姑姑道:「在娘娘離宮之後,初霞宮裡確實有兩個新進的宮人,這二人之中,還真是有個小太監如娘娘所說,是安陽籍貫的……」

  聽了劉姑姑的話,端木暄不禁黑瞳微動。

  將端木暄的反應盡收眼底,劉姑姑眸華輕閃,復又說道:「那孩子,以前是駙馬府上的,後來長公主殿下瞧著他做事麻利,頭腦也挺機靈,便帶進了宮來,讓他在太后身邊跑跑腿兒,最近這陣子,太后娘娘每日閒暇,便會聽他說說家鄉那邊的趣事……哦,對了,就在娘娘入宮的第二日,在見了惜嬪娘娘後,他還嚷著說,那是他們安陽的美人兒呢!」

  話落,劉姑姑微微側目,仔細觀察著端木暄的反應。

  「是這樣麼?」

  眉心微顰,端木暄面露疑惑。

  難道是太后那日覺得小太監人輕言微,才將駙馬爺給搬了出來,以便說服她揭下面具麼?

  想了想,端木暄只覺的有這一種可能!

  伸手,拉過端木暄的手,劉姑姑手心處的厚繭,輕輕摩挲著端木暄嬌嫩的手背:「娘娘心裡在想些什麼,奴婢大約能猜到一些,不過娘娘……過去幾年,在初霞宮裡,娘娘就像太后的半個女兒一般,太后對娘娘的喜愛之情,娘娘心裡,該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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