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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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廢后難寵35

  待他看到榮昌身邊的端木暄時,忙戰戰兢兢地上前行禮:「奴才給王妃請安,奴才該死,衝撞了王妃玉駕。」

  此人一出聲,端木暄便明顯感覺到迎霜扶著自己的手微微一僵!

  輕輕的,迎霜附耳告知端木暄,此人名喚鄧順,是赫連颺以前的奉茶太監。

  心下瞭然,端木暄微微垂眸,細細打量著著眼前的小太監。

  「平身吧!」

  借著昏暗的燈光,見鄧順的外衣上,有雪花初融的痕跡,端木暄淡淡出聲:「何事如此匆忙?」

  「這……」

  面露忐忑之色,小太監眼神左右躲閃。

  見他如此,端木暄哂然一笑。

  不過,她說話的語氣,卻冷的滲人:「你是想進去替納蘭湮兒與王爺傳話吧!」

  鄧順身上明明是剛淋過雪的,加之他以前的身份,端木暄很容易,便將他此時的行為跟納蘭湮兒聯繫起來。

  聞言,鄧順渾身一僵。

  緊接著,便見他普通一下跪落在地,體弱篩糠的顫聲道:「王妃贖罪!」

  暗道一聲果然,端木暄臉上的笑容斂去。

  抬眸,細細觀察著端木暄的臉色,榮昌斥責道:「大膽鄧順,你拿了齊王妃什麼好處?」

  心底,極為緊張,鄧順忙脫口道:「齊王妃說王爺若知道她還在雪中等著,一定會與她相見,到時,她許給奴才,許給奴才一生富貴無憂……」

  話,說到最後,鄧順的聲音,已然細若蚊蠅。

  「一生富貴無憂麼?」

  唇角,又一次涼涼勾起,端木暄冷嘲的笑了笑,便又再次抬步。

  不過,此次,她要去的,並非恩澤殿。

  而是,翌庭宮門口……

  ……

  夜空中,炫目的白,透著極寒的冷,飄灑而下。

  漫天飛雪下,納蘭煙兒,身負紫色輕裘,如盛開的紫羅蘭花,神秘而高雅。

  初時,聽到悉悉率率的腳步聲,她以為總算等到了赫連煦。

  可……當她眸華輕抬時,滿目的光華,卻在瞬間隱去。

  嫣紅的宮燈下,自翌庭宮宮門處走出的,並非她一直苦等的赫連煦!

  此刻,站在高階之上的人,身負一襲朱紅錦緞披風,遠遠看去,端莊雍容。

  那人,不是別人,而是當初救走赫連煦的端木暄!

  緩緩的,目視端木暄一步步走下台階,納蘭煙兒呼吸一緊,卻仍是十分驕傲的微揚著頭。

  「這天寒地凍的,齊王妃一人自此苦等,不冷麼?」腳下的雪,已然沒過了腳面,一步,一步的,端木暄由迎霜扶著,如履薄冰一般,走的十分謹慎。

  「你怎麼來了?」

  因呼嘯在面上的雪花,而微擰著眉心,納蘭煙兒有些木然的出聲問著。

  「本宮,只是過來知會齊王妃一聲,你派去傳信的奴才,被本宮攔下了。」

  視線,一眨不眨的望著納蘭煙兒。

  看著她花容微變,端木暄唇角輕勾著在她身前不遠處站定,復又輕嘲的笑笑:「齊王妃可是忘了,你眼下在等的人,與我是何關係!像齊王妃這般美貌,卻又心如蛇蠍的女人要見王爺,誰知會不會再行謀害之事?你覺得……我不該過來看看麼?」

  薄唇一勾,看著面前神情平靜的端木暄,納蘭煙兒輕攏身上的裘衣,將下巴揚的更高几分:「你是來嘲笑本宮的麼?」

  對於端木暄,她了解的一直不是很多。

  與她的交談,更是寥寥無幾。

  但,她陷害赫連煦的苦衷,早已告知端木暄。

  「你覺得,我是在嘲笑你麼?」不疾不徐的反問一句,端木暄輕鬆眉梢:「如今,天下大勢已定,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既是做了,無論你想說什麼,也不會有所改變!」

  端木暄知道。

  今日,即便赫連煦見了納蘭煙兒,即便納蘭煙兒如何巧舌如簧,說到底……與他下毒的人是她,說他要欲行不軌的,也是她!

  「端木暄!」不知是冷的,還是其他因由,寒風之中,納蘭煙兒的身子,止不住的哆嗦了下:「你可有將我陷害他的苦衷告知於他?」

  她此話甫一問出口,便見端木暄眉頭一皺!

  僅是這一皺之中,她便已然知道答案!

  直到這一刻,端木暄才恍然!

  那日,在恩澤殿中,納蘭煙兒之所以與她說那麼多,根本,不是因為找不到人傾訴,而是想要日後為自己留條後路!

  為取悅赫連颺,她陷害赫連煦是真。

  但,萬一赫連煦不死呢?

  是以,她想要借著端木暄的口,讓他知道她的苦衷!

  念及此,端木暄看著納蘭煙兒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厭惡!

  「枉王爺過去對你一往情深,寧可抗旨,也要娶你為妻……」冷冷一笑,她不屑的睨著納蘭煙兒:「人都說,蛇蠍美人,齊王妃,當如是!」

  「有的時候,事情不能只看表象,你以為王爺對我是一往情深麼?又豈知我過去情深幾許?」納蘭煙兒秀眉一斂,冷冷的,怒目看她:「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裡,我們的事情,你沒有資格插嘴!」

  納蘭煙兒說話的聲音,很冷,很冷。

  仿若眼下的天氣。

  讓端木暄從頭冷到腳!

  納蘭煙兒和赫連煦在一起的時候,她早已成為孤兒,隨著姬無憂,長途跋涉,一路進京,一起進宮,為的,便是要尋他!

  可他,正和她在一起。

  耳鬢廝磨,親親我我!

  念及此,端木暄冷冷一哼,竟是仰頭癲笑起來。

  「王妃!」

  語帶關切,迎霜扶著她的手,稍稍用力。

  微風,夾雜著雪花,紛落而下。

  臉上,雪花消融,冰冰的,涼涼的,讓端木暄心生淒涼!

  「資格?!」

  蹙眉,凝睇著納蘭煙兒絕美的面容,端木暄涼諷一笑,霍然將身前厚重的披風一掀:「這,就是我的資格!」

  納蘭煙兒的臉,微僵了下,待她看清端木暄高高隆起的肚子,雙眸之間,不禁迸發出兩道寒光。

  冬衣,本就厚重。

  方才,端木暄的披風,一直攏在身前。

  以至於,她根本,就不曾發現,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即將身為人母!

  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她的內心深處,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只見她不住的搖著頭,並口中低喃:「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世上之事,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的?王爺妃嬪不只一兩個,日後子嗣自是不會少的!」看著納蘭煙兒神情激動,不停搖頭的樣子,迎霜心下一凜,往前兩步,稍稍擋在端木暄身前。「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如今看來,此話不假!不過……我若是齊王妃,此刻不會在這裡,而是守在齊王身邊,與他榮辱以共!」

  「你算什麼東西膽敢教訓我?!」終是稍顯冷靜,納蘭煙兒輕蔑的瞥著迎霜:「在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語落,她抬手便向著迎霜甩去。

  但只是瞬間,她便驚覺手腕一疼。

  嬌呼一聲,美麗容顏稍顯扭曲,她抬眼望去,只見迎霜一連冰冷的攫住她的手腕。

  「迎霜,放手!」

  眉心輕顰,端木暄呵斥出聲。

  她不是不知迎霜在心裡替赫連颺不平,但是,納蘭煙兒再怎麼說,也曾是一國之母,且現下的身份,還是齊王妃。

  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此刻,就算納蘭煙兒已然失勢,納蘭家族猶在。

  她對納蘭煙兒態度不好沒關係,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但迎霜則不然!

  若此事有人追究起來,只怕又會生起一些無謂的爭端!

  冷哼一聲,迎霜甩開納蘭煙兒的手,轉身立於端木暄身側。

  納蘭煙兒,從來都是嬌生慣養。

  進宮之後,更是母儀天下。

  何曾受過如此欺辱?!

  眸中陰霾之色閃過,她緊咬唇畔,冷訕訕的看著端木暄:「端木暄,你說,如若此刻我在此受傷,別人會怎麼看?王爺會怎麼看?」

  聞言,端木暄一驚!

  「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這個無鹽王妃,容不下本宮的美貌!」

  唇角,似笑非笑的冷冷勾起。

  不待她反應過來,納蘭煙兒已如那日在鳳儀殿時一般,自頭上拔下碧玉簪,然後快速向著自己的傾城姝顏划去!

  「不要!」

  「王妃!」

  與迎霜同時驚呼一聲,端木暄眼明手快的抓住納蘭煙兒握著簪子的手。

  見勢,納蘭煙兒奮力相奪!

  只見她用力一推,端木暄腳下一滑,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整個人向後仰躺而去……

  六。

  過去,納蘭煙兒一直以溫婉形象示人。

  在赫連煦面前,亦如是!

  她和赫連煦的過去,端木暄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但她,絕對不想,如那日納蘭煙兒算計赫連煦時一般,也被她算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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