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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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廢后難寵11

  「原來你就是王爺的新任王妃!」

  沒有對王妃的敬畏,卻也並無要替阮寒兒報仇的意思,阮皓然的語氣,反倒多了幾分讚賞!

  端木暄杖責柳兒,傷及阮寒兒的事情,他不是不知,相反的,他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他那個囂張跋扈的妹妹,私自動用家族死士,要謀害端木暄性命一事。

  不過萬幸的是,端木暄死裡逃生,這才有了今日,赫連煦因她得救。

  對於端木暄的膽識,他心打心底佩服!

  在他的生活中,但凡女子,皆都養在深閨,熟讀女誡,整日所倡無非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但今日,他見到了不一樣的,且還一次就見到兩個!

  念及此,他的視線,有些飄忽的自迎霜身上掠過。

  見他看向自己,迎霜輕哼一聲,微撇了撇嘴,然後向著馬車所在的方向快步行去。

  「王妃這是要去哪裡?」

  回頭,望了眼不遠處停在的馬車,阮皓然蹙眉問道。

  「我要離開王爺!」明顯感覺到阮御風的怔愣,端木暄笑:「如今你們到了,他也就安全了,有我與無我,無關緊要!」

  聞言,阮浩然一臉好奇之色的問道:「王妃今次捨身救王爺脫險,待日後王爺得勢,第一個要報答的便是你的救命之恩,你何故走的如此……呃……匆忙!」

  其實,阮浩然是想說偷偷摸摸的。

  聞言,端木暄心下冷冷一哂。

  她倒是想光明正大的走,赫連煦得肯才行啊!

  心底暗暗叫苦一聲,看著阮浩然,端木暄以他的話作為回覆:「正如阮大人所說,我救了王爺,在他報恩之前,又怎會任我離開?」

  「那豈不是更好?!」阮浩然再次不無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過去,留在赫連煦身邊,是無數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而眼下他雖被迫害至此,但待到日後,只怕這個天下,都是他的!

  雖只是短短片刻,端木暄對阮浩然卻生出幾分好感!

  嚴格說起,她和他的妹妹,共侍一夫,此刻她離開,合著他該替阮寒兒高興才是,可眼下他不但未曾露出半分喜色,反倒有留她的意思。

  想來,這該是個性情灑脫之人!

  「夫人,我們該上路了,再不走的話,只怕就晚了……」旁邊,迎霜駕著馬車過來,時不時的望向客棧方向。

  初時,赫連煦發瘋似的拉起端木暄就走的情形尚存於腦海之中,她知道,若是赫連煦醒了,今日,她們便也就走不成了。

  「我有分寸!」對迎霜輕輕說了一句,端木暄轉而問著阮浩然:「敢問阮大人一句,令妹對我所做之事,你可知情?」

  經她一問,阮皓然眉頭一皺。

  但,須臾之後,他仍是十分誠實的點了點頭。「寒兒自小被我爹寵壞了,我在這裡替她給王妃賠個不是!」

  見他如此,端木暄輕笑了下。

  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阮浩然的性情,跟阮寒兒的,大有不同!

  「那日,好在有迎霜在,我才能僥倖撿回一條命!」

  緩緩的,端木暄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我生就平凡,自認為沒有可以倚仗的強大家族……日後王爺得勢,即便他要報恩與我,只怕到時候我也無福消受。」

  端木暄沒說的,是區區一座王妃內院,便如此勾心鬥角,以性命決之,若日後赫連煦登基為帝,只怕她這個沒有任何後台的皇后,會變成不少人的箭靶子!

  不過,她也知道,即便這些話她不說,阮浩然定也能明白。

  「王妃的意思,在下大約會意了。」端木暄的話,在阮浩然看來,極為有道理。

  此刻,他的心,正在忠君與放她走之間,徘徊不定!

  見狀,端木暄有些不以為然的道:「人與人不同,所走的路自然不同,在皇宮大內生活多年,我深知其中道路荊棘。我與王爺的親事,本就是天意弄人,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又有機會一走了之,我心中所想,無非是尋一出僻靜之地,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而已!」

  言盡於此,她不再多說什麼,只悠悠轉身,來到床前,而後登上馬車。

  從始至終,阮浩然一直都站在邊上,卻沒有再多加阻攔!

  在馬車內坐定,透過車簾,端木暄好心對阮浩然提醒道:「待王爺醒來,無論情況如何,阮大人都要記得四個字。」

  「哪四個字?!」

  決定了要放端木暄走,阮浩然的心底,反倒輕鬆了不少。

  「緘默不語!」

  「緘默不語……」

  輕喃著,阮浩然思量著端木暄所說的這四個字!

  赫連煦一再地說,不許她離開,可終究她還是離開了。

  是以,待他醒來,其怒火自然可以預料。

  不過這些,跟她已然無關!

  輕輕的,端木暄放下車簾,命迎霜駕車一路向前,由近及遠,很快便消失在一片月光灑落的夜色之中……

  ……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時,赫連煦才悠悠轉醒。

  自懂事之後,從來,他都不曾一覺睡的這麼久,久到,他醒來的時候,鬢角處都微微泛著疼!

  這明顯,是不正常的!

  「暄兒!」

  抬手,用力的揉著太陽穴,他伸出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想要尋找昨夜睡在自己懷裡的端木暄。

  手下,冰冷的感覺傳來,他微閉的眼倏然睜開,恰好望進撩開幔帳的榮昌眼裡。

  「爺!」

  幾經生死,主僕再次相見,榮昌喊得這聲爺,格外的響亮!

  也是他的這聲爺,讓赫連煦驀地一驚,頓時睡意全無!

  「王妃呢?」

  話問出口,赫連煦已從床上坐起身來。

  「奴才昨夜來的時候,王妃就回房了!」面露狐疑之色,榮昌取了件新衫遞給赫連煦。

  「昨夜?昨夜什麼時辰?」

  伸手接過榮昌手裡的長衫穿上,赫連煦視線所及,是昨夜端木暄被他撕碎的衣襟。

  視線,左右穿梭著,卻不見他昨日所穿的長衫!

  抬眼,看了眼有些奇怪的赫連煦,榮昌又回道:「大約是三更時分!」

  「為何不叫醒本王!」赫連煦急怒的質問道。

  「王妃說王爺最近以來連日奔波,實在是有些累了,吩咐奴才不要叫醒您的。」甚少見赫連煦對自己動怒,知道他定是誤了什麼事情,榮昌急忙解釋道。

  「這個女人……」

  額際,越發的疼了,用力的揉了揉鬢角,赫連煦顧不得責怪榮昌,只對他吼道:「去她的房間看看,可還有人在!」

  嘴上雖這麼說著,不過他的心,卻早已沉入谷底。

  她,該是早已離開了。

  「是……」

  忙不迭的點頭,榮昌轉身便要向外,卻不料赫連煦此刻又十分懊惱的出聲道:「不必了……」

  「呃?!」

  榮昌轉身,滿臉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在他的枕側,放著一隻香囊,還有一封書信!

  伸手,將枕頭上的香囊拿近鼻前輕嗅了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赫連煦將之握在手裡!

  「端木暄!」

  她,居然對他用迷香!

  氣急敗壞的閉了閉眼,噌的一下將香囊擲在地上,他將枕頭上的書信快速打開。

  片刻,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赫連煦幾近發狂!

  世間女子,莫不把貞潔看的比性命還重!

  以前,他誤會過她。

  但昨夜,自他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時,他便以為,如她這般艱難的保全貞潔的女子,只要失身於他,便不會再有其他心思!

  可這個女人,又一次出乎他的預料!

  是的!

  出乎預料!

  她居然在失身於他之後,留下一句,此一別,今生不求再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知道王妃的老家在哪裡?!」憤怒,燃炙了雙眼,將手裡的書信揉於手中,赫連煦板著臉問著榮昌。

  榮昌點頭:「當初王妃嫁入王府時,小的曾經調查過。」

  嘴角,輕抽了幾下,赫連煦沉聲冷道:「派人到她的老家去找!」

  「是!」

  榮昌心神一斂,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呼吸,漸漸平息,心中的怒氣,卻絲毫不減。

  看著榮昌離去,赫連煦攥著書信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身為女子,端木暄早年入宮,此刻離開皇宮,能去的,多半是兒時的居所。

  過去,在赫連颺將端木暄賜給他的時候,他只知她出身卑微,唯一的長處,便是在太后身邊伺候多年,頗為受寵!

  此刻,他才覺得,他對她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

  少到,他不知她的出身自哪裡,家中,可還有父母健在!

  更不知……她的真容!

  頃刻間,仿佛暴風雨來臨一般,赫連煦所在的客房,摔砸聲不絕於耳,現場一片狼藉。

  依著赫連煦的吩咐,差人去端木暄的老家尋找之後,榮昌便又返回客棧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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