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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里芬看向精靈:「現在怎麼辦?」

  精靈指尖微動,樹林中的藤蔓蜂擁而至,將地上的鬼車捆了個結結實實。

  精靈又蹲下身查看黑貓的傷勢:「他在自愈,我就不插手了,防止弄巧成拙。」

  格里芬環視四周:「不知道,還有沒有他們的同伴在?」

  縮在龜殼裡的旋龜探出頭,往前挪了挪,雙目放空地望著遠方。

  格里芬:「……」

  精靈:「……」

  外面安靜下來,史萊姆瞄了兩眼,立刻從屋裡跳了出來,挺起圓鼓鼓的身體:「姆?」

  格里芬:「?」

  精靈:「……他們,居然養了一隻史萊姆。」

  格里芬問道:「史萊姆?那是什麼?」

  精靈回道:「妖怪世界裡的草履蟲。」

  本來正在往精靈這邊蹦躂的史萊姆突然停了下來,豆豆眼抖了抖,又滾回了房間。

  格里芬:「他好像聽得懂。」

  精靈:「……」

  晏拾語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超大的木床上。木床做得極為精緻,不僅打磨光滑,床頭的架子還雕了一堆薔薇花。

  相較之下,墊褥和被子就粗糙了許多。

  床墊是縫在一起的虎皮熊皮,針腳慘不忍睹。

  被面……青年手從縫隙伸進去扣了扣,看著手上的毛團,感覺像是前些日子剛抓過的兔子毛。

  當然,最格格不入的,是這個用大石頭胡亂堆砌的房間。晏拾語相信,隨便來個小地震,這房子分分鐘就塌了。

  吸血鬼不在。

  青年掀開了被子,想走到牆邊,打算透過縫隙觀察下附近的情況,看看有沒有辦法逃跑。

  剛下床,他就發現自己的腳腕被拴住了。

  囚、囚禁?

  青年呆滯了片刻,趕緊搖搖頭:「我額頭以下都沒發生過啥,肯定不是海什麼棠,po什麼po的主場。」

  晏拾語扶額,一低頭恰好看到了自己的胸口,不由想起了那道擋在自己身前的幻影,嘟囔道:「如果對象是龍君,倒也沒關係。」

  「啊啊啊,我在想什麼!」青年趕緊拍了拍臉頰,「逃命要緊!」

  他屈起腿檢查了一下腳上的繩索,材料非常熟悉,正是絡新婦的蛛絲。

  生意做得挺大啊。晏拾語不由感嘆道。

  蛛絲的強韌度,不需要多餘的講解,他想要靠自己扯斷是沒啥指望了。不過,對方既然沒有立刻殺自己,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如果能談條件最好。

  如果不能,晏拾語點了點自己已經熄滅了光亮的耳飾,就看看能不能哄到傑瑞先生給他點妖氣了。

  晏拾語嘆了口氣,剛要坐回床上,眼角餘光掃到床的另一側,忽然就傻眼了。

  被掀開的被角,依稀露出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後背。

  他的旁邊居然還有一個人?!

  那人一動不動,甚至看不到呼吸的起伏。

  不會死了吧?

  青年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戳了一下。就在他糾結這是偵探劇情dlc還是轉場驚悚片的時候,那個人翻了個身,歪頭看了過來。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十七八歲的模樣,東方人面孔,只是似乎不太健康。

  少年的膚色比身上的衣服還要白,柔軟的短髮服帖的遮住了巴掌大的臉龐。他的臉上幾乎毫無血色,只有嘴唇還泛著淡淡的粉,襯的那雙漆黑的瞳眸愈發沉鬱。

  他很漂亮,不遜於晏拾語之前見過的精靈,但感覺卻大相庭徑。

  如果說精靈的美是懸崖上的白梅,那少年就是沉入水底的冰凌。

  沾滿了荼靡後的死氣沉沉。

  少年坐起身,他瘦的仿佛一捏就要斷了。

  晏拾語注意到少年的脖子上有兩個結疤的小洞,突然想起金龍曾提到,吸血鬼最近也吸食過人血。

  「你還好嗎?」晏拾語憂心道。

  少年慢慢轉頭,目光看不到任何焦點,他遲緩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誰?」

  「呃,我叫晏拾語,你呢。」大概是少年看起來太過脆弱,晏拾語不由放輕了聲音。

  「我?」少年皺著眉頭,許久才道,「好像是,雪。」

  晏拾語心裡一沉,這個叫「雪」的孩子,狀況可能比他想像的還糟。

  他本以為少年方才是剛睡醒,所以反應才慢了幾拍,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青年不是學醫的,但隱約覺得可能與大量失血有關。

  「兩位美人都醒了?」吸血鬼推開木門,斜倚門框,手裡端著高腳杯,似品酒般地晃了晃杯里紅色的液體,輕輕啜了一口,「真是美味~」

  晏拾語緊張地抓住床單,下意識擋在了少年面前,鎮定道:「傑瑞先生,你的待客之道好像不太紳士啊。」

  吸血鬼小心翼翼的將高腳杯放到地上,因為這個簡陋的房間連桌子都沒有。

  他走到床前,湊到青年耳邊道:「如果小晏老師願意當我的血仆,我倒是不介意放開。」

  不是錯覺,傑瑞的身上的確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晏拾語晃神的片刻,就被吸血鬼推到了一旁。

  「不過,現在我要先享用自己的早餐。」吸血鬼捏著少年的下巴,微微往上抬起,露出那白皙纖細的脖頸,「血仆的事,稍後再議。」

  吸血鬼張嘴,露出尖尖的獠牙。少年卻恍若未覺,任由對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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