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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家小輩看了鍾亞平一眼,說道:「你倆熱鬧看夠了沒,就算另一方只有一個親戚過來又怎麼樣,人是小叔公認定的配偶。」

  鍾亞平卻是完全沒把這句話聽進去,他臉色慘白,脖子僵硬地轉向了鍾亞安的方向。

  「你,你有沒有覺得他的長相很像一個人。」

  「你是說……」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更加慘白了。

  他們家裡有一副畫像,傳家寶。

  畫像上是傳說中的天師鍾馗,後來去地府當了罰惡司判官的那個。

  大名鼎鼎的鐘馗鍾判,實際上長相併不像民間傳說中那樣丑和凶神惡煞。相反的,鍾馗可以稱得上很英俊,英俊得和剛才那個奇怪的人一樣。

  一模一樣。

  鍾亞平鼓起勇氣,翻開了禮單。禮單上面唯一的那個簽名是狂草,雖說有些難以辨認,但是他們作為鍾家的傳人,還是認出了這熟悉的字跡。

  他們對視一眼,又看了裡面一眼,總覺得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再之後,又有兩人結伴前來,一人穿黑一人穿白,一人溫和一人冷漠。

  兩人抬手在禮單上籤下名字,那群小輩又湊過去看。

  謝必安。

  范無咎。

  這……

  直到後面,禮單上又出現崔珏、魏徵、陸之道眾人姓名的時候,圍在簽到處的幾人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所以,那一位的娘家是整個地府?不,也不能說娘家,按照這來頭,誰嫁誰娶還不一定。

  果然,這次真的是來見世面。

  待在簽到處的所有人,都大開眼界,世界觀完全被重塑。

  段戾果然是個傳奇,連結婚對象,似乎都是一個傳奇人物。

  ——

  祁無過躺在床上,等著段戾洗完澡出來。

  他覺得自己莫名有些緊張,雖說已經不知活了多少歲月,這床笫間的事情還是頭一回經歷。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也常有情難自禁的時候。只是每到關鍵時刻,段戾居然能忍下來起身去洗冷水澡。

  祁無過倒也好奇問過原因,在他看來兩人心意相通發展到最為親密的關係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然而段戾卻說,想把這具有某種儀式感的事情放在洞房花燭夜。

  當時祁無過打趣說,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傳統的角色。

  段戾卻是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先生的教誨,我不曾有片刻忘記。

  祁無過這才記起來,在段戾還是二寶的時候,他似乎教導過對方禮義廉恥之類的課程,其中也有涉及到夫妻相處之道。

  當初他只是想著既然是要教養孩子,當然得好好把該教的都認真教好。

  他坐起來,嘆了口氣,心想段戾骨子裡還是挺保守的,不知道怎麼過這洞房花燭夜也說不行。

  畢竟,男男之間還是需要些技巧研究的。

  祁無過心中越想越擔心,便從一旁摸出了手機,開始搜索相關理論知識。

  反正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急在今夜這一時半會的,還是共同研究一下理論之後再說。

  祁無過此前對於這方面並沒有太多興趣,雖說有些模糊的概念,在看見真刀實槍的時候,還很是開了一番眼界。

  他看得認真,身後坐過來一人也沒有發現。

  「你在看什麼?」

  祁無過轉身,見到段戾頭髮微濕,只穿著一條長褲坐在床上。

  他很是坦然,把手塞了過去:「教學視頻,一起學習觀摩一下?」

  「……」

  段戾臉色有些僵硬,問道:「你看這個?」

  祁無過點頭:「你平時都一本正經的,肯定是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沒接觸過,大家一起學習,不用害羞。」

  段戾額角微微抽動一下,終於忍不住抽走了祁無過的手機,扔到一旁。

  「誒……」

  祁無過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一把推倒,尚未說完的話也被直接堵了回去。

  用唇。

  他被段戾突如其來的熱情攪得腦中一片空白,過了片刻才勉強找回些理智。

  所以,他剛才那些話似乎是微妙地傷害到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祁無過就感覺鎖骨一痛,似乎被咬了一口。

  「專心點……」

  屋內的燈,被悄然關上。

  一片黑暗之中,視覺受限,觸覺反而變得無比敏銳起來。

  祁無過渾身一抖,猛地壓住段戾的手。

  他劇烈地喘了幾口氣,聲音有些低啞。

  「為什麼是我在下面?」

  過了片刻,段戾才開口:「你想在上面?」

  「恩,自然。」

  段戾似乎很輕地笑了一聲,說道:「你想怎樣,我自然都聽你的,不過……」

  接下來的聲音,越來越輕。

  祁無過只能感覺到段戾湊到了他的耳邊,幾乎是咬著他的耳廓說完了後面的話。

  一聽之下,祁無過就有些猶豫起來:「真的有這麼累?」

  「自然……」

  祁無過想了想,覺得這事本就是為了享受,如果單純因為上下問題而付出太多的體力勞動,似乎不太合算。

  骨子裡的懶散最終還是占據了上風,祁無過鬆開了手,低聲說道:「繼續。」

  段戾還是沒有異議,他的先生,自然是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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