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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懷疑當初給我喝的孟婆湯是不是摻了水,我才總會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些話來。」

  「……」

  段戾轉身,向前走去。

  「誒,你怎麼了?」

  段戾不答,只說了一句:「水漬。」

  祁無過低頭一看,發現那攤水漬的確向著這個方向有刮擦而過的痕跡,像是某種生物拖著濕潤的東西從這邊走過。

  一路走進去,在最裡面的地方,陳列的是一排紙人。

  這些紙人也是華國傳統,用來侍奉地下的先人。

  祁無過一個一個看過去,說道:「這紙人手藝也不錯,臉畫的還挺好看的。」

  看到最裡面一個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說道:「這,還流行僱傭國際友人的?」

  放在最裡面的一個紙人,身上的衣服和前面的紙人沒有什麼兩樣,臉卻塗得很黑。

  紙人再怎麼手藝精湛,限於材料,臉部總是會有一種粗糙而木然的感覺。

  加上扎紙人的時候,又幾乎是按照正常體型一比一複製的,這就會讓紙人存在一種天然的恐怖感。

  極其類似真人,卻又不是活人。

  眼前的紙人則是更加荒謬一些,穿著紙人傳統的小廝服裝,臉上卻不知為何要用墨汁塗成純然的黑色,加上用鮮紅顏色表示的嘴唇,看上去令人極度不適。

  段戾走過來,看了一眼,說道:「或許是入鄉隨俗。」

  祁無過摸了摸下巴,卻說道:「不對,我之前來店裡的時候,沒有這個紙人。」

  他的記憶力很好,對於摧殘美感極度違和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會毫無印象。

  這個奇怪的黑色紙人,在之前兩次來的時候,祁無過絕對沒有見過。

  就在此時,頭頂的那盞白熾燈,又猛烈的晃了起來。

  第130章 消失的人

  明明門已經關上了,這風又從何而來。

  祁無過回頭看了一眼,木門依舊關得嚴實,沒有任何異樣。

  就在他轉頭看向紙人方向的時候,有些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眼前那個黑色的紙人,本來是面無表情的,現在它那鮮紅的嘴唇卻翹起來了。

  祁無過就這麼看著紙人的嘴慢慢裂開,似乎想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來。

  但紙人終究只是紙人,紙張並沒有皮膚那樣的韌性,拉扯得狠了,自然是沿著嘴角的方向向著兩邊撕裂開來。

  撕拉——

  撕扯紙張的聲音響起,紙人依舊在努力笑著。

  紙人不會痛,嘴上那道裂口越來越大,眼見著就要撕到後腦勺去。

  祁無過開口說道:「別笑了,再笑你頭要掉了。」

  「……」

  紙人聽話地停了下來,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祁無過,似乎想表達些什麼。

  「拉姆,有事?」祁無過問道。

  從紙人開始笑的時候,祁無過算是分辨出來他的身份,這個黑皮膚的紙人應該就是花圈店的老闆拉姆。

  每次祁無過來的時候,他總是這麼爽朗地笑著,恨不得把嘴角扯到耳邊去。

  現在,他倒是真把嘴角裂到了耳朵邊。

  拉姆似乎不能說話,他就這麼看著祁無過,隨後眼角留下兩行淚來。

  只是仔細看去,那似乎並不是淚水,而是水漬,和地上黏糊糊的水漬一模一樣。

  水漬就這麼沿著黑色紙人的眼眶漫了出來,此時的水漬,卻不像地上那般無害,而是帶著強烈的腐蝕性。

  水漬流過的地方,紙人的紙皮膚慢慢消失,只留下了焦黃的邊緣。

  突然,一大灘黏糊的液體從紙人之中涌了出來。

  祁無過只覺得身後一道巨力襲來,隨後又是天旋地轉,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櫃檯上待著了。

  準確的說法,是他被段戾抱著站在了櫃檯上。

  公主抱。

  「……」

  祁無過沉默片刻,說道:「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段戾卻是說了一句:「你腦子轉得很快,身體反應不夠快。」

  說完,他把祁無過放下,說道:「如果剛才你一人進來,就枉死在此。」

  祁無過也不惱,說道:「對於一個藝術工作者,要求不要這麼高。」

  段戾卻是皺眉捏了捏祁無過的小臂,說道:「出去後,你隨我訓練一段時間。」

  祁無過見段戾神情嚴肅,很是認真,就知道這是沒什麼商量的餘地。

  雖說段戾平日裡在他面前看起來還挺好說話的,但以對方性格說來,下定決心的事情應當是很難改變的。

  段戾無法被說服,祁無過也不想鍛鍊身體。遇到這種情況,祁無過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寄希望於出去之後段戾把這事情給忘了。

  「地上這些是什麼玩意兒,破壞力這麼強。」

  段戾卻有些答非所問:「你剛才說的拉姆是什麼意思。」

  祁無過解釋道:「拉姆是這家花圈店的老闆,看這個情況估計是死了,只是不知道剛才那一出是什麼意思。」

  段戾沉思片刻,說道:「人死之後,初成鬼的時候只有執念。」

  祁無過點頭:「恩,這我知道。」

  「他的出現,有兩個可能性,一是表示他死時的狀態,另一則是表示他現在的狀態。」

  祁無過聽完,看著地面那黏糊糊又極具腐蝕性的液體想了片刻,說道:「看來他是被不明生物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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