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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就回倉庫收拾好東西，不過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那個BB機和套子。第二天搭乘飛機，飛往韓國美軍基地。托馬斯說的很對，我現在的身份過不了海關。我在首爾南邊的平澤美軍基地下了飛機，我現在手中的士兵卡，可以任意去美國的盟友國旅遊。最後花了點錢，混在中國旅客中，進入了山東。一到中國，我就不再需要任何證件，如魚得水。久違的中國話，久違的黃皮膚，黑眼睛。我歸心似箭，沒心情旅遊，買了張火車票，一直站到老家。
回到老家，發現縣城的建築變化不少，本想跟爸媽一個驚喜，發現原來家的地方，已經拆了，也沒修房子，全部是圈成空地，長的荒草老高。很久沒跟家裡通話了，打過去居然是空號。我著急了，跑到住在農村的舅舅家，原來是父母所在的單位房子已經賣了，父母在城區租了一間房住。本來是小事，我發現自己疑神疑鬼的習慣很難改了。下午爸媽來接我，舅媽給我宰了一隻雞，要好好的招待我。表哥拿出兩瓶好酒出來招呼我，當晚就把我弄醉了，不是我酒量不好，而是我太激動了。不管綠卡有多好，我還有這麼多關心我的人親戚，那是任何東西不能比擬的。大家都關心我這幾年在海外當船員，去過哪些國家，英語說的好不好。我當然能講出很多國家的民俗和風景，還有一口流利的英語，可惜我不敢說我的職業。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頭很痛。我看著這個陌生而又溫馨的小屋，雖然我不在家，母親還是給我準備了一個房間，床具一應俱全，還是按著老房子的布局擺放。床頭櫃裡還放著我學生時代的日記，還有圖畫本。日記里寫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讓我看的直掉眼淚。我又翻出了小時候和部隊的照片，曾經那個天真的小朋友，活潑的少年，有著堅定信念的武警戰士，已經不再是我了。
母親還是那麼嘮叨的叫我快去洗漱，準備吃飯。我收拾好眼淚，進廚房幫老媽做事。看著老媽臉上的皺紋，我就心痛，不孝的兒子，抱著母親不想鬆手。最後還是老爸在客廳吆喝要吃飯，才打破了我的思憶。在飯桌上，老爸又問我出不出去？我點點頭，又急忙搖頭。老爸看我糾結的樣子，也不多問，母親不停的給我夾菜。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中午我帶著三萬美元現金去銀行兌換。最後發現縣城裡沒有可兌換的銀行，而且這麼大的金額，必須開美金來源的證明。沒辦法，我晚上邀請了很多親戚朋友吃飯，身上兌換的人民幣用完了，急忙趕車跑到市里去，結果這麼大金額的兌換需要登記，還需要各種證明。我登了記，拿不出證明，只好先兌換幾百美元，先應付今晚的開銷。
路過通信商店的時候，買了一個新手機。插上新卡，立刻撥打了史密斯的電話，他睡的正香，聽到我回中國了，大罵我一頓，聲音也清醒了不少。我只好把自己怎麼從美國，被托馬斯弄到阿富汗，又如何遇到張鎮山，以及為什麼回中國的事情詳細說一編，唯獨保羅和趙曉珊的事情沒提。史密斯很鬱悶，被托馬斯弄過去怎麼不早點告訴他。我只好問，好像有個叫三葉的PMC在找我麻煩，為什麼不告訴我。
史密斯沉默了幾秒，回答我：“很多事情你是不會喜歡的，我也懶得告訴你，只要你記住在美軍里，我是你唯一值得信賴的朋友。用中國的話說，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又問：“那托馬斯跟我說的任務，我做還是不做？”史密斯說：“你還不了解美國的法律，美國嚴格實行軍隊非政治化、非黨化，美國軍隊只效忠於就任的總統和現任政府，不效忠於任何政黨，軍官一般不參與政治活動，托馬斯這麼做是非法的。他的職務權利，了解你的底細應該不難，只是你為什麼會引起他的注意？我當初可是想將你推薦給我一位老朋友。”
我承認我是美國法律的“法盲”。我只好把在美國遇到幾個現役士兵劫持人質，以及托馬斯跟赤水公司有見不得人的勾結嫌疑，詳細說一下。我開始不想說，也是因為史密斯本身跟赤水公司關係似乎不錯。果然，史密斯說：“這些事情我知道一點，那就是你運氣太差，遇到這件事，被托馬斯盯上也正常了，只是你小心一點，托馬斯不是一般的軍人。”史密斯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現在在伊拉克的戰鬥陷入僵局，支持薩達爾的伊拉克什葉派武裝，正在給我們添亂，要是你在就好了。”我沒說話，他這句話除了對我的信任，還有對托馬斯的無耐。我掛掉電話的時候，賣手機的小妹很崇拜的看著我，一口流利的英語。
剛走出通信商店，就看到街上有幾個穿制服的，正圍著一個修自行車的攤主吵鬧。中國人就喜歡火速圍觀，我也不例外，那年市區還沒規劃好，像處於這樣居民點出口的街道，有各種小販，地攤是正常的。那攤主顯然不願意挪動位置，又熬不過幾位制服大哥的勸解，只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可能攤主收拾東西的動作慢了一點，也許是嘴裡抱怨的厲害了一點，一位制服大哥等待不及，一腳就向攤主蹬去。這下熱鬧了，除了帶頭的，其餘幾個人圍著攤主毆打，最後在帶頭的制服大哥勸解下，幾人收手離開。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這夥人太野蠻，我也替攤主惋惜，地上散亂那麼多東西，我好心的幫他收拾了一下。收拾完畢，正要離開的時候，只見剛才圍觀的人群迅速分開一條路，幾個手拿鋼管、小板斧、西瓜刀的社會青年沖了過來，二話不說，照著我和攤主就招呼。說實話，我對這種以少敵多的近身搏鬥不在行，抄起一個打氣筒，一邊擋一邊退。那攤主撒腿就跑，跑慢了一步，背上就被劃出一條血印，還好追他的人自己也摔了一跤，攤主成功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