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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郎將正要呵斥他大膽胡言,可細品了他的話,又聽他是京城口音,看到了秋池腳上的那雙質地良好的靴子以及腰上墜的玉佩成色,謹慎起見,乖乖沉默。

  「秋大人,節哀。」沈情說,「我想,安大郎很可能是撞到了盜賊,被滅口了。」

  秋池不語。

  看得出,他心中也早已有了一樣的猜測。被沈情直接說出口,他無法思考,更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一旁的王郎將不耐道:「侯爺是讓你們來燕川找東西的,不是讓你們到燕川……」

  秋池上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嚨,府兵們見狀,唰啦啦拔出了刀。

  秋池咬牙,一字一頓道:「聽好了,你家侯爺丟了東西是他的事,我大哥,丟的是命,你再敢口出妄言,我就把你剁碎了拋江!」

  晁縣令慌不迭地攔架,深感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這次是要掉了:「秋大人,秋大人好說好說,一切好說,大家都和氣……」

  王郎將又羞又惱,唾沫橫飛大聲道:「我警告你!我是平宣侯的人!」

  秋池扔開他,掏出一方質地優良的錦帕,慢悠悠擦手後,將帕子扔掉,說道:「平宣侯?不過是宮裡討歡心的一條狗!」

  王郎將這才看到他腰間掛的那方玉佩,白玉雕的雙枝牡丹,那是牡丹佩。

  先帝喜玉雕,曾刻了兩枚白玉佩,一枚給了昭懿太子,另一個賞給了當時喜得麟兒的御前侍衛秋利。

  京兆尹家的公子。

  王郎將腿軟了,面前這個公子哥,是自家主子也要費力討好的人……完蛋了。

  王郎將:「大人,您是……」

  秋池根本不屑回答,問沈情:「這麼說,他們是跑了?」

  「是。」沈情說道,「我看了名簿,乙號房的兩個人在這裡住了半個月,想來如何偷盜鳳香木,如何偷運走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他們登記的名字,真假不知,拿的過關文書應該也是偽造的,現在查,只能從路徑上分析。秋大人,安大郎的死因,恐怕只有抓到他們,才能弄清。」

  「這種盜竊案,一般買主是早就定好了。」秋池道,「鳳香木這種東西,市面上流通不起來,能買鳳香木的,必然是大戶人家,私藏為多。」

  沈情提醒道:「一天時間,他們應該還未出朔州,秋大人,現在把守各關口是否還能堵截到?」

  秋池沉思許久,說道:「抓人的事交給我,沈大人回昭川吧……」

  秋池轉過頭:「只是回昭川後,不要與心悅說起此事。」

  沈情心中刺痛一下,沉著臉點了點頭。

  晁縣令抹了把汗:「那我就……」

  秋池道:「晁大人,辛苦。」

  他淡淡說完,又讓王郎將上前來:「去跟平宣侯說,讓他調出府兵協助我緝兇,速度一定要快,慢了,罪是他的,若抓回兇犯,這功,我送他。」

  王郎將態度來了個大轉彎,點頭哈腰道:「是、是……」

  「對了。」沈情道,「安銘在昭川的……偏房裡躺著,我回去先給他買個棺槨吧。」

  秋池仍是沒答話,沈情就默默等他收拾情緒,好半晌,秋池說道:「麻煩沈大人了,不管那是誰,請先……安置好,等我抓到人再……送他回家。」

  沈情先一步離開,平宣侯很快就調來了府兵,秋池清點好,寄信父親,言說了關閉朔州隘口,借聖娘娘節的名義查船的目的。

  他父親的動作也快,不多時,命令一道道下達。

  根據客棧老闆和住客們的描述,官府畫出了兩個犯人的畫像,秋池卷好畫像,帶兵離開時,晁縣令道:「忘了東西。」

  秋池:「是什麼?」

  「從老闆和那倆夥計房中搜出的。」晁縣令遞來熟悉的鹿皮袋,道,「有些銀票被那個姓苟的賭乾淨了,我看了看,裡頭大概還剩點兒,人不在了,念想總要有。」

  秋池想發火,可晁縣令又不是故意的,最終他接過了鹿皮袋,只是嗯了一聲。

  上了船,秋池打開鹿皮袋,從裡面勾出來了一個少了墜飾的小銀鐲子。

  這是安銘一直帶在身上的東西。

  他說過,這是妹妹的銀鐲。

  「我有兩個妹妹。」安銘說,「水災那年,一個四歲,一個剛滿一歲,我爹是雲州人,添了女兒心中高興,依著雲州的傳統,給妹妹們都打了雲紋銀鎖,馨妹大一些,知道美了,見娘有個銀鐲子,就問娘要,發水那天,娘就跟我到臨縣給馨妹打銀鐲,那晚下雨,路不好走,我們歇在了臨縣,再後來,說水神發怒,所有的路都被淹了……我跟娘再回去已是三天後,哪還有家,水把樹都淹了……所有的都沒了。」

  秋池鼻子發酸,緊緊握住了這枚小小的銀鐲。

  他想大哭一場,可那悲傷卻悶在胸口,無法傾瀉出。

  大悲無聲。

  「……恨天……無情,大哥……」

  秋池跪地,淚水滑出。

  作者有話要說:秋池大概就屬於那種,

  以前的秘書長,現在的首都市長家獨生子,目前任職辦公廳的官二代,上任總統親手抱過還送過小禮物的孩子。

  四侯裡面也有鄙視鏈(噫)

  平宣侯提侯是因為會雕刻,討先帝歡心,在朝中無要職,所以……鄙視鏈如下:

  安國侯白宗羽鄙視平宣侯和聖恭侯,目前是準備退休,兩耳不聞窗外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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